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陳學文一句話,遠處水壩操作室内,立刻亮了燈。
緊跟着,别慶陽便聽到一陣轟隆的聲音,腳下的水壩仿佛也在震動。
而後面水庫裡的水面,也開始慢慢蕩漾起來。
水壩的水閘,也開始傳來響動。
此時,下面的單國忠方才察覺到情況不對勁,面色瞬間大變,立馬大喊:“不好,他們要開閘放水。”
“快跑!”
可是,他這話說出來,已經晚了。
水閘被緩緩打開,而水庫中的水,也猶如洩洪一般,從打開的閘口噴湧而出。
水壩下面,是一個巨大的窪地,這裡正常是一個水塘的。
水庫中的水噴湧而下,迅速沖了下來。
單國忠和他那些手下,剛才為了圍堵追趕黑寡婦,都沖到了水壩下面。
現在,他們就算想跑,可速度也遠遠比不上那噴湧而出的洪水。
大量的水迅速從水閘中落了下去,下面單國忠的那些手下,在這些水的沖擊下,就如同蝼蟻一般,迅速被沖走。
衆人慘叫哀嚎,一個個鬼哭狼嚎,拼命掙紮着想往兩邊跑,但此時已經晚了。
水庫洩洪的水量,那可是非常恐怖的。
而且,最關鍵的是,現在已經是臘月十一了,正值寒冬。
那水庫中的水雖然沒有結冰,但也冰冷刺骨。
從頭澆下去,這種感覺,簡直要命。
下面單國忠和他的那些手下,幾乎無一幸免,全部被傾瀉而下的大水澆了個渾身濕透。
運氣好的,還能勉強抓住旁邊的樹木或者巨石,不被大水沖走。
運氣不好的,要麼是在大水中浮沉,無法呼吸,直至被淹死,要麼就是被大水沖走,撞在旁邊的石頭上,斷手斷腳,或者幹脆直接撞破腦袋,慘死當場。
水庫的水,傾瀉而下,單國忠這批人,在洪水中哀嚎慘叫,凄慘至極。
别慶陽站在水壩上面,看着下面這一幕,直接驚呆了。
他終于明白,黑寡婦之前所說的話,到底是什麼意思了。
她其實不是殺不了單國忠,而是真的故意放走單國忠。
至于放掉單國忠的真正目的,就是要引單國忠帶人來追殺她。
她之前棄車步行,将車輛的車胎紮破,也是故意為之,就是要讓單國忠覺得她不是故意放棄車輛,而是因為車胎破了,所以才不得不棄車步行的。
而單國忠也直接上了當,帶着大量人手,一路追到了這水壩的下面。
可能單國忠這輩子也想不到,會有人用這種方法對付他。
畢竟,他以前跟人起了沖突,也都是帶着人去跟人對拼。
或許也會有一些陷阱,但那也都是一些小伎倆罷了,他壓根都沒遇到過現在這樣的情況。
他也根本想不到,會有人壓根不跟他正面交鋒,而是直接用了這種方法,就直接擊潰了他這批人。
看着下面那些人凄慘的模樣,别慶陽心裡既是震撼,又是慶幸。
震撼的是陳學文的手段逆天,讓他佩服。
慶幸的,則是自己投靠了陳學文,否則,現在他估計也在下面慘叫了呢!
别慶陽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陳學文,隻見陳學文站在水壩上,冷漠地俯視着下面的一切,就好像是在看一件很普通的事情。
隻是,這一刻,别慶陽隻覺得,眼前這個看似帶着書生氣的文弱青年,身上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氣勢,仿佛天生的王者一般,讓人不得不心生臣服之意!
下面的情況,持續了很長時間。
死的人雖然不多,但單國忠這批人,受傷的人卻是不少。
很多人都倒在岸邊,壓根都爬不起來了。
勉強能爬起來的,也不敢在這裡逗留,都是踉踉跄跄地逃跑了。
至于單國忠,他畢竟站的位置比較靠後,雖然渾身被澆濕透了,但卻沒有受傷,隻是凍得瑟瑟發抖。
他也不敢在這裡逗留,倉惶轉身逃跑,隻害怕陳學文那邊的人會下來追殺他。
畢竟,他知道陳學文那邊,可是有繩索的。
以現在他這邊這些人的情況,陳學文那邊派下來幾十人,都能把他們這些人全部擊潰了啊!
然而,陳學文也沒有這麼做,隻是平靜地看着單國忠離開,仿佛壓根沒有打算阻止的意思。
等到單國忠這批人走遠,陳學文這才轉過頭,看向别慶陽:“别老大,麻煩你聯系一些人,過來收拾一下現場。”
“這些傷員,送去治療一下。”
“願意幫咱們做事的,以後留下來。”
“不願意幫咱們做事的,就送他們離開曲州市!”
别慶陽連忙點頭:“這沒問題。”
“隻是……隻是……”
他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開口。
陳學文:“都是自己兄弟,有什麼事情,但說無妨。”
别慶陽看了一眼逃遠的單國忠,低聲道:“陳總,單國忠這批人雖然現在跑了。”
“但是,他在外面,還有幾百人封着路。”
“他跑出去之後,肯定會聯系這些人過來攔截咱們。”
“我覺得,咱們應該趁着這個時間,趕緊離開這裡。”
“至于找人把這些傷員救走的事情,這……這應該是單國忠該做的事情啊!”
陳學文平靜地搖了搖頭:“單國忠沒有時間做這件事,也沒有能力做這件事了。”
“他今晚會逃離曲州市的。”
别慶陽瞪大了眼睛:“啊!?”
他有些懵圈,實在想不明白,單國忠那麼多人,為何還要撤退逃跑?
不過,見識了陳學文的手段之後,他也對陳學文徹底心服口服了。
所以,他也沒再多問,直接掏出手機,聯系人過來處理這裡的事情。
而他電話打給自己一些親信手下之後,方才知道,曲州市也變天了。
在單國忠把所有人調離曲州市之後,有兩批人進入曲州市,占據了單國忠之前的所有場子和地盤,直接給單國忠來了個大抄底,把單國忠之前所占據的所有地盤全都一鍋端了。
得知這個消息,别慶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他終于知道陳學文為何敢如此自信了。
因為,陳學文現在基本已經掌控曲州市,他的人手,不比單國忠少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