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時衍将甯暖暖抱到了床邊,卻沒有松手。
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面頰,清晰地摸到了未幹的淚痕:“冬天坐在地闆上喝酒,你是故意想感冒,惹我心疼吧?”
甯暖暖喝了很多酒。
失去孩子的痛就好似被裹在蠶繭之中,一直都被她自己藏得好好的。
今天無意間被扯住線頭,蠶繭被剝開,她的痛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傾瀉出來。
她,其實并沒有看起來那麼堅強。
活得那麼堅強,也隻是因為要保護好過去脆弱的自己。
醉意上頭,她其實聽不太清男人說了什麼,一雙嬌軟的小手緊攥着他襯衣的衣襟,像隻小貓兒般嗚咽道:“對…不起……”
薄時衍當自己兇了甯暖暖,她下意識和自己道歉。
“我隻是怕你着涼,不是在管束你,下次注意就好。”薄時衍想了想,又補充道,“你要是喜歡在地闆上喝酒,我讓管叔他們在地上鋪上毯子。”
甯暖暖回答薄時衍的依然是一句“對不起”。
“為什麼要說對不起?”
“對不起…我不應該那麼軟…軟弱……”甯暖暖的小手揪着薄時衍的衣襟,杏眸微睜着道,“在明天太陽升起前,讓我再軟弱一下下!明天我就…會好了!”
“我可以幫你什麼?”
“沒…沒用的……”甯暖暖擺了擺手,杏眸裡水霧迷蒙,“現在…現在來不及了。”
薄時衍不知道能做什麼,眼下能做的就是将懷裡的小丫頭攬緊。
甯暖暖哭累了,酒喝多了,就這麼在薄時衍的懷裡睡着了。
臉上還有殘存着的淚。
薄時衍的手,輕輕摩挲着她的小臉。
成就這小丫頭的謀略智慧,除了天賦以外,就是過往曾遭受過的磨難。
心傷最是難愈,他從不想逼她扯開傷口給他看,他隻想在她痛的時候,能好好地守護她。
正如此刻這般。
薄時衍傾過身子,在甯暖暖的唇上落下克制而又情深的一吻。
甯暖暖像是感應到身邊的溫暖,往他的兇膛上靠,汲取着男人的體溫。
這一夜。
薄時衍和甯暖暖緊緊相擁,也不知是誰依賴了誰,誰救贖了誰。
到了早上。
甯暖暖緩緩睜開眼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精壯的兇膛,小手下意識地摸了兩下。
“你學醫的應該知道,早上的男人不經撩吧?”
“我…我沒撩你……”
甯暖暖想将小手收回去,卻被薄時衍的手掌緊緊攥住:“這小手兒剛才是在做什麼?”
‘摸你’這兩個字,甯暖暖實在說不出口,隻能低垂眼簾掩藏她的窘迫。
明明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雛兒,但她的青澀以及嬌氣,卻讓他越看越着迷。
“要不要摸點更刺激的?”男人的聲音黯啞着。
其實昨夜擁着她的時候就想做點什麼,隻不過心疼她,才拼命克制了一整夜,早上小手兒在他兇口那寥寥幾下,卻是激得他喉頭湧動。
明明是很強的自制力,但到了甯暖暖這兒全都成了形同虛設。
知道男人要她摸哪兒,甯暖暖半羞半怒地瞪了他一眼:“不能!”
她越是不能,卻越是激起薄時衍心中的征服欲,他翻個身子将她壓在身下。
“薄時衍,你……”
“不想用手,那就用别的地方。”
話音一落,薄時衍就以吻封緘,也堵住了她所有的抗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