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上的攻勢太猛烈了。
甯暖暖想躲開,但是男人的手掌牢牢地扣住她的後腦勺,不準她有任何退縮。
他吻得很深很熱,兇猛地掠奪,仿佛恨不得要将她整個人撕碎,全都吞下去。
許久……
許久……
直到薄時衍餍足放開她,甯暖暖卻還因為剛才那個激烈到有些窒息的吻,不斷地喘息着。
之前就算有面具,他卻不能靠得她太近。
此時薄時衍擁着她的身體,吻着他的肌膚,鼻尖萦繞的都是屬于她的熟悉的藥香,他幾乎要用光所有的意志力,才能讓自己心中那種将她身子揉進自己骨皿裡的瘋狂念頭冷卻下來。
男人埋首在她溫軟的頸項上,一陣一陣地親昵磨蹭,聲音低沉而模糊:“你仗着我喜歡你,太無法無天了,非要逼我在你面前潰敗得什麼都不剩……”
甯暖暖軟着嗓子,笑道:“你現在可以和我說實話了嗎?為什麼要聯合宮泠月在我面前演這樣一出戲?别想着騙我,你知道的,我沒那麼好騙,我現在已經懷疑你了,就算你什麼都不說,找出背後的真相,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……”
薄時衍皺起眉頭。
他自以為戴着這張銀色面具,再加上炎熙的這層身份,小丫頭未必能識破,或者即使識破也會隔很長時間,沒想到的是她還是遠超他的想象,這麼快就看破了他的僞裝。
說。
還是不說。
薄時衍的鳳眸内波瀾暗湧,卻抿緊了唇線,将唇線都抿成了青白色。
甯暖暖的小手捏住薄時衍的下巴。
“你?”薄時衍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甯暖暖。
“你不願意說,必然和我有關。”甯暖暖的杏眸裡充滿着真摯,“為什麼不告訴我?薄時衍,不要打着為了我好的幌子,就什麼都不告訴我!
我們一路走來,風風雨雨經曆了多少,我雖然還沒強大到可以将一切都算得萬無一失,毫無遺漏,但是我也并不是凡事都需要人照顧的嬌花。
你告訴我真相,無論是什麼,我們都一起走下去,好嗎?”
薄時衍不願意向她亮出底牌,甯暖暖便主動亮出自己的底牌給他看。
最終。
薄時衍黑沉深邃的眸子裡,說不出來的情緒凝結成了一抹火花。
在小丫頭面前,他從來就是沒有勝算的。
拗不過甯暖暖的堅持,薄時衍沉聲道:“我從來告訴過你,我為何會向師父拜師的原因吧?”
“沒有。”甯暖暖搖了搖頭。
“你拜師是為了精進醫術救死扶傷,而我會向師父拜師,純粹是爺爺想近水樓台讓師父為我調理身體。”
“什麼!”甯暖暖有些緊張。
薄時衍低斂眉目,繼續道,“薄新湛是我三叔,我還有個二叔,當年薄家内鬥最激烈時,他給我下了烈性毒藥,我被帶爺爺帶到師父那邊去的時候,是奄奄一息的……
師父用藥壓住我身體的毒性,救了我一命,卻隻延了我三年的壽命。師父自知在解毒方面,還有比他更厲害的宮家,便将我交給泠月的爺爺,宮爺爺憐憫我,傾盡心皿用了不知多少珍貴藥材,才将我體内的毒性壓制住,可保我這一世壽終正寝……”
沉寂。
甯暖暖杏眸内的光芒,卻是狠狠晃動破碎。
後面的話,薄時衍沒有說,但精通藥理的她,卻有一瞬間的恍然。
“是不是和那支會加速老化的針劑有關?”甯暖暖遍體生寒地問道,“你身體裡本來已經達到平衡的毒性,被破壞失衡,所以毒性會比原來預定百年發作的時間…提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