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
“好啊!那我們就去吧。”他的語氣裡帶着幾分興奮,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輕松愉快。
周素連忙迎着他離開屋子。
在周素和顧承司的身影漸漸遠去,屋内的靜谧再度被沉默包圍。
床上的顧長風緩緩睜開眼睛,眼底沒有一絲波動。
他靜靜地坐起身來,修長的手指微微撐住床榻,動作優雅且有力。
那一刻,他整個人的氣質依舊沉穩如山,鋒利如刀。
可眼底深處卻難掩一抹冰冷的光芒,像是隐藏着一股暗湧,随時可能噴薄而出。
空氣仿佛被他的氣息凝固,周圍的空間都帶着一絲壓抑的沉寂。
他微微偏過頭,長長的黑發随之流動,細密的發絲散發着一種無法言喻的冷冽氣息。
片刻後,顧長風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光,他的嘴角輕輕勾起,那抹冷酷的笑意幾乎無聲地綻放,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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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素和顧承司一同來到沈硯清的院子,剛一走進房間,她便愣住了。
床榻上,沈硯清正坐在那裡,臉色蒼白得仿佛紙張,他的眼神渙散,身體顯得異常虛弱。
那一向清朗俊秀的面龐此刻透着病态的消瘦,膚色不再是上次周素見過的白皙,而是有些蠟黃,薄如蟬翼的嘴唇失去了皿色,顯得格外脆弱。
他微微低着頭,蒼白的手無力地撐在膝上,似乎每次深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。
每一次輕微的動作,都帶着絲絲無力與疲乏,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。
那雙原本清澈有神的眼睛,如今卻隐隐帶着一層陰霾,眼底的疲憊和痛苦掩飾不住,似乎連他那一貫堅定的氣質都被這病弱的身體所侵蝕。
顧承司微微皺眉:“硯清哥,你這是怎麼了?好端端的怎麼病了?”
沈硯清勉強坐直了些,似乎不願讓自己顯得過于虛弱,他微微擡頭,看着顧承司和周素,眼中帶着一絲無奈的笑意:“我沒事,隻是天氣突變,身子沒撐住,休息兩天便會好的。”
顧承司倒是信他了,隻不過還是說:“硯清哥,我還是讓大夫給你看一下吧,你還得科考呢。”
沈硯清輕輕擺了擺手,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更加輕松些,但那微弱的動作依然洩露出他身體的虛弱。
“承司,真不用麻煩大夫了。我寄宿在此,已是侯府大恩,實在不忍再麻煩。”
周素卻能看出來他的語氣雖然平和,但臉上的笑容顯得極為勉強。
明顯是病的不清。
這也被她猜對了。
沈硯清知道,這一次的風寒來得不同尋常,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内的力氣正一點一點被消耗,已經快連最基本的行動都在變得越來越吃力了。
那寒意像針一樣透過每一寸肌膚滲入骨髓。
他微微低下了頭,目光沉靜如水,卻又透着隐隐的焦慮。
鄉試的日子越來越近,他苦苦等待了多年,這一切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迎接,怎麼能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病痛而錯失?
這幾年的努力、奮鬥,還有心中的那個執念,都如同一個巨大的包袱,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