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會選解藥。”
甯暖暖的杏眸直直地望向花菱,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道。
“如果這甜蜜是假的,我甯願不要。假的總有夢醒的一天,就算不是我,也終有人會毀掉你的夢……”
“當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,你覺得陳管家還會陪你這樣的戲嗎?也許你連禹天陽的遺容都保不住。”
“禹天陽用他的命來換你的,他想要延續的是曾經的你,不是那個為他陷入偏執的瘋女人……”
花菱歇斯底裡地哭着,手指摳着墓地的泥土。
禹天陽。
她曾嘲笑他能為她做什麼?
這個男人就用性命證明愛她的這件事!
真傻!
真的好傻!
“花菱,唐家的餘孽不會放過你,龍市已沒你的容身之處了。”甯暖暖淡淡道,“你還那麼年輕,可以做很多事情,如果想通了可以來帝都的天夢集團找我。”
說完。
甯暖暖就從花菱的面前站了起來,再也沒有看她一眼。
該說的都說了,花菱如果不能自己想通,那她再多也是沒用。
她跟着薄時衍一道離開墓園。
這座墓園在半山腰上,從山腰上俯瞰下去,能看到一座座墓碑肅然地屹立着,讓人有種滿目蒼涼的唏噓感。
薄時衍望着甯暖暖的側臉,看着她一臉冷凝淡漠的模樣,忽然想到她給花菱的回答。
痛苦的解藥。
什麼樣的經曆,會讓這個小女人能夠脫口而出這樣的回答。
“你曾經到底經曆過什麼?”
“……”
甯暖暖别開小臉,一個字都不想說。
她承認她對薄時衍是有一點點動心,可這不代表他可以幹涉她的過往。
“薄時衍,你說過我不是個好人對吧?”
“恩。”
“我也不是。”甯暖暖擡起小臉,如琉璃般的杏眸泛着冷絕的光芒,“在你面前的我,并不是全部的我。真正的我,就是個锱铢必較,有仇必報的蛇蠍女人。你确定你還要繼續在我身邊?”
母親剛去世那會兒。
她隐去身上所有的鋒芒,到了帝都後想要對甯濤和甯雲嫣好。
但是到後面死到臨頭才知他們從頭到底就當她是鄉巴佬,除了是交換利益的工具外,再無他用。
……
這些年。
她早就認清什麼叫做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刍狗。
她不信命,不信任何人,隻信自己的大腦和雙手。
即使是眼前的男人,動搖了她,卻也無法讓她改變自己的原則。
與其到後面發現她不是善類,倒不如她自己坦白清楚,薄時衍要是接受不了不如趁早離開。
陰沉的天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細雨。
薄時衍脫下身上的西裝,罩在甯暖暖的頭頂上方,為她擋去風雨。
“你怎麼樣我都會留在你身邊。”
“薄時衍,你……”
“你我都不是好人。”薄時衍的眉眼深邃,開口道,“大不了死後一起下地獄,我還要在你的身邊。”
甯暖暖一怔,随即嘴角上揚。
“不知道你在說什麼!誰要和你下地獄?”
“好,我不知所雲。”薄時衍寵溺道,“走快點,你的傷口盡量不要淋到雨。”
“嗯。”
甯暖暖和薄時衍兩個人快步坐進車裡。
甯暖暖身上沒怎麼濕,薄時衍全幾乎濕透了。
車外雨水打濕了車窗,山岚如霧般朦胧缥缈。
男人的劉海放下來,比平時看起來更乖了一些,下一秒他就開始解襯衣的紐扣。
薄時衍道:“車内有備用衣服,我換下。”
甯暖暖沒說話,但目光還是不争氣地落到了男人那精壯又緊實的腹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