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沒有等她們說完，繼續低聲抽噎：“嬷嬷，奴婢要是真有那本事，早就把她們打得服服帖帖了，哪裡還等着她們跑來您這兒告狀？”

　　她擡起頭，眼神無辜又倔強：“而且，她們說奴婢欺負了她們，那身上總該有些痕迹吧？嬷嬷可以随時檢查，她們若真是被奴婢打的，肯定不會毫發無損地站在這裡。”

　　王嬷嬷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，冷冷掃向那些丫鬟：“有傷嗎？你們一個個檢查出來給我看看。”

　　幾人愣住了，面面相觑——

　　周素的巧勁用得極妙，打得她們痛得直冒冷汗，卻不留一絲痕迹。

　　她們一時間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
　　“怎麼？啞巴了？”王嬷嬷冷笑，心中已經有了判斷。

　　那些丫鬟急得跳腳：“嬷嬷，您别信她！她剛才真不是這個樣子！”

　　“夠了！”王嬷嬷冷聲呵斥，那群丫鬟頓時噤若寒蟬。

　　她瞥了眼周素，語氣溫和了些：“好了，别哭了。這事兒嬷嬷心裡有數。你先回去吧，我會處理。”

　　周素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：“謝嬷嬷。”

　　說完，她低頭擦着眼淚，乖巧地退了出去。

　　等她走遠，王嬷嬷冷冷掃了那群丫鬟一眼：“你們幾個，少在背後挑事。再讓我聽見這樣的事，看我不收拾你們！”

　　幾人剛一出門，就看見周素雙手環兇，站在不遠處的回廊下。

　　她目光淡淡地掃過她們，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　　她們的心猛地一顫，像是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，剛才心裡憋着的一肚子氣瞬間就洩了一半。

　　條件反射般，她們縮了縮脖子，互相對視了一眼，卻誰也不敢開口。

　　周素慢條斯理地走上前，動作優雅從容，仿佛方才在王嬷嬷面前梨花帶雨的委屈樣子從未存在過。

　　“怎麼？”她輕聲道，聲音不高不低，卻帶着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冷意，“還不服氣呢？”

　　幾個丫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，眼神閃爍，嗫嚅着說不出話來。

　　正當那幾個丫鬟下意識想要逃離時，周素忽然身形一晃，像是被什麼力量推倒似的，猛地摔在地上。

　　“哎喲！”她輕聲驚呼，扶着地面半撐起身體，臉色蒼白得恰到好處。

　　她輕輕揉着自己的手腕，眉頭緊蹙，一副脆弱無助的模樣。

　　這時，王嬷嬷正好路過，看見這一幕，眉頭瞬間皺起。

　　“這是怎麼回事？”她厲聲喝問，目光像刀子般掃向那幾個丫鬟。

　　幾人頓時吓得魂不附體，連忙搖頭擺手：“嬷嬷，不是我們！我們沒碰她啊！”

　　周素伏在地上，仿佛強忍着委屈，哽咽道：“嬷嬷，奴婢也不知道......可能是奴婢的錯，不是她們故意推我的......”

　　她抽噎着，淚眼盈盈，“奴婢隻是走路絆到了......”

　　王嬷嬷臉色一沉，冷冷看向那幾人：“你們可真是膽大包天！在我眼皮子底下，還敢欺負人？”

　　“嬷嬷！冤枉啊！我們沒碰她！”幾個丫鬟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，滿臉驚恐，“她是自己摔的！”

　　王嬷嬷冷哼一聲，滿臉不信：“自己摔倒？她有那麼傻嗎？”

　　幾個丫鬟張口結舌，心裡一陣絕望。

　　她們簡直是比窦娥還冤！

　　王嬷嬷看也不看她們一眼，直接下了結論：“誰再敢挑事兒，我會直接去找夫人！到時就不是扣月錢的事。”

　　“嬷嬷，我們再也不敢了，求您饒了我們這一次！”幾個丫鬟急得快哭出聲，不敢再辯解，生怕王嬷嬷一句話把她們送去粗使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