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火的聲音微微顫抖,那是內心極度掙紮的表現,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,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灼燒。
肖晨當場笑出聲,那笑聲裡滿是嘲諷與戲謔:「喲,前輩高人的膝蓋原來也不是鐵打的啊?彎得挺利索嘛。」
他一邊笑著,一邊微微搖頭,眼中滿是對沈火的不屑。此刻的沈火,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落水狗,曾經的威風蕩然無存。
沈火頭都快低到塵埃裡,身體微微顫抖,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,掌心早已被掐出了皿印,卻渾然不覺疼痛。
他這輩子,何時受過這般屈辱?過往的歲月裡,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,眾人敬仰,無人敢忤逆。可如今,卻不得不向一個自己曾經根本瞧不上的毛頭小子低頭。
但他心裡明白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。此刻,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:等老子恢復了,第一個拿你開刀!他恨!無比的恨!恨不得將肖晨一口吞下,將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部討回來。
但他不是衝動的三歲小孩,很清楚在這生死關頭,什麼事情該做,什麼事情不該做,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,默默承受這一切。
「行吧,開始治療吧!」肖晨收起臉上的笑容,神色變得嚴肅起來。他也不浪費時間,上前將手一揮,而後手臂肌肉緊繃,一拳接著一拳,重重地轟在沈火身上。
每一拳落下,都伴隨著一股強大的氣流湧動,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蕩。
這一幕給在場的人都看呆了,眾人的目光緊緊跟隨著肖晨的拳頭,眼中滿是疑惑與驚訝。
「這特麼是打人呢還是在治療呢?」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,滿臉困惑地撓了撓頭,嘴巴微微張開,一臉茫然。肖晨的治療方式實在是太過奇特,讓人難以理解。
「我去,這小子大概率是藉機發揮啊。」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,眼睛滴溜溜一轉,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。他心中暗自猜測,肖晨或許是在借著治療的名義,狠狠地教訓沈火,報之前的一箭之仇。
「狠人啊!」人群中,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由衷的讚歎。肖晨的這波操作,無論是面對神諭門的強硬態度,還是此刻獨特的治療方式,都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與魄力。
沈強站在一旁,眼睜睜看著肖晨那如雨點般的拳頭不斷落在自己父親身上,心中的憤怒與震驚如潮水般翻湧。
他的雙眼瞪得滾圓,眼眶都彷彿要被撐裂,嘴唇微微顫抖,終於忍不住開口道:「你這……」聲音裡滿是憤怒與不解,那架勢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與肖晨拚命。
結果,他話還沒說完,肖晨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,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他緩緩轉過身,目光如炬,直直地盯著沈強,冷冷地說道:「你行你上?」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,語氣更是充滿了不屑。這簡短的四個字,如同重鎚一般,直接將沈強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。
沈強張了張嘴,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,隻能滿臉憋得通紅,像個洩了氣的皮球,眼睜睜看著肖晨繼續在自己父親的臉上、身上拳打腳踢。
這一拳拳落下,彷彿打在沈強自己的心上,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,卻又無可奈何。
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,肖晨這一打,就足足打了幾百拳。每一拳落下,都伴隨著「砰砰」的悶響,沈火的臉也隨著時間的推移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。
原本那張威嚴的臉龐,此刻已經完全變了形,高高腫起的臉頰,眯成一條縫的眼睛,活脫脫跟那被人揍過的豬頭似的。
而沈火,硬是咬著牙,強忍著劇痛,居然忍到了最後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,打濕了他身前的地面,雙手緊緊地攥著地面的泥土,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了。當肖晨終於停下最後一拳,治療結束後,奇迹發生了。原本在沈火體內如脫韁野馬般橫衝直撞、翻江倒海的罡氣,此刻居然像是被馴服的羔羊,變得服服帖帖。
所有潛藏在他體內的毒素,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趕著,全部被排出了體外。
沈火隻覺得渾身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,彷彿身上背負多年的重擔一下子被卸去,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,讓他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,身體也輕快得如同年輕了二十歲似的。
按理說,沈火此時應該對肖晨心懷感激吧?然而,事實卻恰恰相反。他心中的怨恨,此刻濃烈得比鍋底灰還要黑沉。
畢竟,在這光天化日之下,當著幾百號人的面,他堂堂神諭門的太上長老,居然給一個毛頭小子下跪,這等奇恥大辱,他如何能輕易咽下?這梁子,算是徹徹底底地結死了!
沈火緩緩擡起頭,雙眼死死地盯著肖晨,那眼神彷彿要將肖晨生吞活剝了一般。
他的嘴角微微上揚,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,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:「沒想到你年紀輕輕,醫術竟然如此高明,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打人也能治療的。」
表面上,他似乎是在誇讚肖晨醫術高超,但那話語裡的嘲諷與居高臨下,任誰都能聽得出來。
肖晨又豈會聽不出沈火話中的深意?
他微微眯起眼睛,眼中閃過一絲寒光,直接回懟道:「這世道啊,沒點真本事,早被你們這種『土皇帝』踩進泥裡了。您不是最愛講『拳頭大就是道理』嗎?我拳頭比你大,醫術也比你硬,所以你就得低頭,老子打你,你都得叫好!」
肖晨一邊說著,一邊向前邁了一步,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,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,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般。
旁邊的沈強,聽到肖晨如此囂張的話語,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。他「噌」地一下,像一頭髮怒的公牛,猛地拍案而起,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,茶水灑了一地。
「肖晨你別太囂張!」他扯著嗓子怒吼道,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,雙手緊緊握拳,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與肖晨展開一場殊死搏鬥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