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李七夜這樣說,冷火帝君不由心裡面為之一喜,忙是虛心請教,忙是問道:“請問公子,那該如何化解颠狂?請公子指點一二。”說着鞠首大拜。
難怪冷火帝君這般居于巅峰的冷火帝君,都依然如此的行大禮,如此的恭敬,因為這對于他而言,實在是太重要了,甚至可以說,這将會是救他一命。
雖然說,人世間人人都知道,他是唯一一個能壓制颠火颠狂之人,而且,修練颠火之後,成為帝君,站在巅峰之上,他是唯一沒有颠狂而亡的人。
但是,對于冷火帝君而言,這并非是永久之計,因為他是壓制了颠火的颠狂罷了,隻要他所修煉的颠火依然還在,那麼颠狂就是依然還在。,
隻不過,對于冷火帝君而言,那僅僅是因為當下他還能壓制住颠火的颠狂罷了,未來,他也不确定了,因為他的修行越強大,颠火也就越強大,而颠狂也随之越強大。
随着時間的推移,颠狂一直的積累,在未來,冷火帝君他自己也沒有把握,他也不确定再繼續這樣下去,随着颠狂的無限積累,自己是否還能壓得住自己的颠狂。
若是随着颠狂的無窮積累,當颠狂達到最後一線之時,哪怕他壓制了千百萬年之久,已經有了豐富無比的經驗,但是,也不見得能壓制得住颠狂。
一旦是他沒有壓制住颠狂,那麼,他就将會走上颠火道所有先賢的道路,最終落個同樣的結局一一颠狂而亡。
一直以來,這也是困擾着冷火帝君的心病,但是,這樣的心病,也沒有任何人能幫助得了他,唯有他自己苦苦地摸索,畢竟,連颠火道的始祖,颠火本身,最後都是慘死在颠狂之中,人世間,還有誰能去化解颠火的颠狂。
但是,今日李七夜一開口,便是道出颠人的奧妙,一時之間讓冷火帝君看到了一線希望,在這一刻,他當然牢牢抓住這一線的希望了,就算是站在巅峰上帝君的他,也是恭恭敬敬地向李七夜讨教。
對于冷火帝君的讨教,李七夜隻不過是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說:“你身積颠狂,千百萬年之久,你自認為能化解它嗎?颠狂無盡,你以什麼來化解?”
“這一一”李七夜一句話,就點中了冷火帝君的要害,一下子點中了冷火帝君的軟脅。
李七夜這樣的一句話就一下子說得冷火帝君也是束手無策,這也是一直以來他十分清楚的事情,他也知道問題所在,但是,他卻無解決之法。
在千百萬年以來,他的颠狂深積,千百萬的積壓之下,颠狂已無窮,這已經不是他所能化解的了。
“你颠火化冷火。’”李七夜淡淡地說道:“看似是已化解颠狂,那也隻不過是表面罷了,水火相生相克,你冷火,看起來似水,其實依然是火,并沒有因為颠火化冷火之後,便化解颠狂,你的颠狂,隻不過是被你從颠火之中剝離,依然是沉積在你的大道之中。”
“公子真言,所說甚是。”冷火帝君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,興奮又震驚,除了他之外,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了解颠火的,更為重要的是,能如此了解他的颠火。
畢竟,冷人火之道,是由他開創的,獨一無二之道,人世間再也沒有人開創過這樣的冷火之道了,今日,李七夜卻一口道破,說出他的大道奧妙之處,這當然是讓冷火帝君震驚,又是興奮,或許,李七夜真的有解決颠狂之道。
“你自認為,自己壓制了颠狂,人世間,人人也說你是唯一能不颠狂而亡的人。”李七夜看了冷火帝君一眼,淡淡地說道:“事實上,你與颠火道的其他人,并沒有異議,你與颠火道的其他人一樣,再壓制下去,最終是落個颠狂的下場。”
說到這裡,李七夜頓了一下,繼續說道:“而且,你的颠狂,你永遠無法化解,因為你把颠狂從颠火之中剝離出來,壓制住它。從此之後,颠狂就脫離你的大道,哪怕是你壓制它一時,但也無法壓制它一世,你再也無法掌控着它。”
“請公了指條明路。”聽到李七夜這樣一說,冷火帝君一下子不由冷汗涔涔,李七夜這話讓他全身冷汗直冒,就在這一刻,他感覺自己如同站在了深淵邊緣,随時都會墜落入深淵之中。
“釋放颠狂,崩碎你的颠火,重凝之。”李七夜淡淡一笑。
李七夜這樣的話,讓冷火帝君不由心神為之劇震,脫口說道:“釋放颠狂,崩碎重凝。”
“除此之外,你别無他路可走。”李七夜淡淡地說道。
一時之間,冷火帝君沉默不語,對于他而言,這是十分困難的選擇,而且,九死一生,有一絲毫的差池,他都将會是萬劫不複,必将會灰飛煙滅。
冷火帝君不由苦笑了一下,神态凝重,徐徐地說道:“此乃是九死一生。”
“沒錯,九死一生。”李七夜淡淡地說道:“莫說是崩碎颠火,就算你釋放颠狂,那也是受之不住。你完全不壓制之時,颠狂無窮,一旦爆發之時,你也必随之颠狂,這就是沖向深淵的狂飙,如同你們颠火道的先賢—樣,結局都是颠狂而死。”
李七夜這樣的話,讓冷火帝君不由苦笑,這樣的結局,他當然知道,他心裡面也十分清楚,如果他不壓制而是去釋放颠狂,那麼,他就是再也無法去控制無窮的颠狂,他整侗人都會陷入颠狂之中,最後,哪裡還能擊碎颠火,自己都陷入颠狂之中,一直到颠狂而亡為止。
李七夜看着冷火帝君,徐徐地說道:“而且,你必須在釋放颠狂之時,穩住自己,不讓自己颠狂而亡,随之擊碎颠火。隻有颠狂出盡,颠火崩碎重凝,滌盡一切颠狂之後,你的颠火,這才能真正的浴火重生,真正修練成無颠狂的颠火。”
“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。”冷火帝君想都沒想,脫口而出。
釋放自己颠狂,無窮颠狂之下,他哪裡還能控制得住自己,他自己也都必定是在颠狂之中而亡了。在這樣的颠狂之下,讓他穩住自己,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,更别說,在這個時候,自己還有能力擊碎颠火了。
作為一代帝君,站在巅峰之上,他的颠火何等強大,何等無敵,舉世之間,又有幾個人能擊碎颠狂呢?
如果他在颠狂之中,都能穩住,并擊碎颠火的話,那麼,就意味着他自己能控制颠狂,就不會在颠狂之中死去了。
“那就是需要有人助你一臂之力了。”李七夜淡淡一笑。
冷火帝君不由苦笑,人世間,誰願意去陪他如此玩命,面對他的颠狂,那是毀天滅地,就算是如劍後這樣的存在,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,甚是他颠狂了,就算與他有再大仇恨的仇人,都會對他退避三舍,反正他都會颠狂而亡,有什麼必要面臨着他的颠狂,去與他拼命呢?
更别說,在他颠狂無比之時,随受着他的毀天滅地力量之時,再去幫他擊碎颠火了。
一時之間,冷火帝君呆了呆,他這是無可救藥,唯有一直壓制到颠狂為止,或許,正如李七夜所說,他最終也與颠火道的先賢一樣,最終是颠狂而亡。,
“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在冷火帝君發呆之時,劍後那悅耳無比的聲音響起,點醒了冷火帝君。
劍後一句話,瞬間驚醒了夢中人,冷火帝君霍然擡頭,看着李七夜,說道:“公子,我有一口老火。”
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,搖頭,說道:“我又不敗火。”
李七夜這樣話一說出來,讓冷火帝君一下子接不下話了,他終究是一代帝君,高傲無比,做不出死皮賴臉之事。
李七夜看着冷火帝君,徐徐地說道:“也罷,我也你們颠火道有緣,大道你能走如此之遠,那今日就擊碎你的颠火,未來你自渡造化。”
“多謝公子,公子大恩,冷火永銘于心。”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,冷火帝君頓時為之狂喜。
李七夜輕輕擺手,說道:“出手吧,看看你的颠狂。”
冷火帝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,鄭重地說道:“請公子扶道。”話一落下,乃是“轟”的一聲響起,冷火滔天。
“退一一”一見冷火帝君乃是冷火滔天之時,在這刹那之間,建奴臉色一變,大喝一聲,極速撤退,遠離此地。
真熊、李止天也随之而退,此時,劍後也退走而去。
“啊——”在這瞬間,冷火帝君咆哮一樣,在石火電光之間,所有的冷火噴湧而出,冷火滅天,在“轟”的巨響之下,沖擊而來之時,聽到“滋”的聲音響起,整片汪洋大海,一下子被恐怖無比的冷火蒸幹了。
沒錯,冷火蒸幹了整個汪洋大海,在此之間,冷火是冰封一切的。
但是,當冷火帝君釋放颠狂的時候,冷火就不再是冰封了,而是暴露了颠火的本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