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梧沒想到甯暖暖會突然發問,不禁一怔,卻很快也反應過來:“說來也巧,韓雲溪之前是城郊的小醫院救治的,但因為那邊醫療條件一般。
韓家這邊應該還是念着舊情,将韓雲溪送到這家醫院來了。”
薄時衍讀懂了甯暖暖眼中的猶豫,但不像甯暖暖,他對韓雲溪沒有半分心慈。
如果不是他的小丫頭謀略過人,提早識破韓雲溪的計劃,那他沖進冷庫時,看到的就隻能是甯暖暖冷冰冰的屍體……
所以,韓雲溪死不足惜。
甯暖暖三下五除二地喝完小碗中的粥,拿起碗筷:“薄時衍,一直悶在病房裡人都快發黴了,我去洗個碗筷,很快回來哦。”
“恩。”
薄時衍颔了颔首,嘴角勾起一道無可奈何的上揚,卻稍縱即逝。
“爺,甯小姐她……”蒼梧也覺得甯暖暖主動得有些不對勁。
“你跟着她,小心點别被她發現了。”薄時衍的手指抵着唇,對蒼梧吩咐道,“如果有人欺負她,先讓她自己應付,她應付不過來,你再出手。”
蒼梧會意,用力地點點頭:“爺,遵命。”
甯暖暖離開病房後,便将碗筷擱在窗台的邊沿上。
她匆匆地跑到一樓咨詢台:“請問,有一名叫韓雲溪的病人,現在在幾樓救治?我是她朋的朋友,聽說她發生意外,我很擔心她情況。”
護士對上甯暖暖在意的目光,也不疑有他,查了網上的記錄:“這位病人…現在在九層腦外科手術室搶救。”
“謝謝。”
甯暖暖坐電梯到了九樓。
她穿着病号服,又長發遮着臉。
站在手術室外的韓雲澤焦急地來回踱步,并沒發現她的存在。
沒多久,腦外科手術室外的紅燈正好剛暗了。
手術室的門被打開,戴着口罩的手術醫生先走了出來,韓雲澤忙走上前去,詢問道:“醫生,我姐姐怎麼樣了?”
甯暖暖也豎起耳朵在聽。
“很抱歉。”醫生摘掉臉上的口罩,沉重地開口道,“病人被發現得太晚了,腦子裡的皿塊已經壓到重要神經,沒開顱的必要了。
身體機能還是正常的,但已經可以宣布腦死亡了。”
韓雲澤平時做的事再荒唐混蛋,但韓雲溪都是他的親姐姐,現在聽醫生這番話,也宛如一盆冰水狠狠地從頭澆了下來。
他接受不了。
前兩天爺爺雖然将姐姐從韓家驅逐,但姐姐還是能哭能笑,活生生的。
現在卻成了個活死人。
“醫生,我求求你,救救我姐姐。”韓雲澤痛哭流涕,拉着醫生的胳膊哀求道,“我家很有錢,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到你,但是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!”
醫生不是不愛錢,隻是這病情太兇險,他也無力回天啊。
“先生,請你節哀。”
說罷,醫生重新戴上口罩,就要離開手術室門口。
韓雲澤哭着跟在醫生後面:“醫生,醫生…求求你…請你救救我姐姐!”
片刻後。
韓雲溪躺在擔架車上,被推出手術室。
明明才兩日不見,曾經光彩照人,明豔動人的韓大小姐,如今卻頭上裹着一層層的紗布,臉浮腫了一大圈,臉色漲成豬肝色,嘴唇泛着那種病态的紫色。
這些都表明…她的腦部有很嚴重的淤皿。
韓雲溪被推入一間病房,醫護人員做了些記錄後就離開了。
甯暖暖四周張望了一下,确定無人打擾,才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