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雲景國,你要是敢動王神醫一根毫毛,我讓你在古城混不下去!」
「你聽好了,王神醫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物。」
「他是省官方特聘專家,那可是經過層層篩選、嚴格考核才獲得的殊榮。」
「上個月,省上首長身體抱恙,那頑疾困擾首長多年,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。」
「首長被病痛折磨得日漸憔悴,工作也受到了極大影響。」
「是王神醫臨危受命,憑藉著精湛的醫術和豐富的經驗,幾副葯下去,就把首長的頑疾給治好了。」
「如今首長精神矍鑠,又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。」
「你要是敢對王神醫不利,省上怪罪下來,你雲景國有幾個腦袋能擔待得起!」
雲景國原本還強撐著的一絲鎮定,在聽到楊院長這番話後,瞬間崩塌。
他的手機「啪嗒」一聲掉在地上,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。
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如同一張白紙,沒有一絲皿色。
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,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。
雲溪更是直接癱坐在候診椅上。
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,眼神獃滯,空洞地望著前方。
她的嘴裡還喃喃自語。
「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」
「這老頭怎麼會是這麼厲害的人物,他明明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啊。」
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,雙手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扶手。
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王茂生則一臉淡定,慢悠悠地彎下腰,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。
他輕輕拍了拍手機上的灰塵,然後清了清嗓子,對著電話那頭說道。
「老楊,你這院長當得威風啊,隨便聽兩句就抓人?」
「你也不搞清楚狀況,就急著下結論。」
「我看你這院長位置坐得太舒服,都忘了自己的本分了。」
「作為院長,你應該秉持公正公平的原則,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決定。」
「而不是偏聽偏信,隨意指責他人。」
「王老!我錯了!」
「我真的知道錯了!」
電話那頭,楊院長的聲音帶著哭腔,充滿了懊悔和恐懼。
「我馬上到!」
「我這就趕到醫院來,親自處理這件事情。」
「雲景國,你給我等著!」
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。」
「張浩然醫生呢?立刻保護好王老,要是出半點差錯,你就捲鋪蓋走人!」
「張浩然,你應該清楚王老對醫院有多重要。」
「他的藥方那可是無價之寶,每年能救活多少人你知道嗎?」
「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患者,因為王老的藥方重新獲得了健康,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。」
「要是王老有個什麼閃失,你就是醫院的罪人!」
張浩然醫生聽到楊院長的話,雙腿發軟,差點沒站穩。
他哆哆嗦嗦地湊到王神醫身邊,聲音顫抖地說道。
「王、王老,我在……」
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,白大褂黏在身上,難受極了。
他心裡充滿了恐懼和擔憂,生怕王神醫一個不高興,自己的職業生涯就毀了。
他微微擡起頭,偷偷看了王神醫一眼。
隻見王神醫面色平靜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,讓他更加不敢直視。
這時,原本安靜的氛圍被肖晨輕輕的一聲咳嗽打破。
那咳嗽聲雖輕,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,瞬間泛起了層層漣漪。
王茂生反應極快,立刻轉身。
原本還帶著幾分威嚴的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。
那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菊花,褶子都擠在了一起。
他微微弓著身子,語氣恭敬地說道。
「肖神醫,您看這事怎麼處理才妥當?」
「要不我這就給上面打個電話,讓他們親自來會會這位雲總?」
「我跟上面的首長那可是過命的交情。」
「當年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,傷勢極其嚴重,生命垂危,多少醫生都搖頭表示無能為力。」
「是我,憑藉著多年積累的醫術和經驗,日夜堅守在他的病床前,精心治療,才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。」
「所以隻要我一句話,上面肯定會重視這件事的。」
雲景國聽到王茂生的話,隻覺得雙腿發軟。
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力量,「撲通」一聲直直地跪在地上。
那膝蓋磕在冰冷的瓷磚地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,在這寂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。
他的臉上滿是懊悔,眉頭緊緊皺在一起。
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,順著臉頰滑落下來。
他扯著嗓子喊道。
「肖神醫!王老!」
「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狗眼看人低,冒犯了您二位!」
「雲溪,你還愣著幹什麼,還不趕緊道歉!」
雲溪早已被眼前的局面嚇得魂不附體。
整個人癱軟在地上,身體不停地顫抖著。
聽到父親的話,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。
一邊哭著一邊用力地磕頭,嘴裡不停地念叨著。
「對不起!」
「對不起!」
「是我錯了,我不該那麼囂張跋扈,求您二位大人有大量,就饒了我這一次吧!」
她的額頭在地上磕出了紅印,那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。
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,打濕了她的衣衫。
雲語嫣看著雲溪可憐的樣子,心中有些不忍。
她輕輕地拉了拉肖晨的衣袖。
那動作輕柔得就像一片羽毛拂過,眼神中滿是哀求。
肖晨感受到了雲語嫣的舉動,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。
那手掌帶著微微的暖意,就像冬日裡的陽光,讓雲語嫣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。
他溫聲說道。
「聽你的,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。」
雲語嫣微微思索了一下,輕聲說。
「算了,讓他們走吧。」
「他們也已經知道錯了,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。」
她的聲音輕柔婉轉,就像一首動聽的樂曲。
雲景國如獲大赦,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。
他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來,伸手拉起還在地上哭泣的妻女。
也顧不上她們是否站穩,就急匆匆地往走廊盡頭跑去。
那模樣就像後面有惡鬼在追趕一樣。
他們離開後,走廊裡還回蕩著雲溪壓抑的啜泣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