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3章 可憐之人
工人一聽桑竺說把他送派出所,表情就帶了恐懼不安,他一生最害怕就是進派出所了,而且到那裡後,他的名聲就全完了,以後想再擡頭做人就難了。
於是他急忙露出祈求的樣子開口,「別,你別把我送派出所,我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你,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。」
看到工人如此大的態度轉變,桑竺也沒急著押送他去派出所,沉思下就說道,「好,那你首先告訴我,到底為什麼偷東西?」
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,畢竟這關係到公司的利益。
工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,桑竺卻沒任何的同情,因為她覺得這個「老實人」其實並不老實,也許一切都是假象。
「其實我是有苦衷的。」工人慢慢開口,「我從小家庭條件不好,一直都是捉襟見肘的過日子,但是現在偏偏我媽媽又生重病了,我想給她治療,但是家裡一分錢都拿不出來,我也沒辦法,才想到偷東西。」
桑竺聽了之後覺得他很可憐,露出同情的樣子,可是她覺得這不足以成為偷東西的條件,於是就說道,「你雖然很可憐,但是更加可恨,想要掙錢有很多方法,你也可以先借錢,萬萬不該去直接偷錢的啊!所以,你現在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,我必須要送你到派出所去。」
她講完之後就到抓住工人胳膊,打算把他帶到派出所去。
工人一聽則是「噗通」一聲直接給桑竺跪下來,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,平時是不會輕易下跪的,所以他那麼一跪,桑竺也立馬愣住了。
「你幹什麼,趕緊起來!」桑竺訓斥的說道,「男人不能輕易下跪的。」
但是工人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,「男人是不能輕易下跪,可是沒錢的男人一文不值,你知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嗎,我就是這樣的人。」
看到對方似乎情真意切的講話,桑竺覺得他不太像是騙人的,一時間則是有些心軟了。
也許,她沒經歷過對方的生活,確實不知道他那邊的事情。一個男人願意給人下跪,可見生活走到了絕境,她也能夠體會到他為什麼會偷東西了。
工人看到桑竺開始猶豫起來,心裡知道桑竺肯定心軟了,於是就繼續苦苦哀求,「你別送我到派出所,如果我真的被派出所給抓起來,那我媽媽就沒人照顧了,求求你饒我一次吧,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拿東西了。」
他很是慚愧的說道,想的是讓桑竺給他機會,不然的話,家裡的母親就無人照顧,將來肯定完蛋了。
桑竺看到他如此誠心誠意的求饒,終於於心不忍,不過想到也許對方是在說謊,就語氣嚴厲的說道,「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?」
她知道有些騙子演技高超,會說謊話來博取同情,她可不會上當的。
不過對方說的如果全部是實話,到也可以放一馬,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,桑竺不想把事情給做的那麼絕對,那樣的話對自己沒什麼好處。
工人看到桑竺不相信自己說的話,馬上就開口說,「我說的千真萬確,如果有假天打雷劈,你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跟我回去看看。」
桑竺心想的是倒不如跟他到家裡去看看,因為這是白天,她相信對方也不能把她如何。
「好,如果你說的是假話,我馬上就送你去派出所。」桑竺開口。
接下來,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公司,去工人的住處了。
路上,兩人都各懷心事,於是沒說一句話,就這樣,沒多長時間,一起去了工人的家裡。
「媽,我回來了!」工人進門前先跟母親打了招呼。
「好!」裡面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。
桑竺聽得出來,對方有氣無力,好像中氣不足的樣子,心裡一沉,感覺工人應該說的是實話,裡面的人似乎生病很長時間了。
等門打開後,桑竺才發現這裡的居住環境確實很差勁,幾乎可以稱得上家徒四壁,裡面沒有幾件像樣的東西,都是破舊的物品,還布滿灰塵,看上去根本沒人打掃家裡。
再看屋子大概隻有二十平米左右,隻有尋常一間屋子大小,實在是特別狹窄了。
最後就是空氣裡總是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,好像什麼東西發黴的味道,讓人聞了之後就想嘔吐,桑竺皺起眉頭,心裡開始同情工人了。
「這就是我家。」工人笑下說道,面容有些尷尬,明顯他不想讓人看到他如此窘迫的樣子。
接下來,他就往裡面走去,「媽,我帶了一個朋友過來。」
很快,他撩開前面的簾子,露出了一張床,而有位老人正躺在床上沒辦法起身。聽到兒子說有人過來,老人顯得很激動,想要起身不過卻無能為力,隻能勉強開口,「那你招呼下客人,我這身體不方便,沒辦法起來。」
桑竺這個時候也跟著工人過去,看到床上那白髮蒼蒼的老人一臉的病態,心裡明白工人說的都是真的。
「抱歉啊,我這屋子裡太寒酸了,而且我也高位截癱,沒辦法招待你。」老人發現桑竺過來,則是馬上歉意的說道。
桑竺則是急忙回答,「沒事的,您躺著那裡就好。」
她通過老人嘴裡得知對方是截癱,難怪工人會偷東西,這麼貧窮的家庭,有個重病的老人,確實要很多的錢。
接下來,她就看到了老人床邊的瓶瓶罐罐,都是葯,想來老人平時要喝不少的葯。
「我媽媽每天要喝很多葯,因此開銷特別的大。」工人順著她視線看去,則是馬上就解釋一遍。
聽了工人的話之後,桑竺到是也沒那麼反感工人,覺得對方也是情有可原,隻想讓母親能夠過的好些,不惜去偷竊。
不過她也明白,偷竊肯定不是長久之計,也許她能夠心慈手軟放他一馬,碰到其他人那就不一定了,總之犯法的事情肯定不做為好,那並非好事。
「是啊,我兒子很孝順的。」母親談起工人卻是一臉自豪,還完全不知道兒子做了什麼事情,「這些葯都是他給我買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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