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元洲屏住了呼吸，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，卻又不敢太過放肆，生怕被她察覺到自己的異樣。

　　直到布料徹底滑下，他的身體微微一僵，視線有些慌亂地移開。

　　周素卻仿佛看不出他的窘迫，動作平靜自然，像是在完成一項普通的差事：“少爺，這下可以了嗎？”

　　顧元洲動了動嘴唇，半天才憋出一句：“嗯。”

　　聲音低得像蚊子叫。

　　周素直起身，表情如常，拿起帕子繼續擦拭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
　　而顧元洲卻覺得，這一刻比剛才的調戲更讓他窘迫。

　　他盯着她低垂的眼睫，心跳得愈發厲害，卻又覺得這丫頭明明什麼都沒說，反而占盡了上風。

　　他本以為自己剛才的窘态也一定會讓她臉上浮現出點兒波動，哪怕是一點點羞澀或者竊笑都好。

　　可當他的目光仔細捕捉到她的神情時，看到的卻是一片平靜，仿佛她方才的動作真的是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差事。

　　隻有那雙耳朵上淺淺的紅暈，隐約透露出她其實并非全然無動于衷。

　　顧元洲微微眯了眯眼，心底湧起一陣不甘，甚至還有點兒小小的惱火。

　　他一向自信自己的容貌和身材，放眼整個侯府，甚至整個城中，哪個女子見了他不是臉紅心跳？

　　可眼前這個素素......她的反應未免也太淡了吧！

　　他忽然有些委屈地想：難道自己的身體對她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？

　　“素素，”他終于忍不住開口，語氣裡隐隐透着幾分試探，“你剛才在想什麼？”

　　周素微微一頓，手上的動作停了片刻，但很快又恢複了平穩。

　　她低垂的眼睫輕輕顫了顫，語氣依舊恭敬而平靜：“奴婢隻是在想，少爺之前受寒，怕是今晚需要再暖一暖身子。”

　　這句含蓄又得體的話，讓顧元洲一時間無從反駁。

　　可他越看她那冷靜淡然的模樣，心底越覺得不是滋味，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耳尖時，又覺得她一定不是毫無感覺。

　　于是，他懶懶地靠在椅背上，故意低聲道：“素素，你是不是覺得......我配不上你？”

　　這話一出，周素終于擡起頭，愣愣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少爺，奴婢不敢。”

　　“那就是有點兒看不上了。”顧元洲又補了一句，帶着點故作漫不經心的委屈，卻悄悄觀察着她的反應。

　　周素看着他那雙帶着幾分期待的眼睛，心裡忍不住一陣好笑，但面上依舊端莊：“少爺說笑了，奴婢隻不過是一個丫鬟。”

　　“可你也是個女子。”顧元洲忽然湊近，語氣低低的，透着點逼近的意味，“素素，看到我，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？”

　　周素聽到這話，心中頓時忍不住開始吐槽。

　　她已經在很努力的避開某些物體了。

　　自己怎麼可能沒反應！

　　周素深吸了一口氣，努力穩住心神，擡眼對上他的視線。

　　眼前這人湊得太近了，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邊，讓她一陣發麻。

　　“少爺，這種話可不能亂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