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喘息聲中,夾雜著瓷器碎裂後細微的餘響,在這空曠得近乎能聽見心跳聲的大廳裡,不斷回蕩,彷彿是死神的低吟,讓每一個在場之人都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。
在這死寂之中,肖晨邁著沉穩而又堅定的步伐,緩緩走到楊海龍身前。
他的腳步聲,在寂靜的宴會廳裡格外清晰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弦上,讓氣氛愈發緊張。
楊海龍此時已狼狽不堪地癱倒在地,他的雙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。
當他那一掌和肖晨碰撞在一起的剎那,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底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。
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,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,一片深不可測的海洋。
他強忍著身體的劇痛,強行支撐著自己擡起頭,目光中帶著一絲絕望與不甘,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了一句話:「你到底是誰!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是……」
他的聲音沙啞而又微弱,每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。
「我是誰?」肖晨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如同喪家之犬般的楊海龍,此刻,他的氣質徹底變了。
原本那溫潤如玉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,整個人彷彿有種淩駕萬物之上,俯瞰眾生的氣魄。
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冰冷,彷彿藏著無盡的奧秘與力量,讓人不敢直視。
「我是你永遠惹不起的人!」肖晨的聲音低沉而又威嚴,如同從九霄雲外傳來的天雷,在宴會廳裡炸響。
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,讓楊海龍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。
旋即,肖晨擡起手,輕輕地點在楊海龍的眉心。
那一瞬間,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從他的指尖湧出,直直地衝進楊海龍的身體。
楊海龍身上多年的暗傷,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,瞬間爆發。
他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著,劇痛讓他忍不住又吐出幾口黑皿。
那黑皿噴灑在地面上,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,彷彿是他罪惡的見證。
隨後,他癱倒在地,雙眼緊閉,失去了意識。
楊盼看到這一幕,嚇得臉色慘白如紙。
他雙腿一軟,突然「撲通」一聲跪下,膝蓋與地面重重撞擊,翡翠袖扣在地面撞出清脆的聲響。
他像一條狗一樣膝行至雲語嫣腳邊,額角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,發出沉悶的響聲。
他一邊磕頭,一邊聲淚俱下地喊道:「雲小姐!我豬油蒙了心!我不該冒犯您!求您大人有大量,饒了我這一次吧!」
當他擡頭時,額頭已滲出鮮皿,與鼻涕眼淚混在一起,順著嘴角滴落在定製西裝上,顯得格外狼狽。
而肖晨並沒有理會楊盼的求饒,他緩步逼近楊平。
每一步都彷彿帶著千鈞之力,在地面留下若隱若現的金色腳印。
那金色腳印閃爍著神秘的光芒,彷彿是他在向世人宣告著自己的強大與不可侵犯。
當他停在楊家父子面前時,身後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,幾乎籠罩了整個宴會廳。
那巨大的身影,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,壓得楊家父子喘不過氣來。
楊平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,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,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和家族的末日。
「這位大人,都是我教子無方!這混賬東西,您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!」楊平整個人幾乎要貼到地面,額頭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闆上,發出「砰砰」的悶響。
他聲音顫抖,帶著無盡的恐懼與諂媚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楊平這廝倒也很會求饒啊,這會兒眼睜睜看著老祖楊海龍都被打得生死不知,那氣息微弱得好似風中殘燭,隨時都可能熄滅。
他心裡清楚得很,自己要是再硬來,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,在這位強大到離譜的肖晨面前,他們楊家根本不堪一擊。
楊盼原本還心存一絲僥倖,可一聽父親這話,就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,瞬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他「撲通」一聲雙膝跪地,膝蓋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,整個人像一隻受驚的鵪鶉般瑟瑟發抖。
他連忙朝著肖晨聲淚俱下地求饒道:「我……我真不知道雲小姐是您的女人……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!我該死,我有眼不識泰山,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!」
他的臉上滿是驚恐與悔恨,淚水鼻涕糊了一臉,模樣狼狽至極。
「錯了?呵呵,你剛剛明明就不是沖著雲語嫣來的,你分明就是沖著我啊,現在你家老祖被我打『死』了,你倒是改口了?」肖晨雙手抱在兇前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,眼神中滿是不屑與鄙夷。
他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隻,俯瞰著眼前這兩個如同螻蟻般的楊家父子。
「我錯了,我錯了!」楊盼被肖晨說得啞口無言,隻能一個勁兒地重複著這句話,邊說還邊顫抖著抽出手,狠狠地扇自己耳光。
「啪啪」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宴會廳裡格外響亮,他的臉頰很快就紅腫起來,嘴角也滲出了皿絲。
他在大家族出生,從小就耳濡目染,自然知道察言觀色。
現在老祖都倒了,他們楊家真的沒有依仗了,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裡,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從這個「魔頭」的手上活下來,其他的都顧不上了。
雲語嫣站在一旁,還有些驚魂未定。
她看著眼前昔日不可一世、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楊盼,此刻卻像條喪家之犬般跪在自己面前,不停地求饒認錯,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有對楊盼的厭惡,也有對眼前這一切的震驚。
許久,她才微微側過頭,看了肖晨一眼,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和請求,輕聲說道:「算了,讓他們走吧……」
她的聲音很輕,卻在這寂靜的宴會廳裡格外清晰。
她的意思很簡單,這裡畢竟不是動手的好地方,人太多,要是真把事情鬧大了,總還要注意影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