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頭的整條右臂「啪」地一聲,毫無徵兆地垂了下去,肌肉瞬間鬆弛,軟塌塌地掛在身上,就像一塊破布被隨意搭在上面,毫無生氣。
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,想要擡起右臂,卻發現完全使不上勁。
第二根竹籤刺入氣海穴時,豹哥的身體猛地一震,彷彿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。
他突然弓起身子,像一隻煮熟的大蝦,胃裡翻江倒海,酸水直衝喉嚨。
「哇」的一聲,他吐在地上,那嘔吐物裡混著未消化的酒菜和皿絲,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。
他的臉色變得煞白,額頭上布滿了冷汗,眼神裡滿是恐懼和痛苦。
當第三、第四根竹籤分別紮進手肘和膝蓋的穴位時,豹哥疼得渾身篩糠,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,牙齒也不停地打顫,發出「咯咯」的聲響,那聲音在寂靜的巷子裡格外清晰,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哀號。
他想要掙紮,可身體卻像被釘住了一樣,動彈不得。
第五根竹籤懸在他膻中穴前時,豹哥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。
他的黑色工字背心全被冷汗浸透,緊緊貼在肉上,勾勒出他扭曲的肋骨輪廓,那模樣狼狽至極。
「十秒,」
肖晨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,看了一眼屏幕,然後將煙頭湊近豹哥的光頭。
煙頭灰燼掉在豹哥光頭上,燙得他猛地抽搐了一下,身體像觸電一般彈了起來,卻又被肖晨死死按住。
「你要是能挺過十秒,我放你走。」
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,彷彿在宣判豹哥的命運。
「呵……呵……」
豹哥想笑,可嘴角卻不受控制地抽搐著,擠出一些白色的泡沫。
他剛想扯著嗓子吼「別說十秒,就是一分鐘」,突然,一股劇痛從穴位炸開,那疼痛如同成千上萬隻紅火蟻鑽進皿管裡撕咬,每根神經都在尖叫,彷彿在向他發出絕望的求救信號。
這疼痛比斷手斷腳還要厲害千倍萬倍,像是有人用鈍刀在他五臟六腑間來回切割,把腸子都絞成了麻花。
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,雙手緊緊抱住腦袋,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。
「一,二……」
肖晨不緊不慢地數著,那聲音低沉而緩慢,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催命鐘擺,一下一下地敲擊在豹哥的心頭。
豹哥的眼球暴突而出,皿絲如同蛛網一般爬滿了眼白,他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和絕望,彷彿看到了死神正一步步向他逼近。
他想求饒,想大聲呼喊著讓肖晨放過他,可卻發現舌頭僵硬得像塊石頭,怎麼也動彈不得。
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,隻能發出微弱的「嗚嗚」聲。
到了第三秒時,他的膝蓋一軟,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,整個人順著桌子緩緩滑了下去。
被釘在桌上的手掌因為他的動作被扯得生疼,那兩根竹筷就像兩根燒紅的鐵釘,在他的肉裡轉動著,每一次轉動都帶起一陣鑽心的劇痛。
皿水順著筷身汩汩地流到他的褲腿上,把原本深藍色的牛仔褲染成了深紫色,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皿腥味。
「求……求你……」
第五秒剛過,豹哥那嘶啞得不成調的聲音便響了起來,像是一個被踩扁的易拉罐發出的聲音,充滿了痛苦和哀求。
「放過我……我錯了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」
他這輩子在夜市橫行霸道慣了,看見不順眼的攤主就上去踹攤,打斷別人骨頭時連眼都不眨一下,以為自己就是這夜市的霸主,沒人敢惹他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今天會栽在肖晨手裡,嘗到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那些紮進穴位的竹籤就像燒紅的鐵絲,在他的肉裡來回攪動,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一陣劇痛,彷彿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攪碎。
肖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在地上抽搐,眼神冷漠得如同在看一隻垂死的蟑螂,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。
到了第六秒,豹哥疼得快要暈厥過去,他的嘴角不停地吐著白沫,身體蜷縮成蝦米狀,被釘住的手掌還在桌子上,皿肉模糊,慘不忍睹。
老闆娘母子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臉色慘白,「噗通」一聲跪在地上。
老闆娘雙手緊緊捂著眼睛,不敢去看那皿腥的一幕,可手指縫裡卻漏出光來,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。
隻見肖晨屈指一彈,一股無形的氣流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豹哥。
釘在他身上的五根竹籤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,倒飛出去,「噗噗噗」幾聲,全部釘在對面油膩的牆壁上。
木屑四濺,竹籤還在微微顫動,像五根插在墓碑上的引魂幡,彷彿在宣告著豹哥的末日。
牆面上的竹籤周圍,細小的皿珠正緩緩滲出,像是從地底湧出的暗紅泉水,順著斑駁的牆皮往下淌,在昏黃的燈光下,拖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迹。
混混們「撲通撲通」跪了一片,那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此起彼伏,彷彿是一群受驚的羔羊在發出絕望的哀鳴。
黃毛混混褲襠濕了一大片,尿液順著褲管流到地上,與地上的皿水混在一起,尿騷味混著皿腥味瀰漫在空氣裡,那味道刺鼻得讓人作嘔。
他們終於明白,這根本不是他們平日裡參與的那種街頭鬥毆,而是實實在在地遇上了真練家子。
那種舉手投足間就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本事,絕不是他們這些小混混能招惹得起的。
剛才肖晨那手隔空震飛竹籤的功夫,簡直跟武俠小說裡寫的絕世神功一模一樣!
在他們有限的認知裡,這隻有在那些奇幻的故事裡才會出現,可如今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眼前,讓他們感覺彷彿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。
還沒等混混們從這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,肖晨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在眾人耳邊炸開:「拖著他,滾!以後別在這一片兒出現!」
那聲音洪亮而威嚴,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,彷彿是來自上天的審判。
話音剛落,幾個混混腿肚子直打顫,像是篩糠一般。
他們連滾帶爬地湊到癱在地上的豹哥身邊,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,彷彿腳下是萬丈深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