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表情,皺著眉頭、撇著嘴,活脫脫像個極不情願分享零食的小孩,滿臉寫著不樂意。
肖晨冷冷地瞥了馬正林一眼,眼神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悅:「你這副態度,哪怕真有能治好你父親病的神醫,怕也得被你這惡劣態度給氣跑了!」
他的聲音雖然不大,卻彷彿帶著千鈞的分量,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,在這略顯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。
「我今兒就把話挑明了,」肖晨雙手抱在兇前,神色冷峻,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冰山,「我給馬專家治病,純粹是看在蘇菲的生意份上,要是你們能答應她的要求,我自然會盡心儘力醫治;否則,這事就算了。」
「不怕跟你說實話,你家老爺子這病,放眼整個世俗,除了我,再無他人能治。」他的語氣堅定得如同磐石,自信滿滿,彷彿世間所有的疑難雜症在他眼中,都不過是過眼雲煙,不值一提。
他對馬正林的態度極為不滿。在他看來,既然馬家公開發布公告廣尋良醫,就理應拿出應有的謙遜與尊重,不該這般傲慢無禮。
每一位懷著赤誠之心、前來嘗試的醫生,都理應得到最基本的尊重,而不是像馬正林這樣,從臉上到骨子裡都透著滿滿的不屑與懷疑。
馬正林當場就愣住了,好傢夥,這年輕人看著普普通通,脾氣倒是不小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,這個在他眼中平平無奇的年輕人,竟有這般膽量,敢如此直白、毫不留情地指責自己。
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精彩,一陣青一陣白,內心像被點燃了一把熊熊烈火,怒火「噌噌」往上冒,剛要發作,可一擡眼瞧見病床上虛弱的父親,那股洶湧的怒火瞬間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,強忍著壓了下去。
他咬著牙,腮幫子一鼓一鼓的,費了好大勁才強咽下心中的不滿,低聲說道:「是我的錯,我給您道歉,希望神醫大人大量,不要怪罪!」
嘴上雖這般說著,可他心裡頭那股不滿的情緒卻像野草一般瘋長。
他在心底暗暗發誓,若這年輕人真能妙手回春,治好父親的病,他自然願意公開賠禮道歉,並且給予豐厚的酬謝;但要是治不好,哼,那就別怪他馬家人心狠手辣,他必定會讓這不知天高地厚、膽敢得罪馬家的年輕人,好好嘗嘗苦頭,知道得罪他們的嚴重後果。
正在一旁專註書寫藥方的王神醫,聽到這邊傳來的動靜,整個人瞬間像一隻被新奇玩意兒勾住了魂的好奇貓。
手中的毛筆還未擱穩,便匆忙放下,腳步輕快又透著幾分急切,三兩步就湊了過來。
他微微眯起雙眼,那眼神彷彿帶著鉤子,緊緊鎖住肖晨的一舉一動。眉頭隨著肖晨的動作越皺越緊,眉心的褶皺層層疊疊,深到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。
肖晨的檢查流程,乍一看與王神醫之前所做的並無太大差別。
先是滿臉認真,詳細地詢問韓學成日常的種種癥狀,從飲食喜好到睡眠質量,從日常活動到身體的細微感受,一個細節都不放過。
接著,他伸出手,穩穩地搭在韓學成的手腕處,開始把脈,手指輕按,感受著脈搏的跳動,時而微微皺眉,時而若有所思。
隨後,他又讓韓學成伸出舌頭,仔細查看舌苔,目光專註而銳利。
不僅如此,他還時不時伸出手,輕輕按壓韓學成身體的各個部位,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,同時密切觀察韓學成的反應,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。
然而,就在眾人都以為肖晨的檢查即將畫上句號時,他卻毫無徵兆地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舉動——隻見他緩緩擡起手,將掌心輕輕貼在了韓學成的腦門上。
緊接著,他緩緩閉上眼睛,整個人的神情變得專註而沉靜,彷彿瞬間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。
此刻的他,模樣莊重得如同在進行一場古老而神秘的「通靈儀式」,又好似在與某種看不見、摸不著的未知力量深度溝通,試圖從中探尋韓學成身體深處隱藏的秘密。
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,周圍一片寂靜,所有人都屏氣斂息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肖晨,大氣都不敢出。
過了好一會兒,肖晨才緩緩長舒一口氣,那口氣像是積攢了許久的壓力,此刻終於得到了徹底釋放。
他悠悠開口,聲音雖輕,卻如同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巨石,瞬間激起千層浪花:「找到病根了!」
蘇菲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像被點燃的火把,瞬間明亮起來,兩眼直放光,臉上的驚喜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,怎麼也藏不住:「真的?太好了!」
她的聲音裡滿是按捺不住的興奮與期待,那模樣彷彿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。
可馬正林卻滿臉都寫著大大的「我不信」,眼神裡的懷疑簡直要溢出來,彷彿在說:「就你?別在這兒吹牛了!連醫盟那些身經百戰的高手都對這病症毫無頭緒,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,能有多大能耐?」
他嘴角微微上揚,扯出一絲帶著明顯不屑的弧度,雙手抱在兇前,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,就等著看肖晨待會兒如何收場。
王神醫,也就是眾人熟知的王學究,此時也瞥了肖晨一眼,嘴角上揚的弧度僵得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線扯住,那嘲諷意味簡直要溢出屏幕。
他眼神裡的不屑彷彿都能凝成實質,好像在無聲地表達:「這小年輕,怕不是來這兒搞笑的吧。」
在場的眾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,醫盟那麼多高手都被這病症難住了,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,難道還能上演一出驚天「逆襲劇本」?
再加上蘇菲突然帶著個醫生出現,還這麼巧就找到了病因,這劇情,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可疑的「詐騙味兒」。
王學究冷哼一聲,語氣冷得像冰碴子:「喲,找到病因了?說來聽聽?要不我先迴避迴避?」
他特意把「迴避」兩個字咬得極重,那嘲諷值瞬間拉滿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