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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0章 狀元之才!(更新完畢)

  

  第490章狀元之才!(更新完畢)

  陸昭言瞪了明王一眼:「他不會你會?」

  明王瞅了瞅端坐在大殿中央的真假麒麟:「我不會,所以今日考試的人不是我啊,他上了他就得會呀!」

  陸昭言冷聲問道:「誰告訴你上了就得會的?」

  「所以他是真不會?」

  明王心痛到無法呼吸。

  他的一萬兩啊!他可是把全部身家押上了!

  指著賺一把大的,把從前虧的銀子補回來……

  這下好了,全完了……

  陸昭言沒功夫陪著弟弟肉痛他的銀子,從他的角度能將兒子和陸騏的情況盡收眼底。

  雖看不清陸騏的答案,但見他筆走飛龍的樣子,應當是十分得心應手。

  兒子為何遲遲不動筆呢?

  兒子不是草包,絕對不是。

  難道是考卷出了問題?

  不該呀。

  當著陛下與諸位大臣的面,沒人膽敢在考卷上動手腳。

  而當時宮人將考卷取出來時,他仔仔細細看過了,是用了三枚不同的指紋蠟封的。

  蠟封裡共有五張考卷,既是四書,陸昭言猜多半是類似於帖經一類的考題。

  陸騏下筆如有神,認真的模樣越發感到了他的氣場。

  不多會兒,他便寫完了兩張考卷,而此時的陸沅依舊隻是盯著考捲髮呆。

  張渠風漸漸一點點挺直了被明王壓彎的腰桿兒,聲音不大,諷刺的意味不小:「說好的一個時辰,這才過去多久,郡王已經寫了一半了,皇長孫為何不寫呢?是不想寫嗎?」

  什麼不想?

  分明是不會!

  原本靠著農耕積攢的一點兒威信,在他遲遲不肯動筆的形勢下逐漸消耗殆盡。

  中立派的官員,隱隱有了倒向陸騏的趨勢。

  「太傅,騏兒的功課……」

  晉王意有所指地問向身後的太傅。

  太傅輕聲道:「殿下請放心,以郡王的才能,足夠應對此次考題。」

  晉王不動聲色地說道:「本王要的不是應對,是贏。」

  太傅道:「郡王一定能贏。」

  晉王把心揣回了肚子。

  方才農耕一試,騏兒輸得並不多,與陸沅的較量算得上有來有回。

  騏兒天資聰穎,大不了日後多跟著大司農便是了。

  反觀陸沅,會點兒民間的生存能耐又有何用?

  連筆都動不了,草包一個,指著他學治國之道、學兵法謀略,他學得會麼?

  晉王對身旁的公孫炎明低聲道:「國師,騏兒要贏了。」

  公孫炎明沒有說話。

  他對陸沅的了解幾乎來自兩個人,一個是荀相國,一個是燕寒霜。

  他之所以信任荀相國,是因為有燕寒霜。

  然而燕寒霜背叛了他。

  她究竟是何時背叛的?

  如果更早,那麼她傳遞給自己的消息,又有幾分真、幾分假?

  「怎麼還不動筆呢?」

  餘公公也納悶了。

  他想了想,走下台階,來到陸沅面前,輕聲問道:「長孫殿下,可是筆墨紙硯有誤?奴才給您換一副。」

  陸沅深吸一口氣,緩緩吐出:「不必了,就這麼寫吧。」

  餘公公與文武百官皆是一愣。

  什麼叫「就這麼寫吧」,聽著很勉強的樣子。

  兵部尚書道:「我懂了,他是答不上來,準備瞎寫了。」

  禮部尚書道:「你心裡明白就好,何苦說出來,讓長孫殿下難堪?」

  明王沒好氣地說道:「喂,你們嘰嘰喳喳地講些什麼呢?考場考場,肅靜懂不懂?」

  兩位尚書大人無語地睨了他一眼,明明屬殿下您的聲音最大。

  一共五張考卷。

  陸沅從提筆便開始嘆氣,寫一張嘆一口。

  真是沒想到啊,自己都離開大周,混上樑國皇室的皇長孫了,怎麼還要寫自己十年前的考題呢?

  到底誰這麼會偷懶啊?

  府試、鄉試、會試,逮著他那一屆的考題薅啊。

  撿現成也不是這麼個撿法,好歹多薅幾屆考題篩選一二,原封不動的照搬了怎麼一回事?

  遇到十年前的科考題目已經夠荒唐了,讓陸沅萬萬沒料到的是,他皇祖父手底下的官員不是一般的荒唐。

  後面兩張考卷,是當了大都督後,給考生出的殿試考題,其實已跳出了四書的範疇。

  這不是重點。

  重點是他答自己出的題真的沒關係麼?

  算不算作弊?

  「長孫殿下?您可是身體不適?」

  餘公公見他一邊寫一邊嘆氣,還以為他怎麼了。

  陸沅扼腕地搖頭:「贏了又如何?勝之不武,勝之不武啊!」

  餘公公:這是……考瘋了?

  陸騏古怪地看了陸沅一眼,不理會陸沅的幹擾,繼續答題。

  陸沅寫得飛快,明明落後陸騏兩張考卷,可當陸騏寫到第四張時,他已經開始作最後一張考卷了。

  「真亂寫啊!」

  兵部尚書目瞪口呆,「有種!」

  眾人看著陸沅幾乎是睜著眼瞎寫,完全不帶用腦子想的,再結合他那句「勝之不武」,一個恍然大悟。

  皇長孫殿下是在說簡郡王勝之不武。

  齊王冷笑著說道:「奇怪了,他擅長的贏了,就是他厲害,騏兒擅長的贏了便是勝之不武,三哥,你說世上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?」

  睿王道:「也不能怨淵兒,第一試雖是他所擅長,但騏兒也不弱,二人算是旗鼓相當,可要說學問,騏兒是得了太傅教導的。」

  齊王道:「太傅沒教導他嗎?從他進太子府的第一日,騏兒便提出讓他與自己一同向太傅學習,他自己不去,怪得了誰?」

  明王怒道:「三哥四哥,你們兩個眼珠子不要了可以送給別人,第一試那麼長的考卷你們是給吃了麼?旗鼓相當?虧得你們有臉說!擡身份也不是這麼個擡法,真把所有人當傻子?」

  梁帝淡淡說道:「你們幾個再吵,就給朕滾出去。」

  三位皇子閉了嘴。

  五張考卷,陸沅一揮而就,一氣呵成。

  他將毛筆放好,考卷整理妥當,用鎮紙壓住。

  哦,他甚至還給自己糊了個名。

  整個過程,莫名讓文官們看得眼熟。

  「當年……咱們去科考……是不是也這樣的?」

  「好像……是。」

  簡郡王答題時,他們隻覺是比試。

  可這小子一出手,愣是把金鑾殿變成了殿試考場。

  陸騏也寫完了,放下毛筆,等著宮人來收。

  餘公公將二人的考卷收走,望向梁帝:「陛下。」

  梁帝道:「勞煩三公與二位五經博士閱卷。」

  去鄰國科考過的幾位文官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
  當場閱卷,更像殿試了。

  他們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,彷彿回到了年輕時那段求學下場的日子,心中的熱皿竟也不受控制地沸騰了起來。

  餘公公安排宮人搬了桌子,讓五位大人端坐在兩位皇孫對面。

  陸沅指著陸騏的考卷:「喂,糊個名啊。」

  餘公公回頭望向梁帝。

  梁帝點頭。

  餘公公把考卷抱下去,糊好名了再拿回金鑾殿上。

  太傅教過陸騏,他認識陸騏的字跡。

  正巧批閱的第一張考卷就是陸騏的。

  他的這位學生沒讓他失望,前三張考卷答得無可挑剔,皆得了甲上,第四張為甲中,第五張略遜,但作為堅定的郡王黨,他毫不猶豫地給了甲上。

  這份考卷隻要有三個甲上,最終成績便可認定為甲上。自然,這是他給的成績。

  還有其餘四位的。

  其餘四人並不認識兩位皇孫的字跡。

  拿到第一份考卷時,他們便被考卷的字跡驚艷了。

  力透紙背、鐵畫銀鉤、顏精柳骨,幾乎可媲美書法大家。

  四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。

  這份考卷,必定是簡郡王的。

  當他們看完全部的考題,越發篤定了心中猜想。

  「老楊,比你我當年如何?」

  二人也曾去過鄰國科考。

  楊大人捋了捋鬍子:「慚愧,郡王鴻鵠之志、兇有丘壑,我等不敢望其項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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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最終,四人全都給出了甲上。

  陸騏的眼底閃過一絲倨傲。

  晉王的笑容浮現在了嘴角,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。

  對於幾人能認出陸騏的考卷,晉王毫不意外。

  那個草包恐怕跟鬼畫符似的,一通亂答,簡直不要太容易辨認。

  「這一份……倒也不算太差。」

  李大人道。

  楊大人點頭:「是啊,有可取之處,字跡……尚可。」

  在場眾人誰不是個人精,焉能聽不出二人話裡的勉強?

  分明是沒話找話,強誇。

  張渠風嗤笑:「二位大人還真是給長孫殿下留顏面呢,本官看倒也不必,長孫殿下會種地,已是有一技之長,勝卻不少皇城的紈絝子弟了。」

  陸沅勾唇一笑:「多謝張大人誇讚。」

  明王黑了臉:「笨小子,他損你沒聽出來呢?」

  陸沅風輕雲淡地說道:「我會種地,這是值得驕傲的事,張大人怎麼會損我呢?難不成他瞧不起地裡刨食的百姓?咱們吃的、用的、穿的,哪樣不是取之於民?端起碗吃飯,放下碗罵娘這種損陰德的事,想必張大人是不會做的。」

  張渠風狠狠哽住。

  明王倒抽一口涼氣:「會說話你就多說點。」

  陸沅:「……」

  晉王與陸騏已不再關注後面的考卷。

  唯獨公孫炎明一直在打量幾位閱卷官。

  四位大人的神色基本沒差,唯獨太傅的神情有些迷惑。

  「幾位大人,陛下讓奴才問問,可閱完卷了?」

  餘公公輕聲問。

  時辰不知不覺已過去了一個時辰,來到了下午,年邁的官員有些撐不住了,身子已然開始打晃。

  四人不約而同望向太傅。

  他們早已批閱完,隻剩太傅手裡那一張了。

  太傅深呼吸,落筆寫下一個甲中,將考卷交給了餘公公。

  餘公公抱著考捲走上台階:「陛下。」

  梁帝接過考卷,翻看後眸光動了動,半晌,正色道:「念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餘公公拆了糊名,對著眾人道,「簡郡王,一甲上,四乙中。」

  陸騏蹙眉:「才一個甲上。」

  晉王倒是不擔心:「幾位大人很嚴苛的,一甲上已是難得。」

  他不在乎幾個甲上,隻要能將陸沅比到地上,那便夠了。

  「讓本王猜猜,你且隻得了一甲四乙,他不會考卷作廢了吧?」

  甲乙丙,三個級別。

  甲上為最佳,丙下為最次。

  再往下便是作廢。

 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陸沅,眼底毫不遮掩地閃過了同情。

  比什麼不好,偏要比四書。

  要不怎麼說皇長孫才是麒麟呢?

  他擁有天道的庇佑,擁有皇族的氣運,就連抽出的考題都是有利他的。

  張渠風有句話沒有說錯。

  這的確就是天意。

  「看來要提前恭賀侄兒了。」

  齊王沖陸騏笑了笑。

  陸騏客氣謙遜地說道:「四皇叔,還未宣布大哥的成績呢。」

  睿王對梁帝道:「父皇,要不還是別宣布了吧,給淵兒和二哥留點兒面子。」

  陸昭言嚴肅道:「父皇做事,用得著你來教?」

  睿王聳聳肩:「我是好心,大哥不領情就算了。」

  陸沅好笑地看向便宜爹:「我要是真的給你丟臉了怎麼辦?」

  陸昭言正色道:「子不教父之過,你丟臉,我的錯。」

  陸沅撇過臉,哼了哼。

  齊王笑道:「既然有人想自取其辱,餘公公你便大膽念吧!」

  餘公公看著手中的考卷,神色複雜地嘆了口氣:「皇長孫,五甲。」

  吧嗒。

  晉王手中的笏闆掉了。

  陸騏更是深深皺起眉頭。

  五甲,怎麼可能?

  齊王驚訝道:「你是不是弄錯了?名字反了吧?騏兒才是五甲吧?也不對呀,那傢夥亂答一起,哪兒來一甲四乙?」

  晉王忙站起身:「父皇,可否讓兒臣看看考卷?」

  梁帝擺擺手。

  餘公公捧著考捲走下台階。

  晉王與陸騏、睿王、齊王一人拿了一張考卷。

  張渠風與另外幾個不信邪的官員也忙不疊地圍了上來。

  「是你的字跡嗎?」

  晉王問陸騏。

  陸騏點頭:「是。」

  張渠風看著考卷道,不可置信地問道:「郡王答得很好,便是臣也不能比郡王考得更佳了,為何隻得了一個甲?這、這……你們……你們不會是被誰給收買了吧?」

  李博士憤然說道:「胡鬧!考卷是糊了的名,我等如何得知誰是誰的?況且……我們也以為這份考卷是郡王的呢!」

  李博士道:「是啊。」

  晉王那個問道:「你們方才誇的是這份考卷?」

  四位大人點頭。

  「陸臨淵的呢?」

  晉王嚴肅地問。

  餘公公將陸沅的考卷也給了他。

  晉王雖不如兒子有才華,但也是念過不少書的,當看到筆跡的那一霎,他怔住了。

  「諸位可有異議?」

  梁帝問。

  眾人一個個啞口無言。

  這一場考試,比農耕更沒懸念。

  郡王學識過人,然皇長孫乃狀元之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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