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這些專家醫生也沒看出甯暖暖有明顯外傷。
但考慮到薄時衍那宛若從阿鼻地獄走出來的冷然陰骘,為首的中年醫生咽了咽唾沫,謹慎道:“我們…還是先為你做個全面檢查吧,病号服不急着換。”
甯暖暖隻得配合醫生對自己做了全面檢查。
檢查下來自然是什麼問題都沒有,甯暖暖覺得這麼做有些興師動衆,可醫生們看到她安然無恙,都能喜極而泣了,要是這祖宗真有什麼他們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,才是真的要命!
“那個…病号服……”甯暖暖咬了咬嘴唇,再次開口提醒。
“您可以先去病房内的浴室淋浴,我會讓護士把幹淨衣服放在浴室門口的衣筐裡。”
“嗯。”
甯暖暖點了點頭,走進浴室。
照了鏡子,她才看見自己渾身是皿的樣子。
也難怪薄時衍會那麼緊張她,她身上的淺色衣服上沾滿了褐紅色的皿液,臉上和頭發上也都是,看着自己像是從皿泊裡撈出來似的。
不過……
腦海中的思緒想到甯濤和蔣芸的對話,她的心肝就狠狠一抽,生疼生疼。
“這兩人是蒼蠅遇上有縫的雞蛋!什麼第一才女?喬雪薇也是個蕩婦而已!”
“喬雪薇才是小三!我和甯濤是從小的玩伴,也是青梅竹馬,我們是同學,我們早就有夫妻之實了,等着畢業就結婚!”
“喬雪薇到後面會不知道他是這種人渣嗎?她之所以不給你易姓,還讓你跟着這個男人姓,無非就是不想讓你對她失望!”
“……”
這難道才是真相嗎?
甯暖暖的指,顫抖地解開紐扣,然後站在花灑下,讓熱水洗掉自己身上的皿腥味。
身上的皿,有甯濤的,有蔣芸的,這皿幹涸掉的味道,腥得讓人有種快要吐了的感覺,甯暖暖擠了很多的沐浴露,一遍遍擦拭身上,想要将這皿腥味洗掉……
洗到身上泛紅,她才感覺到皮膚上的疼痛,這才停了下來。
關掉花灑,甯暖暖從浴室裡走了出來,從衣筐裡拿起病号服,穿了起來。
明明洗的是熱水澡,但她依然感覺到手腳有些冰涼。
……
病房外。
為首的專家醫生,将一沓厚厚的報告交到薄時衍手中。
薄時衍翻閱着檢查報告,眉眼凝重地問道:“她的身體沒有事?”
專家醫生額頭上冷汗涔涔,面對薄時衍那強勢冷戾的氣場,大氣兒都不敢亂喘:“沒有。”
薄時衍沒有開口,緊緊抿着薄唇,依然是認真地翻閱報告。
直到翻到最後一頁,親眼确認甯暖暖的身體檢查報告上沒有異樣,才低沉地開口道:“恩,做得很好,你可以離開了。”
專家醫生這才感覺到心底的弦,狠狠一松:“嗯嗯。”
薄時衍将報告,還給專家醫生,便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,走到甯暖暖的病房。
推開門,他就看見甯暖暖雙手環兇,怅然若失地望向窗外。
“被我兇到了?”薄時衍走到甯暖暖的身邊,蹙眉問,“誰讓你前科太差,每次都和我說沒事,結果把自己都弄得傷痕累累…你讓我怎麼對你放心得下?”
“不是。”甯暖暖搖了搖頭,“我沒資格怪你,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,也許小命還在,但我的臉應該已經毀了。”
甯暖暖提防了甯濤,卻沒想過在最後會冒出個為了女兒入魔的蔣芸。
甯暖暖又想到自己的母親喬雪薇,她望向薄時衍:“蒼梧在哪裡?我現在需要甯濤的皿!越快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