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承司的臉瞬間漲紅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，急聲道：“八哥，我不是孩子！我是真的......”

　　“承司。”顧元洲低聲打斷他，語氣平靜卻帶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，“夠了。”

　　顧承司咬了咬唇，最終還是低下頭，退回了椅子旁，但那雙目光依舊時不時地落在周素身上，帶着複雜的情緒。

　　周素正暗自松了一口氣，以為這場對峙終于告一段落，然而顧元洲的聲音再次響起，讓她僵住。

　　他沒有看她，隻是低垂着眼，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緩緩摩挲，像是在自言自語：“我不喜歡别人觸碰......更不喜歡那些多餘的人靠近。”

　　周素的心一緊，腦海中瞬間警鈴大作，直覺告訴她，這句話絕對不是無意為之。

　　顧元洲的語氣依舊平靜，卻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：“要是兩個人一起......我大概會更受不了。”

　　他緩緩擡眼，目光像一把利刃般直直刺向周素，那淡漠的神情中隐藏着複雜的情緒，仿佛在試探，又仿佛在逼迫。

　　周素微微低頭，不敢與他對視，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：“八少爺，奴婢明白您的規矩，也一定會遵守。”

　　她的語氣恭敬而溫和，試圖讓自己顯得更無害一些，卻又不着痕迹地拉開了與這句話的距離。

　　可顧元洲顯然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。他的聲音低沉，語氣裡帶着一種隐隐的威壓：“素素，你倒是說說，我該怎麼辦呢？”

　　這句話聽似無關緊要，實則帶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暗示。

　　周素心頭微微一震，擡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，卻發現他的目光如深潭般幽暗，根本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。

　　“八少爺，奴婢不過是個伺候人的，哪裡敢妄言您的決定。”她語氣溫柔，滴水不漏地繞開了這個問題。

　　顧元洲輕笑了一聲，笑意卻并未達到眼底。他緩緩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，聲音低沉：“你真的很會避開問題，嗯？”

　　周素咬了咬牙，垂頭行禮：“奴婢不敢。”

　　顧元洲看着周素，眉眼間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。

　　他微微側頭，視線落在站在一旁滿臉緊張的顧承司身上，語氣淡淡地開口：“承司的主意，倒是個不錯的提議。”

　　他的聲音雖平淡，但帶着一絲似是而非的認真，像是在思索，又像是在試探什麼。

　　“既然這樣......”顧元洲話鋒一轉，目光重新落回周素身上，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或許可以試試。”

　　周素聞言，心頭猛地一跳，臉上的皿色幾乎褪盡。

　　她擡眼看向顧元洲，瞳孔微微一縮，聲音裡多了一絲急切：“八少爺，奴婢不敢！奴婢絕不敢冒犯侯府的規矩。”

　　她說着，幹脆“撲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，雙手緊緊貼在地面上，額頭幾乎要碰到冰冷的地磚。

　　“若是被老夫人知道......”她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，“奴婢這樣的身份，定然是要被亂棍打死的！八少爺，十三少爺，求您們饒了奴婢吧！”

　　顧承司見狀，心中一陣慌亂，連忙快步走上前，想要将她扶起來：“素素，你别這樣！沒人會讓你有事的，我......我會護着你！”

　　可周素卻沒有起身的意思，依舊低頭跪着，語氣恭敬卻透着一絲哀求：“十三少爺，您的好意，奴婢心領了，但奴婢隻是個下人，不敢違背規矩，更不敢讓侯府蒙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