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又從海路回到了內地,倒也沒有下水遊泳,而是拉出了一輛衝鋒艇,跑的那叫一個快。
「你還有這玩意呢?去的時候咋沒用?」
「廢話,咱們幹嘛來了,那不是為了打進蛇頭內部嗎?」
一到香城,他就給上級去了電話,這都好幾天了,那幾個蛇頭八成都進去了。
錢來這才反應過來,遇到他倆,也是活該倒黴。
沒想到剛一上岸,就遇到了對頭,不遠處,來了一群人,為首的是多日未見的鄭虎,他鬼鬼祟祟的,手裡還拿著手電筒,往這邊胡亂地照著。
「卧槽,他不會也走私吧?」
「他走不走私不知道,可這會肯定不是,你忘了,他是漁民,走私肯定去海上交易,噓,先藏起來,」
錢來一想,還真是的,他們村有船的不少,犯不著在陸地上接貨。
「老大,這裡水淺,會不會被發現啊,」
咦,這夥人要幹啥?周明和錢來對視一眼,弦一下子綳了起來,走私啥的還屬於經濟犯罪,可要是別的,那就嚴重了。
「他們拖了兩個麻袋,喏,這是你的槍。」
錢來的槍一直放在周明這裡,他們東奔西跑的,萬一丟了,可就犯了大錯。
「對方有五個人,」
周明放出了神識,這會已經是黃昏了,周圍一個人都沒有,難道是來拋屍的?
不怪他們有這個想法,就沖鄭虎兒子的德行,還真能幹出這種事。
「老大,真,真的丟下去嗎?」
「廢話,馬上就要大檢查了,萬一被查出來,不怕吃槍子嗎?」
「可,可是,」
別可是了,快點動手!
「喲,咱們又見面了,麻袋裡裝的啥呀?打開看看唄,」
周明走了出來,天已經有些涼了,他可不想下水去撈,鄭虎看到他就是一愣,隨即便是一副陰狠的模樣。
「呵呵,小子,你三番兩次跟我們作對,活膩了嗎?」
「喲,我好害怕呀,這麻袋裡不會裝了人吧?」
鄭虎的臉一下子白了,周明心裡有了數,也不知他是怎麼過來的,拖麻袋的人瞬間飛了出去,錢來一刀挑開了麻袋口,果然露出了一顆人頭。
上一刻還沒動靜,可這麻袋口一開,裡面的人掙紮起來,另一個口袋也傳出了唔唔的聲音,
鄭虎第一反應就是跑,可周明怎麼能如了他的意,一圈掃過,都倒在了地上。
「別掙紮,我這點穴比較有意思,越掙紮越疼,乖乖的沒事。」
那邊錢來已經將人弄了出來,那兩人不光被綁的結結實實,嘴巴裡也塞著破布。
他一把將布抽了出來,這才用刀割了繩子。
「同志啊,恩人啊,謝謝你們救了我。」
這位年過半百,努力說著粵式普通話,
「老伯不用謝,也是你們命大,正好被我們撞見,那位能走路嗎?」
另一個麻袋裡是個年輕人,正在活動著手腳。
「能,我能走。」
「去報公安吧,別去派出所,去你們縣公安,我們在這裡等著。」
他看了錢來一眼,為了安全,必須有人跟著。
這種小地方,派出所也未必清白,萬一有個同流合污的,接下來都很被動。
兩人前腳剛走,鄭虎便哭上了,
「劉伯,我們真不是想殺你,就一時鬼迷心竅,想要嚇唬嚇唬你,嗚嗚,看在我爹的份上,您就饒了我吧,以後你說東,我絕不敢往西。」
嗬,此人還真是個人物,能伸能屈啊,上次遇到兒子的事,就很會息事寧人,周明有些後悔,上次就不該放過他。
「我呸,你個笑面虎,我還敢信你嗎?再信你骨頭渣都剩不下了,你們的話,我跟阿良都聽的清清楚楚,不想殺人,這麻袋裡的石頭就是鐵證。」
怪不得拖的那麼慢,石頭還真不小呢。
周明看了看這一片,一下明白了他的企圖,不光他明白,那位老者也知道。
這裡除了細沙還有淤泥,若是將人沉下去,永遠都不可能冒出來,怪不得沒有扔到大海裡。
還真是歹毒啊。
他跟老伯聊了起來,原來他是大隊書記,算是鄭虎的頂頭上司,這個時期,還是書記為大,難道他們還有利益糾葛?
「我跟他合作時間不算長,以前隊長是他爹,雖然關係一般,也一起解決過很多難題,沒想到,他兒子不是人啊,」
說來說去,書記不知自己為何遭了毒手,除了一些小矛盾,他們也沒啥深仇大恨,會計更是冤枉,就因為跟書記是同族。
看來,其中緣由要問鄭虎了,隻見他趴在地上,任書記再三質問,都一言不發。
周明眯了眯眼睛,殺人滅跡,不是利益就是仇恨,他倆雖然是同事,卻沒啥大仇,至於利益嘛,一個小漁村,本來就不富裕,
可明年變化就大了,要想建立特區,拆遷是第一步,由於政策的傾斜,投資也會蜂擁而來,作為當地官員,好處會拿到手軟。
所以,這次不是仇殺,而是為了利益剷除對手。
想到這裡,周明寒從心生,書記雖然權力大一些,可作為隊長也能沾光,何至於要了人家的命,不過,想到他的兒子,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,他那老爹也未必是好人。
「他爹當了多少年隊長?」
「自從有了合作社,他爹就是隊長,哎,雖然大夥不喜歡他,到底也沒轟他走,沒想到,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。」
看來,鄭虎兒子的事,村裡也是知道的。
隻因他欺負的是外來人,那日一個說話的都沒有,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周明看了一眼那位書記,心裡的同情也去了大半,公事公辦吧,
這裡的情況他肯定要上報,建立特區不是小事,是國家未來的前途,招商環境必須要好。
時間不長,來了一輛吉普車,是縣公安的車,周明看了看地上的人,一輛車能塞得下嗎?
「讓他們走著回去。」
看來也隻能如此,周明點開了他們的穴,那幾人立刻喊起了冤,還特意用的是方言,以為他們聽不懂。
錢來一個字也聽不明白,可周明卻聽了個清楚,他也沒說話,而是看向了書記,人家都要你的命了,如果再和稀泥,下次可沒這好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