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聽到他這句話，微微一怔，擡頭看向他。

　　他靠在榻上，原本冷淡的神情裡多了一絲疲憊與隐隐的委屈，那雙深邃的眼眸透着清澈，像是期待着她的回答。

　　可又怕自己形象在她心中不太好的樣子。

　　她垂下眼眸，聲音溫柔而平靜：“八少爺，奴婢不敢妄議您與夫人之間的事，但奴婢覺得，您并非冷皿，隻是有自己的堅持。”

　　顧元洲微微挑眉，似乎對她的回答有些意外。

　　他輕聲哼笑了一下，語氣裡帶着幾分自嘲：“堅持？素素，你說得倒是好聽。其實我也知道，母親隻是為了我好，可她那些‘為我好’的安排，真讓我受不了。”

　　他說着，擡手揉了揉眉心，聲音變得低沉了些：“每次提到婚事、提到那些所謂的責任，我就覺得渾身發冷......那些人碰都沒碰到我，我卻已經覺得惡心。”

　　周素站在一旁，聽着他低沉的話語，心中微微動容，卻依舊保持着平靜的表情。

　　她知道，顧元洲并不是在向她傾訴，而更像是在自我宣洩。

　　她輕聲說道：“八少爺，夫人的出發點是為您考慮，隻是方式可能讓您感到不适。但奴婢相信，夫人是關心您的，您......其實也明白。”

　　顧元洲靜靜地看着她，薄唇微抿，良久後忽然輕笑了一聲：“素素，你倒是說得中肯。可惜，母親聽不進去，隻有你能讓我覺得心裡舒服些。”

　　他的目光柔和了幾分，帶着一絲慵懶與專注，落在周素身上：“如果換成是你，我肯定很樂意成親。”

　　周素就知道他會說這些，“八少爺玩笑了，奴婢不過是個下人，哪能與那些名門貴女相比。”

　　顧元洲聽了這話，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，薄唇微微一抿：“素素，我說的不是玩笑。我身邊那些人，看似身份尊貴，但個個都讓人提不起興趣。倒是你......讓我喜歡。”

　　他說着，語氣低了幾分，帶着一點懶散的磁性：“而且你碰我，我沒絲毫抵觸，反而很享受~”

　　周素保持着一貫的平靜。她垂下眼眸，語氣恭敬：“八少爺說笑了，奴婢隻是伺候人的下人，哪裡值得您如此誇贊？”

　　顧元洲看着她那低眉順眼的模樣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。

　　他微微前傾身子，靠得更近，聲音低沉卻帶着明顯的暧昧：“素素，我從來不開玩笑。你靠近我，我覺得舒服。你的手碰到我，我不厭惡。甚至......有時候會期待。”

　　他的話語直白卻暧昧。

　　她微微擡頭，卻被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牢牢鎖住，仿佛無法逃脫。

　　“八少爺......”周素試圖開口，聲音卻壓得極低，像是在勸阻，“奴婢的身份低微，這樣的話......萬不可再說。”

　　顧元洲卻像是全然不在意，懶散地靠回椅背，眼神裡透着一抹戲谑：“為什麼不說？我說的可是實話。”

　　他指尖輕輕敲着桌面，聲音低緩而富有磁性，“素素，你身上的味道、靠近我的觸感，還有你伺候我的每個動作，都讓我覺得舒适。這樣的感覺，我從未在别人身上感受過。”

　　他說着，目光又落在她臉上，嘴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意：“素素，你說，我是不是對你上了瘾？”

　　周素聽得頭皮一陣發麻，“八少爺若是累了，奴婢去為您泡一壺茶，或許能讓您心情放松些。”

　　顧元洲輕笑一聲，眼神裡帶着一絲寵溺的玩味：“素素，你總是這樣，巧妙地避開我的話。可你越是這樣，我越是覺得有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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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周素剛整理好顧元洲的書案，正打算退下，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。

　　還沒等她看清來人，顧永芳已經大步踏進了屋内，臉上挂着一抹淺淺的笑容。

　　“弟弟，我想來帶素素出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