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暗暗歎了一口氣，看了看四周，外面的風聲依舊呼嘯，夾雜着庭院裡樹葉搖曳的沙沙聲，似乎在為這緊張的氛圍添了一層壓抑。

　　她站在門口，勉強扯出一抹笑：“兩位少爺，既然你們都不走，要不回屋裡坐下吧？”

　　站在門口不說覺得奇怪，要是被人看見，那就更不好了。

　　顧元洲冷冷地瞥了顧承司一眼，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，擡步走進屋裡，徑直坐在床邊，慵懶地靠在軟墊上，半眯着眼不說話，手指卻無意識地輕輕叩着身旁的木案，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。

　　顧承司站在原地片刻，猶豫了一瞬，随後也跟着走進來。

　　他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口，隻是挑了一個離顧元洲最遠的位置坐下，低垂着眼睑，眼中情緒翻湧複雜，握着膝蓋的手指隐隐泛白。

　　屋内的燭光搖曳，映得兩人的臉色各不相同。

　　顧元洲嘴角的冷笑讓他看起來更加妖冶危險，而顧承司則像是壓抑着某種情感，整個人顯得有些沉悶。

　　周素站在兩人之間，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掃了一圈，心中忍不住哀嚎。

　　這氣氛可真是要命啊。

　　“素素，”顧元洲終于開了口，語氣不緊不慢，卻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，“你是不是該給我們解釋一下，剛剛那是什麼？”

　　周素抿了抿唇，心裡警鈴大作，卻隻能保持着一貫的平靜：“八少爺，十三少爺，奴婢剛才不過是想讓兩位少爺冷靜下來，并沒有别的意思。”

　　“冷靜？”顧元洲挑了挑眉，眼中閃過一絲冷意，“素素，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好糊弄？”

　　顧承司也擡起頭，目光直直地看着周素，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：“素素，我不在乎你對八哥做了什麼，但我想知道，你對我......到底是什麼态度？”

　　一時間，屋内氣氛更加緊繃，似乎連燭火都變得焦灼不安。

　　周素深吸了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，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，最終停在顧承司身上，最終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，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
　　“八少爺，十三少爺，”她聲音柔軟，語調輕緩，“您們對奴婢的好，奴婢都知道，也都記在心裡。奴婢也很感激，也很......感動。”

　　顧元洲眯起了眼睛，目光危險地凝視着她，仿佛要從她的每個字裡聽出更多含義：“素素，你是在敷衍我們？”

　　周素微微低頭，纖細的手指絞着袖口，表情透着一絲楚楚可憐：“八少爺，奴婢哪裡敢敷衍您？隻是奴婢身份低微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您們的好意......”

　　顧承司立刻上前一步，目光熾熱，聲音帶着幾分急切：“素素，你不需要想那麼多！我不在意你的身份，我隻希望你能考慮我......隻要你願意，我一定對你好，一輩子！”

　　周素擡眼看着他，那雙清澈的眸子似乎帶着一絲掙紮，卻很快斂去，隻留下平靜中帶着淡淡的歉意：“十三少爺，您這麼說，奴婢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。奴婢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......從未奢望過能得到您們的青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