第383章見太姥姥咯

　　宛平公主隻要不扯上陸沅，腦子靈光得不像話，孟芊芊相信有她的庇佑，陸母一定能轉危為安的。

　　自然，為了讓宛平公主心裡有個底，孟芊芊將花盆的事故說了。

　　宛平公主不愧是在勾心鬥角的皇宮裡殺出一條皿路的人，當即瞭然於兇。

　　「你隻管交給本公主，等你從苗疆回來，本公主自會還你一個平平安安的陸夫人。」

　　「還有老太君。」

　　孟芊芊說道。

　　宛平公主無語地睨了睨孟芊芊：「在京城，誰敢打老太君的主意？不要命了？我父皇敬重老太君，比敬重我皇祖母還多。」

　　福公公睜大眼：敢情您是打的這個主意？您想讓陸沅假扮那一位的後人去乾死千機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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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寶姝小姐也去嗎？」

　　太上皇看向桌上的殘局，喃喃道，「當年他走時給朕留下了這副殘局，朕下了許多年了，也沒破解此局，他不是在誆朕吧……」-去苗疆的事定了下來，雪停就出發。

　　最後，半夏又重新給她收拾了一遍。

　　孟芊芊對太上皇是沒任何成見的。

　　陸沅離開後，福公公神色複雜地問道：「太上皇，您真讓陸大都督去呢？」

　　宛平公主把湯勺放回碗裡，拿帕子輕輕擦了擦嘴，問道：「你在陸家當了五年媳婦兒，你不知道我父皇為何如此敬重老太君？」

　　「她快兩歲了，可以出門了，正好，也帶她見見她太姥姥。」

　　陸沅正色道：「臣遵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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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宛平公主搖頭：「我裝睡，我母後摟著我，偷偷與心腹提起的。我雖小，卻也明白這件事不是我母後該知道的事，我若問了，會給母後帶來災禍。」

　　既然提到這兒，孟芊芊順帶著問了一嘴：「公主，太上皇為何如此敬重老太君？」

　　半夏道：「成天打打殺殺，你包袱收拾了嗎？」

　　陸沅拱手：「臣是來懇請太上皇，準許臣帶商家兄妹去苗疆治病的。」

　　檀兒：「麼有。」

　　隻是目前還是個小哭包罷了。

　　宛平公主瞪她道：「你這話若叫旁人聽去，可知會招來殺頭的後果？」

　　太上皇道：「陸沅不是扮過駱三，他連荀相國都能騙過，讓他裝裝孫子，易如反掌。」

　　檀兒雄赳赳地去了。

　　「過完年再走不成嗎？」

　　孟芊芊撇嘴兒：「不看就不看，說說還不行了？」

　　「你也是來蹭飯的？」

　　宛平公主出身尊貴，約束女子的規矩對她毫無意義，她對孟芊芊的苦難並不能感同身受。

　　想到什麼，宛平公主又道：「說起從龍之功，我曾聽我母後提過，我父皇當年曾遇到過一位貴人。」

　　還有檀兒。

　　「你收的什麼呀？全是刀啊劍的，衣裳呢？」

　　陸沅選中他，絕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仁善，或是他是自己表弟，他骨子裡必藏著君臨天下的雷厲。

　　孟芊芊：「我錯了。」

　　就算是宗政曦，有朝一日也會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帝王。

　　上回孟芊芊去打仗沒帶上她，檀兒念叨了許久，這回說什麼也必須一塊兒去苗疆。

　　王禦史很是欣賞苗王知錯認錯的性子，比朝廷上那些吹鬍子瞪眼的老頑固強多了。

　　孟芊芊用帕子擦了她的淚：「嬤嬤，我沒事的，我的寒症早痊癒了。」

　　太上皇望著他的背影，嘆息道：「不知怎的，我越瞧他，越覺得他與那人有幾分相似。」

　　寶姝得知這次終於能跟著娘親出去，開心得不行，回家吭哧吭哧收拾自己的小包袱。

　　李嬤嬤捨不得。

　　孟芊芊嬌軀一震：「難道老太君與先帝——」

　　陸行舟的爹隻得將主意打到了幽州孟家頭上。

　　苗王在昭明宮蹭了一頓飽飯，拍拍屁股去找王禦史喝酒去了。

　　「聽你外公說了。」

　　「這這這、萬一是露餡兒了呢？那一位可不好惹。」

　　孟芊芊若有所思道：「不會吧，一個從龍之功，能讓太上皇如此興師動眾？太上皇可是護了陸家多年，當年陸行舟他爹在京城放印子錢，按律當誅，太上皇饒了他一命，隻罰了銀子了事。」

　　半夏要照料商長樂，她是一定要去的。

　　在陸家那五年，這丫頭想必過得很是艱難。

　　苗王剛走，陸沅來了。

　　孟芊芊道：「這個我聽過，陸老將軍有從龍之功，是以太上皇敬他如長輩，他去世後，太上皇曾親自去陸家弔唁。」

　　錦囊有些沉，似乎不止書信，還有別的類似於路引或令牌之類的東西，想必是太上皇與那位故人的信物。

　　李嬤嬤問。

　　宛平公主道古怪地說道：「你沒聽說過陸老將軍輔佐我父皇登基的事？」

　　福公公：您這麼坑陸沅，老太君知道嗎？

　　「金豆豆，帶上。」

　　太上皇理直氣壯地說道：「裝成是不就成了？」

　　李嬤嬤哽咽道：「奴婢是心疼姑爺。」

　　太上皇道：「千機閣不是在西南？千機閣可不好對付，如果陸沅真是他的後人，復仇之路將會容易許多。」

　　李嬤嬤擔憂得一宿睡不著，眼眶又紅又腫：「大雪天的趕路，不知多冷。」

　　王禦史皺眉：「必須要這樣嗎？」隻不過，她沒有「何不食肉糜」之心。

　　宛平公主：「……！！」-皇宮。

　　李嬤嬤把半夏叫過來收拾衣裳。

　　孟芊芊問道：「你事後沒問過太上皇？」

　　福公公驚道：「您是覺得……陸大都督是那一位的後人？」

　　孟芊芊摸了摸下巴：「貴人？」

　　苗王點頭：「嗯。」王禦史開始了今日的申飭。

　　一句話把人氣得半死，又能一句話給人心裡抹上蜜。

　　孟芊芊挑眉：「要想日子過得去，頭頂總要有點綠。」

　　說完，太上皇給了福公公一個眼色。

　　孟芊芊聽陸母提過，老太君是有過一個兒子的，隻不過早夭了。

　　申飭完，苗王拿出一本冊子，翻到最後一頁：「王大人，簽個字，簽完咱們就能去喝酒啦。」

　　這些都是他替外孫挨的罵呀，他要拿到仙兒面前，好好地找仙兒邀一功！昭明宮。

　　「金元寶，帶上。」

　　苗王很滿意。

　　孟芊芊搖頭：「公主知道？」

　　等半夏去檢查她包袱時，差點兒被她氣個半死。

　　福公公擔憂地問道：「如果不是呢？」

　　見多了女子的順從，孟芊芊的反抗在她看來勇敢又出格，令她眼前一亮，大為欣賞。

　　太上皇舉棋不定，放下棋子，嘆了口氣，「你此去苗疆，順便去一趟西南，替朕去拜訪一位故人。當年朕與他有過一則約定，朕年紀大了，走不動了，你替朕去履行約定吧。」

　　福公公捧著一個錦囊上前：「大都督。」

　　半夏催促：「還不快去收？」

　　檀兒雙手抱懷：「額也要去殺千機閣！額長大咯！可以殺人咯！」

　　孟芊芊：「……」

　　苗王：罵了我，可就不許罵我外孫啦！

　　王禦史覺得苗王言之有理，對苗王拱了拱手：「那，下官開始了。」

　　後面的事，孟芊芊不說宛平公主也能猜到，陸家缺錢，京城人盡皆知，不肯拿身家去堵陸家的窟窿。

　　宛平公主的臉色一沉：「孟小九，你以後給本公主少看些市井話本！」

　　孟芊芊輕聲道：「長樂的病耽擱不起，得儘早上路。」

　　罰了一大筆，掏空了陸家家底，陸家因此債台高築。

　　陸沅收下錦囊。

　　吃瓜吃太多，不得不說，人的想象力是會變得豐富的。

　　宛平公主收回了眼刀子。

　　孟芊芊做到了。

　　苗疆神女一生不得離開巫山，隻能寶姝去見她了。

　　被王禦史申飭了兩回，二人處成了喝酒搭子。

　　「王禦史，開始吧！」

　　苗王擲地有聲地說道：「我今日又去昭明宮找太上皇了，不僅搶了他的飯菜，還打碎了他的花瓶，你說我該不該罵？」

　　「金票票，帶上！」

　　思及此，宛平公主突然有些同情起孟芊芊來了。

　　世道對女子不公，鮮有女子敢與世俗對抗，寧可燃盡一身羽毛也要跳出火坑。

　　宛平公主給了孟芊芊一記眼刀子。

　　宛平公主道：「就是如此。」

　　宛平公主呼吸一滯。

　　宛平公主回憶道：「我那會兒還小，具體的記不清了，隻記得我母後提到了那位貴人，也提到了老太君。」

　　「收就收！」

　　太上皇叮囑道：「到了苗疆再打開，按照錦囊裡的吩咐去做。」

　　「我父皇當年的處境比你想象的艱難，陸老將軍為我父皇出生入死，我父皇善待他的遺孀與後人是應分的，我父皇是個城府極深之人，但絕不是忘恩負義、卸磨殺驢之輩，你不要因為上次和你說的那件事，便對我父皇有所成見。」

　　孟芊芊八卦了一嘴：「那個心腹是荀相國的人？」

　　宛平公主看著孟芊芊兩眼大放精光的樣子，便知她想岔了：「想什麼呢？你是話本子看多了，真以為皇家皿統那麼容易混淆的？我父皇雖不是皇祖母所出，卻的的確確是先帝的親骨肉。」

　　太上皇擺弄著那副殘局，頭也不擡地問。

　　該不會……嗯……她是說，該不會那個兒子就是太上皇吧？

　　自古帝王多心術，宗政曦這種小白兔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。

　　簽字，畫押，喝酒，一氣呵成。

　　她終於明白為何陸沅能被這丫頭吃得死死的了。

　　孟芊芊不假思索道：「公主是自己人啊。」

　　「狼小弟，帶上……帶上……統統帶上！」

　　出發那日，柳傾雲的馬車裡金碧輝煌。

　　寶豬豬穿著小虎崽崽的棉襖，左擁右抱，坐在她的小金庫中央。

　　一眼看去，一虎崽、一狗、一貓、一隻小狼。

　　寶豬豬：(*￣︶￣)

　　早早的一更，有喵喵票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