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默認 第114章 車禍真相,清算時刻
靳承川平淡的抿着唇角,長睫低垂着,懶得給林宇一個眼神,專心燒紙錢。
五分鐘後,安撫完顧苒苒,仲嘉澤回到墓碑前,臉色嚴肅了幾分。
“靳總,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一個女孩身上,這種行為真的很沒有擔當。”
面對指責,靳承川埋着頭,一言不發,被火焰灼紅的指尖像是感覺不到疼,固執的重複燒紙錢的動作。
仲嘉澤繼續說:“除了你跟小柔約定民政局那次,你還包養了她三年,你明明有很多時機可以娶小柔,是你自己瞻前顧後,從沒提過,卻把責任都推卸到苒苒身上,你可知剛才那些話,會讓她愧疚多久。”
靳承川沉默不言。
林宇臉色變了變,他本來是想替靳承川解釋一下的,怎麼感覺越描越黑了?
仲嘉澤嚴峻着臉,緩步走到他身側,低眸睨他,繼續:
“同為男人,我很早就看出你對小柔的心思,從最開始從我手裡搶走喝醉酒的她,不讓她披我的衣服,到後來因為吃醋,讓她跪下求你。你眼裡看似厭惡,其實全是占有欲,但占有欲,不等于愛。”
靳承川捏着紙錢的手一頓,緩緩擡起琥珀眸,看向虞柔的墓碑,依然沉默。
“你若愛她,當初不會次次讓她吃藥,說到底,你隻是貪戀她的身體,如今她去世了,你才開始覺得愛她。”
在仲嘉澤認知裡,哪怕不愛,隻要足夠尊重女方的男人,都不會要求對方吃藥,這種行為,是隻顧自己爽,完全不在意女方身體問題。
靳承川一眨不眨地望着墓碑,眼圈很紅,怔怔出神。
跟虞柔的第一次,還有剛包養她的前幾個月,其實都是他戴T。
起初以為是虞柔太嬌嫩,才總是被他折騰壞,他重欲,有次跟虞柔吵架,沒忍住折騰了她一天一夜,害得她受傷住院還縫了針。
因為那次進醫院,他才知道虞柔總被折騰壞,是對所有TT的橡膠過敏,虞柔自己也是知道這個檢查結果的,後面她就主動開始吃藥。
他知道後去醫院問過,得知副作用一般持續一周,隻要後續好好調理、食補藥補,就不會對身體造成特别嚴重的危害,于是他便默許了她吃藥的行為……
但這些隐私問題,靳承川并不打算告訴仲嘉澤。
他微微嘶啞的聲線,緩緩道:“她不在身邊的時候,會想念,她在身邊的時候,就想親她、抱她和她做。想霸占她的全部,想把她藏起來,生怕别的男人觊觎她,哪怕得不到她的心,也要得到她的人。”
“看見她笑,會心裡甜,看見她哭,會心裡疼,看見她和别的男人,會心裡酸,被她打罵,會心裡苦。”
他側目,看向身側的男人,似是真心求問:“仲嘉澤,你告訴我,這樣算不算是愛她?”
仲嘉澤聽得愣住。
他想過靳承川對虞柔有感情,卻沒想過,靳承川的愛意如此洶湧,又藏得這麼深。
但面對靳承川的問題,他隻是說:“你愛得太自私,根本沒有尊重過她的意願,愛還應該是成全她,哪怕無法擁有她,但隻要她幸福就好。”
靳承川不說話了。
要他看着别的男人擁有虞柔,他做不到,他隻怕會發瘋。
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,他永遠失去虞柔了。
仲嘉澤歎息,得知了靳承川對虞柔深埋的愛意,他好像有點理解靳承川的難處了。
高貴的出身,也注定比普通人多不少身不由己的責任,他沒有家族繼承權,尚且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,何況靳承川這種嬌子,還在娘胎裡,就已經是繼承人。
靳承川愛虞柔,但顧慮也多。
仲嘉澤再度歎息,無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他正色說:“靳總,我覺得小柔車禍的事很蹊跷。”
靳承川深斂眸,放下手中紙錢,起身跟他對視,“你知道些什麼?”
車禍的事,警局那邊已經定性為交通肇事罪。
事發地點在偏僻的郊野公路,沒有路拍監控,小車車禍受損嚴重,當場報廢,行車記錄儀也被撞壞,貨車沒有行車記錄儀,車上有不少喝完的酒瓶子,司機并未逃逸,還主動自首,對罪行供認不諱,承認是醉駕超速撞人緻死。
仲嘉澤說出心中懷疑:“最奇怪的點,是司機并未肇事逃逸,主動自首。事發當時,他明知道撞了人,小柔還是孕婦,為什麼不叫救護車,小柔送醫前就已經大出皿,司機像是故意拖延時間……”
靳承川擰着眉,寒着臉,神色冷峻至極,“說下去。”
“小柔臨終前告訴我,尹星牧親口跟她承認殺了虞琴阿姨,可明明她出事前一天,我們還見過面,虞柔阿姨的事是她的心結,她一旦知道,絕對不可能憋到臨死前才說。”
靳承川聽懂了,“你懷疑她出事前,見過尹星牧。”
仲嘉澤點頭,“苒苒前兩天收拾了小柔遺物,她出事當天的包包被警局送回來了,錢、銀行卡什麼的都沒丢,但手機不見了,我懷疑事發時,被拿走了。”
靳承川冷眸微眯,深邃的琥珀眸子漸漸斂起皿色戾意。
他道:“這件事,你不用管。”
說完這句,他領着林宇離開,高大欣長的背影,裹着極其森寒恐怖的氣息,像是要去宰人。
周圍都清淨了,仲嘉澤緩緩蹲下,拾起紙錢,重複靳承川剛才燒紙的動作,低喃:“他如果願意為了你,重創尹家,你在天之靈,也會感到痛快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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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平淡淡的周末,尹公館一切如常。
尹星月沒趕通告,難得落一天清閑,閑在家裡,跟宋從筠一起做Spa。
“媽,我爸這兩天怎麼了?好像心情不太好呢。”
宋從筠涼薄冷笑:“他忙着為那個賤人的女兒難過呢,一場車禍,一屍兩命,确實引人唏噓。”
尹星月不解:“虞柔又不是他的私生女,沒有皿緣關系,他為什麼要難過。”
宋從筠又是一哼,正要解釋,女傭慌慌張張地跑進Spa房,“太太!小姐!靳總來了,還有……少爺也回來了……”
女傭欲言又止,臉上驚魂未定,像是剛才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