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妹雲溪挎著限量款鉑金包,那包的材質光滑如鏡,反射著周圍的光線。
她趾高氣昂地跟在後面,眼神裡滿是不屑,彷彿這醫院裡的病人和家屬都是一群低賤的螻蟻,與她高貴的身份格格不入。
「語嫣啊,不是我說你,」
周美蘭捏著鑲著水鑽的手帕掩住口鼻,那手帕上的水鑽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。
她塗著蔻丹的指甲嫌棄地輕點雲語嫣肩頭,那動作輕佻而又傲慢,「早就該把你媽送療養院去,非要在家裡養著,現在好了,拖累得全家都不安生。」
她的語氣裡滿是嫌棄,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,刺痛著雲語嫣的心。
彷彿雲語嫣一家是整個家族的累贅,是他們美好生活的絆腳石。
雲景國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,那嘆氣的聲音拖得老長,彷彿帶著無盡的憂慮,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他肥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雲語嫣的肩膀,那力度大得讓雲語嫣身體微微一晃。
手掌上黏膩的汗漬留在了雲語嫣的肩頭,讓她一陣噁心。
他眯著眼睛,目光在雲語嫣身上逡巡,像是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。
突然,他眼前一亮,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,轉頭對周美蘭使了個眼色,那眼神裡滿是算計和狡黠。
「上次酒會上,那尹家的大少爺可是喜歡你的很?」
雲景國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溫和,可那話語裡的意思卻讓雲語嫣如墜冰窖。
說完,他和周美蘭對視一眼,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,那笑容像是從陰暗角落裡爬出來的毒蛇,讓人不寒而慄。
周美蘭嘴角上揚,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,彷彿已經看到了雲語嫣嫁入尹家後,他們能從這場交易中得到的好處。
雲溪「噗嗤」一聲笑出聲,那笑聲尖銳而刺耳,像是一把利刃劃破了原本就壓抑的空氣。
她塗著烈焰紅唇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,那抹紅色在蒼白的醫院走廊裡顯得格外突兀。
她故意湊近雲語嫣,身上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,讓雲語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。
雲溪上下打量著雲語嫣洗得發白的襯衫,眼神裡滿是輕蔑和不屑,彷彿在看一個乞丐。
「表姐這張臉倒是能糊弄糊弄人,就是不知道尹家那位傻兒子,能不能瞧得上背著一身債的落魄小姐。」
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,直直刺向雲語嫣的心,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濃濃的惡意。
雲語嫣氣得渾身發抖,她攥緊拳頭,指甲幾乎刺破掌心的皮膚,那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,卻也更加憤怒。
她想衝上去和雲溪理論,想大聲告訴她們,自己不會任由他們擺布。
父親雲景天見狀,連忙陪著笑臉拉住她。
他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他粗糙而冰涼的手緊緊地抓著雲語嫣的手腕,那力度大得讓雲語嫣感到一陣疼痛,手腕上留下了幾道紅痕。
他聲音裡滿是無奈和哀求,身體微微顫抖著,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。
「語嫣,快謝謝大伯大伯母!你媽還躺在裡面等著救命呢!」
他的眼角布滿了皺紋,那些皺紋因為焦急而更深了,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樣。
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絕望,讓雲語嫣感到一陣心酸和絕望。
她知道父親是為了母親,可她真的不想用自己的婚姻去換取母親的手術費,這種無奈和痛苦讓她幾乎要崩潰。
「幫?怎麼幫?」
雲語嫣像是被徹底點燃的火藥桶,突然冷笑出聲,那笑聲尖銳而刺耳,彷彿要衝破這壓抑的醫院走廊。
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情緒,此刻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。
她瞪大了眼睛,眼眶泛紅,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,「是要我拿自己換我媽的命,對嗎?」
「尹家那個癡獃兒子,見了女人就流口水,走路都走不穩,說話也含糊不清,你們要把我往火坑裡推!」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卻又無比堅定,在走廊裡不斷回蕩。
這一聲怒吼,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。
有人停下腳步,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,微微皺眉,似乎在為這個女孩的遭遇感到揪心。
有人隻是好奇地張望,眼神中透露出八卦的光芒,想要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還有人隻是冷漠地瞥了一眼,便匆匆走過,彷彿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。
「你這是什麼話!」
周美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瞬間拔高聲調,那尖銳的聲音在走廊裡炸開。
她精心打理的捲髮隨著動作微微晃動,每一根髮絲都似乎在表達著她的憤怒。
她快步湊近雲語嫣,臉幾乎要貼到雲語嫣的臉上,壓低聲音,眼裡閃著威脅的光,那目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,直直地刺向雲語嫣。
「我們好心幫你,反倒成了壞人?你別不知好歹!」
「識相點,尹家手裡握著咱們雲氏集團最大的訂單,你要是攀上這門親事,以後在尹家吃香的喝辣的,你媽的醫藥費、你爸的養老費,都有著落了。」
「不然,你媽的手術費,我們可一分都不會出。」
說這話時,她還不忘瞥了眼雲景天,眼神中充滿了警告,彷彿在告訴雲景天不要輕舉妄動,否則後果自負。
雲景天被這一眼看得心裡發慌,他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麼,卻又最終閉上了嘴,隻是無奈地低下了頭,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奈。
雲景國見雲語嫣依舊不為所動,臉上的假笑漸漸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猙獰的面孔。
他用力拍了拍雲語嫣的肩膀,那力度大得讓雲語嫣身體一晃,油膩的手掌在她衣服上留下明顯的痕迹,那痕迹就像一道恥辱的印記。
他咧著嘴,露出一口黃牙,獰笑著說:「別敬酒不吃吃罰酒,你也不想你媽在手術台上……」
「要是因為沒錢耽誤了手術,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。」
他的話沒說完,但威脅的意味已經很明顯,就像一把懸在雲語嫣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,隨時都可能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