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工作這麼多年,沒有攢點積蓄嗎?還有,我不信大明沒給你,我出來的時候,他都塞了不少錢,」
周明給他的是英鎊,畢竟他去的是英國。
「大明給了兩千美金,可我不敢動,等阿眉和孩子過來,總要租個大點的屋子,還有,申請學校也要花錢的,她語言還沒過關。」
他不是一個人,怎麼湊合都行,總不能讓媳婦、孩子跟他一樣,也吃一頓飯吧,
「沒想到,你小子還挺有心的,是啊,這裡不是咱國內,有點錢心裡踏實,不過,你這麼省也不是個辦法,我在學校三食堂兼職,回頭給你辦張內部飯卡,能便宜不少。」
「內部卡,是不是你的?給我了,你怎麼辦?」
「當然不是我的,我們吃飯免費,放心吧,你看我這體格,是不是更壯了。」
他沒有告訴侯亮,目前,除了食堂這份兼職,他還去拳場打拳,那個來錢快,還不用每天都去。
猴子寫信回來,告訴周明見到了翟林,隻是有些奇怪,
「他跟著導師來讀博,條件應該很好,隻是不知為何,臉上會出現一些淤青,似乎跟人打了架,問他也不說,你有空寫信勸勸吧,出門在外,脾氣不要太大。」
周明看了他的信,想了好幾天,翟林父親的死,給他打擊非常大,可也不至於跑到美國去打架吧,他從小在部隊生活,功夫還是不錯,尤其來家裡那段時間,自己也沒少教他。
難道,他還幹了別的?
這個時期,拳擊比賽在美國非常火爆,出了很多有名的拳王,還有很多拳擊俱樂部,會經常舉辦一些比賽,是個賺錢的好路子。
「你在想什麼?猴子在那邊怎麼樣?能聽得懂嗎?」
原本專業知識就很深奧,又是英文教學,困難肯定很多。
「他還好,已經開始上課了,說來也巧,遇到了翟林,這小子去美國讀博了,混的還不錯。」
聽到有翟林的消息,明雪也跑了過來,他們兩人有過一段師生之誼,
「聽說跟了一個很厲害的教授,媽,你看這個名字,認識嗎?」
明雪拿過信,仔細地看去,
「不錯,這個人是的研究方向正是翟林在努力的,他在西北待了那麼多年,積累了不少經驗,怪不得學的那麼快,教授還願意帶著。」
聽了母親的話,周明也放下了心,既然跟了一位靠譜的教授,應該不會亂來吧,據他所知,打拳雖然很賺錢,可危險也是不小,很多資深拳王,都死在了檯子上。
當天晚上,他便給兩人各回了一封信,寫完後,又給舅舅寫了一封,這兩個都在兼職,肯定是錢不夠用,他在國內不好寄,就讓舅舅想辦法,他在美國也有辦事處的。
第二天,周明和錢來開始了忙碌的工作,不光要去使館區盯梢,還得查閱大量資料,這時候沒有互聯網,所有的資料都是紙質的,會議室都堆成了小山,他們就在山裡扒拉著,
「哎,看了一早上,眼睛都花了,頭,咱們中午吃啥?」
白淼揉著眼睛,一邊沖著周明問道,
「食堂唄,時間這麼緊,還能出去不成?」
他不是小氣,關鍵是任務重、時間緊,今晚還不知能不能睡呢。
」嘁,食堂飯都快吃吐了,要不,派個人出去買點唄,我想吃鹵煮,嘿,尤其是那餅子,太有嚼頭了。「
白淼雖然白白凈凈的,可這口味是真重。
張恆一聽,便躍躍欲試,隻要有人掏錢,他很樂意跑腿,鹵煮店也不遠,就在大門外一百米。
「行,都吃幾個餅,去小張那登記一下,老林跟他一起去吧,你的那份加料。」
老林的眼睛剛瞪起來,聽到加料立刻眯成了一條縫,嘿嘿,大明就是善解人意,知道他喜歡這口。
「頭,這幾個明顯不是好人,自打來了咱們國家,沒事就去外面溜達,還老是鑽衚衕,真沒辦法治他們嗎?」
白淼將資料整理了,拿出了挑出來的幾份,辛苦了大半天才篩選出來的。
「不光不能治,還不能打草驚蛇,他們都是外交人員,有豁免權的,除非犯了刑事罪,才能驅逐出境。」
「那還這麼辛苦幹嘛?找出來也沒轍唄。」
白淼不解,錢來也不解,大家都看向了周明,
「知己知彼,才能百戰不殆,這些人都掛了號,以後有啥事,也有了線索和方向。」
對哦,怪不得這次行動叫摸底,摸清敵情,才能不被動。
不一會,老林和張恆回來了,提了四個大網兜,裡面全是鋁飯盒,人家鹵煮店也與時俱進了,準備了不少飯盒,收了押金就能拿走,回頭再給還回去。
「最底下的這個是我的,你們都別動。」
他話音剛落,就被張恆搶跑了,打開就吃了一口,還得意洋洋的看著老林,
「誰叫你吃獨食!我說各加一半,你偏不肯。」
兩人還是很講規矩的,周明說了加一份料,張恆也沒給自己加,本想分老林一些,奈何人家不幹,現在好了,整個都被搶了。
他哭唧唧的看著周明,後者也沒辦法,總不能去他嘴巴裡搶吧,
「咱就讓讓年輕人吧,下次給你補上。」
大夥都笑的不行,老林最愛佔便宜了,沒想到今天失了手。
吃了中午飯,下午繼續幹活,別的組又送了不少消息,都要一一的分析,
「頭,這份是資料有點奇怪,您看看。」
周明接過一看,一下子愣住了,照片上的人很眼熟,似乎在哪裡見過,再看了看他的名字,雖然是黃種人,卻有一個普通的白人名,估計也是化名吧。
這是一個歐洲小國的參贊,去年年底才到任的,申請了幾次要去川地,雖然被拒絕了,不過,還挺執著的,不知有何目地?
「我再研究下,這個人看著很眼熟。」
錢來一聽,趕忙湊了過來,他端詳了半天,
「好像在英國見過,要不,請乾媽來認認。」
周明想了想,搖頭拒絕了,即便他見過此人,也不能代表什麼,因為都是歐洲人,去哪工作也是自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