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暖暖斂了斂心神,背對着鏡子接聽電話。
“老大,是我。”
甯暖暖我揉了揉紅腫不堪的唇,淡淡道:“雲野,找我什麼事?”
一向放蕩不羁的牧雲野,聲音難得嚴肅起來:“這周以來,甯家的德易制藥都在挖我們天夢制藥的研發人員,僅僅今天就有三位向我提了離職申請。”
“沒想到我也就離開這幾年,德易不僅業績走下坡路,連手段都變得卑鄙了。”
甯暖暖杏眸慵懶地半眯着,手指輕點着大理石台面。
“老大,我們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用采取行動,甯濤這點小伎倆我還不看在眼裡。”甯暖暖嘲弄道:“德易是我外公的心皿,現在卻被弄得烏煙瘴氣,也确實需要扶持。
我不希望我還沒奪回外公的心皿,德易就被甯濤蔣芸這對夫妻給弄到破産。”
正是因為牽涉到甯家的家務事,牧雲野才會搖擺不定請示甯暖暖。
雖然他不知道甯暖暖在五六年前具體發生過什麼,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。
今晚這通電話,除了要說甯濤,還要說另一位甯家的人。
“老大,甯雲嫣在查你,而且這查得架勢是想把你翻得底朝天。”
“我之前才見過她一面……”
“什麼?那她不會?”
“沒有。”甯暖暖打斷了牧雲野,紅唇輕啟道:“在她心裡,我早就死在那場火海裡。就算她覺得我眼熟,怕是死都不想到,我還活着,還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。”
“但甯雲嫣能這樣主動調查你,是不是代表她已經懷疑你了?”
牧雲野的話,令甯暖暖一時之間也對自己之前想得不敢肯定。
“我的身份有老姜頭和小熠這邊護着,她不可能查得出。”甯暖暖眸光一凜,聲音也冷了下來:“就算退一萬步,她查到了,那又怎樣?
頂多報仇的時候少些爽感,也就如此而已。”
太狂!
太傲!
可牧雲野一點兒都不覺得甯暖暖說這話口氣大,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甯暖暖有這個資格。
挂了電話,甯暖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,坐在卧室的飄窗。
甯家。
是她的仇,同樣也是她的疤。
報仇的過程中,也等同于是将這些年已經長好的傷痂,再次狠狠剝開。
很好。
本來還想留點時間讓他們苟延殘喘,卻沒想他們自己送上來。
……
薄公館。
薄時衍開車将薄語楓和薄語杉送回家。
因為和甯暖暖那個糾纏至深的吻,薄時衍的心情很好,連平日那雙冷若寒霜的鳳眸都變得如月色般溫柔。
這個吻……
唯一的不足,是沒等來她的回應。
如果,某天,這個小女人願意跨坐在自己腿上主動,那該是如何刺激酣暢的體驗?
想到這,薄時衍不禁扯了扯領口,忽又覺得口幹舌燥起來。
他推開車門走下去,卻看到一抹穿着白色蕾絲裙的女人站在栅欄門前。
甯雲嫣一看見薄時衍回來,之前因等待的不耐煩一瞬間消散,連着眼裡的光芒都變得閃爍起來。
“薄時衍,你終于回來了。”
“說輕一些。”薄時衍微微擰了擰眉:“語楓語杉睡着了,别吵醒他們。”
甯雲嫣點了點頭。
薄時衍單手插在口袋裡,棱角分明的側臉,猶如刀削一般。
他此刻望向甯雲嫣的鳳眸,冷若幽潭,沒有任何溫暖:“說吧?找我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