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
燭火下,俊秀的十五六歲少年被一根麻繩給綁得格外引人浮想聯翩。
他的臉上還不斷地透着紅暈,眼中一片水光,怯怯的看着虞疏晚,
“小姐,可以松開我嗎,我、我好疼......”
虞疏晚牙齒咬得咯吱作響,轉而在他的身上也踹了一腳,
“閉嘴吧你!”
白知行低下頭的瞬間眼中劃過一抹陰冷,順着她的力道一下子摔在了角落,宛如受傷的小獸嗚咽。
月白難得帶了絲委屈,
“我、我去的時候他是要被送去接客的,他不聽我解釋,我隻能這樣帶過來......”
虞疏晚這才算是歇了火,直接甩下簾子轉身回了馬車。
她利落的用匕首劃開了他身上的麻繩,眼中眸光沉沉,帶着萬分不耐,
“别給我整這死樣子,我對你沒興趣。”
對于這種極會僞裝的人,虞疏晚向來裝不出一個好臉色。
她往着馬車上一靠,冷聲道:
“你要是收不起這死腔調,今日我們的生意沒法兒談。”
“談生意?”
白知行依舊是柔弱無骨一般的坐在地上,雙眼帶着些迷蒙,
“可是知性不會做生意。”
“受不了了。”
虞疏晚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,
“月白!”
月白撩開簾子,試探開口,
“小姐?”
“打,什麼時候他能好好說話了什麼時候再停手。”
聽着虞疏晚的話,白知行立刻變了臉色。
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名字娘娘腔的人會武功。
能夠從青樓将他無聲無息地給擄走,真要是被他打一頓,那恐怕是自己直接交代在這兒了!
他死不要緊,可是他的複仇都還沒成功!
“慢着!”
白知行緩緩地坐直身子,方才還帶着些暧昧的眸光此刻一片冰冷,
“這位小姐是打算跟我談什麼生意?”
聽着清泠的聲音,虞疏晚也不再有方才那樣的煩躁了,隻是瞥了他一眼,語氣都平和了許多,
“勾結娼妓,讓對方給自己親爹下五石散,你也是個狠人。”
白知行的身子陡然繃緊,半晌才開口,
“小姐許是不知道,我是青樓出生的,親爹......我都不知道是哪個。”
他嗤笑,
“小姐倒不如直接說自己的目的。”
“急什麼?”
虞疏晚不緊不慢,
“京城三大商會之一白家家主的兒子,怎麼這樣沉不住氣?”
若是方才隻懷疑虞疏晚知道些什麼,這會兒他完全确定眼前的人并非善茬。
難不成是事情現在就暴露了?
時間已經很晚了。
虞疏晚也不打算多耽誤時間讓祖母擔心,直接開門見山,
“你想要毀了整個白家為你的母親和你的人生報仇,可你就沒有想過自己成為掌權人?”
白知行冷冷地看着她,隻覺得這小姐的确是不知人間疾苦,将一切想得太簡單了些。
虞疏晚也不管他開不開口,道:
“你不必開口我也已經知道你的所有底細。
當初白家主為了攀上高枝将你母親抛棄,導緻你母親還有着身孕被送入了青樓。
你很恨他吧?
想毀了一切?
愚蠢。
我告訴你什麼才是報複。
把所有的東西都捏在自己的手上,讓他知道,除了你,他别無指望。
他往後的所有生活都要依仗着你,看着你生出無限的悔恨,你一點點将對方諸加于你的苦難還給他,他卻反抗不了半分。”
虞疏晚嗤笑,
“你即便是殺了他,他可能還不知道是誰幹的。
殺人誅心做不到也就罷了,就連最快意的手刃仇人都做不到。
白知行,你确定你不是一個懦夫,真的給你娘報了仇?”
當初白知行的母親也曾是良家姑娘,與白家主定了終身後有了他。
結果當時隻是個學徒的白家主不知道是怎麼就讓白家千金有了青眼,全然将那位還在等着提親的姑娘忘在了腦後。
等到白家主入贅後,白知行的母親才知道了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娶了旁人。
她傷心欲絕想要說法,卻被白家主直接讓人拉下去随意處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