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王莎,隻想著如何報復,如何讓小王和雲語嫣付出慘痛的代價,卻絲毫沒有考慮到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。
但她自己沒這個能力,所以隻能藉助於馬萌萌的力量,馬萌萌可是馬家馬振雄的女兒,在這裡被欺負,馬振雄不可能不管吧。
今兒她就不信,還有誰能救得了雲語嫣和肖晨。
上一次在武具店是劉建明救了那兩人,但這一次,想必劉建明也不敢招惹馬振雄吧。
「好,我打電話,我就不信,今兒有人能站著從這裡離開。」
馬萌萌面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,她咬著牙,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怨毒,重重地點了點頭,隨即從精緻的手包裡掏出手機,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撥號,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股狠勁,彷彿要把手機屏幕戳破一般。
王莎見馬萌萌開始撥號,膽氣瞬間又壯了幾分,就像一隻找到了靠山的惡犬,扯著嗓子尖聲幫腔:「不長眼的東西!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!」
「古城馬家!那可是十大家族之一!在古城這片地界上,那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!捏死你們比捏死螞蟻還容易!」
「我父親在古城也是響噹噹的人物,他動動手指,你們就得在古城徹底消失,連個渣都不剩!」
「到時候,你們連哭的地方都沒有!」
說罷,她惡毒的目光如同淬了毒汁的利箭,猛地轉向臉色蒼白如紙的雲語嫣。
此時的雲語嫣,身體微微顫抖,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。
王莎見狀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,聲音愈發尖銳刺耳:「雲語嫣,你就是個喪門星!誰沾上你誰倒黴!」
「你就像一顆災星,走到哪兒,災難就跟到哪兒!」
「今天這兩個替你出頭的蠢貨,全得被你害死!」
「他們以為自己能逞英雄,卻不知道這是在往火坑裡跳,等馬家的人來了,有他們好受的!」
馬家?
小王靜靜地站在那裡,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巒。
他那古井無波的眼底,原本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,此刻終於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漣漪,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深不見底的古井,雖然短暫,但卻真實存在。
他當然知道「馬家」這個名字的分量。
在古城的商業圈裡,馬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,勢力盤根錯節,觸角延伸到各個領域。
而且,馬家跟建明集團在城東那塊地的合作,正是劉總最近親自在談的大項目,涉及資金數億,這對建明集團來說,無疑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布局。
他心裡清楚,這一巴掌,扇掉的恐怕遠不止是王莎的顏面,很可能會給建明集團和馬家的合作帶來意想不到的變數。
然而,這絲漣漪轉瞬即逝,就像一陣微風吹過湖面,很快又恢復了平靜,沉入了更深的冰寒。
小王的脊背反而挺得更直了,像一桿標槍,筆直地牢牢釘在雲語嫣身前,彷彿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。
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,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。
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畫面:他想起劉總對肖晨那近乎敬畏的姿態,那種尊重和忌憚是發自內心的,絕不是裝出來的;想起那次飯局上,劉總為了表達對肖晨的誠意,三杯白酒一飲而盡,那豪爽的背後,蘊含著對肖晨極大的重視。
在小王心裡,劉建明是一個極具眼光和魄力的領導者,他深知在劉建明心裡,一千個馬家,也抵不過一個肖晨!
劉總會為了幾塊地皮向馬家低頭?
絕無可能!
無論如何,在劉總的眼裡,肖晨無論地位還是利益綁定,都要強過馬家的。
想到這裡,小王的眼神更加堅定,他暗暗發誓,無論發生什麼,都要保護好雲語嫣,絕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。
一股決然的底氣如同洶湧的潮水,從小王的腳底猛地升起,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。
他昂首挺兇,迎著王莎那怨毒得幾乎要滴出皿來的目光,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,彷彿面前站著的不是囂張跋扈的王莎,而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。
他的聲音斬釘截鐵,如同戰場上的戰鼓,又似法官宣判時的莊重宣告:「你爹馬振雄來了又如何?」
「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,今天,也沒人能動雲小姐一根頭髮絲!」
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,在寂靜的走廊裡回蕩,彷彿要將這壓抑的空氣都震碎。
走廊裡的空氣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,瞬間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,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四周安靜得可怕,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。
隻有王莎那壓抑的、斷斷續續的抽泣聲,如同夜梟的哀鳴,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和凄涼。
那聲音裡,飽含著憤怒、屈辱和無盡的絕望,彷彿要把她心中的痛苦全部宣洩出來。
張飛和老闆娘像兩隻受驚的鵪鶉,大氣都不敢出。
老闆娘那布滿老繭的手,如同鐵鉗一般死死捂著嘴,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發出一點聲音,就會引來更大的災禍。
她那渾濁的眼睛裡,充滿了劫後餘生的茫然,彷彿剛剛從一場可怕的噩夢中醒來,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。
同時,那眼神中還透露出更深的、對未知力量的敬畏,就像面對著神秘而強大的神靈,不敢有絲毫的忤逆。
雲語嫣靜靜地站在小王身後,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,沒有一絲皿色,但腰背卻挺得筆直,宛如一棵在狂風暴雨中依然傲然挺立的青松。
她微微擡起頭,看著王莎那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。
曾經,王莎是那樣的囂張跋扈、不可一世,如今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,狼狽不堪。
她又將目光投向那扇緊閉的門,這門裡門外,僅僅一步之遙,卻彷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門外,是喧囂的爭吵、無盡的羞辱和看似崩塌的一切;而門內,卻是談笑風生的輕鬆氛圍、精心籌謀的智慧較量以及深不可測的強大力量。
她放在身側的手,指尖冰涼得如同寒冬裡的冰塊,但卻悄然握緊,彷彿要抓住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和勇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