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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愛我吧,我求你了

將軍搶親記 河妖 3568 2025-06-29 15:11

  

  唐勛動了動手臂,想要抱張曼蘭,但隻動了兩根手指,他就停住了——

  他就像一張桌子,桌面上放著很多很有重量的東西,他一動,桌面垮下來,這些東西的重量就會全部壓在張曼蘭身上,他綳著背,不敢動。

  「曼蘭啊,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。」

  他終於換了話題,她介面道:「為什麼?」

  在她的印象裡面,唐勛對她的喜歡來得很莫名其妙,幾乎是草率的就對她說出了喜歡。

  唐勛帶了幾分回憶,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我們闖進的那個土匪窩,還記得嗎?

  那時候你一邊跑一遍回頭來扯我,我這輩子,除了我母妃和師叔,就沒有人這麼惦念我,逃命的時候還要回頭來拽我。」

  張曼蘭仔細想了想,實在想不起她什麼時候回頭來去拽唐勛了,隻記得自己好像跑得挺快的。

  但這個時候,顯然不是說實話的時機,她憋住了。

  唐勛自顧自道:「後來啊,你又是回秦地,又是嫁給甄臨風,我就想著,你都嫁人了,我再惦記也是折磨自己,強迫自己不去想你,不去看你,不去打聽你的消息,結果發現,人是不能和自己的心作對的。」

  「霍清很好,可是他不如我愛你,他心裏面裝著天下蒼生,而我隻裝著你。」

  他固然知道在背後這樣踩著一個死人來擡高自己很缺德。

 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,就是不甘心。

  他能為她傷害這個天下,霍清卻隻會為了天下傷害她,最後她心裏面的人,卻不是他,而是霍清。

  張曼蘭猶豫了很久,才道,「感情是我不能控制的東西,愛誰不愛誰,不是看誰愛我比較多,唐勛,霍清他已經死了。」

  唐勛沉默了很久,久到張曼蘭以為他昏過去了,趕忙喊他,「唐勛,唐勛?」

  唐勛輕輕的『嗯』了一聲,表示自己還活著。

  張曼蘭道:「你不要總是跟一個死人計較,這沒有意義。」

  人們都說這世間上最可惡的情敵就是死人,因為他已經死了,死者為大,你不能跟一個死人計較,你想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,可他死了,勝利就是他讓給你的,不論你原本是否會贏。

  憋屈不憋屈?

  但唐勛應該要謝謝霍清先死了,如果霍清不死,以張曼蘭的個性,就算孤獨終老也輪不到他。

  可唐勛就是想扣扣搜搜的計較,他和霍清,張曼蘭究竟更愛誰。

  明知道這很不自量力。

  張曼蘭道: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,你放心吧。」

  「張曼蘭,你愛我吧,我求你了。」

  他在卑微的祈求,「你愛我吧,我求你了。」

  張曼蘭愣住了。

  她從來不知道,原來感情可以讓人變得這樣面目全非,這樣卑微,這樣失去自我。

  她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來。

  唐勛道:「我要你陪著我,也要你愛我。」

  他不敢碰張曼蘭,除了怕她知道他嬉皮笑臉下其實是一張可憎的面目,還因為張曼蘭不愛他。

  他一直都知道,她不愛他。

  她答應嫁,是因為他一次次的捨生為她,她無以為報,幾乎是懷著『我也沒什麼好給你的,就這一副皮囊,你若喜歡就給你吧,反正也沒有其他人願意要,我留著也沒什麼用』的的心態,同意嫁給他。

  唐勛從她點頭的那一瞬間就知道,她把自己當成了報恩的工具,心從來就沒有一瞬間給他。

  隻是為了報他多年相陪,多次相救。

  他應該控制自己貪婪的慾望了,可是就是不知足。

  正在此時,張曼蘭耳尖一動,聽見了腳步聲。

  有許多人匆匆往這邊來了,她聽見江蘊的聲音:「曼蘭?唐勛?你們在不在?」

  張曼蘭顧不上回答,大聲回應道:「在的!在這裡!」

  江蘊立即指揮帶來的人:「快,把他們挖出來!」

  方小槐也是一身的狼狽,擔憂的望著那一堆廢墟,「隻聽見曼蘭的聲音了,唐勛的情況恐怕不太好。」

  江蘊道:「先把人挖出來再說。」

  果然,廢墟下面又傳來張曼蘭的聲音,「唐勛受傷了,很嚴重。」

  江蘊催促那些挖廢墟的人,「手腳都快點。」

  地陷搖的時候江蘊和方小槐剛從飯廳出來,沒在屋內,恰好躲過了,震過一波後立即就去調人匆匆趕來了,去皇宮打探消息的人也還沒有回來,不知道齊王怎麼樣。

  方小槐既懊惱又自責。

  明明看到了螞蟻遷徙,卻沒有上心,要是她下午再多個心眼兒,讓大家今晚在院子裡打地鋪,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。

  江蘊調的都是千機樓內的人,手腳很麻利,齊心協力,不一會兒就把唐勛和張曼蘭挖了出來。

  那一瞬間,所有人都震驚了。

  這種豁出命去保護某一個人的姿態,隻有新聞聯播上才看得到。

  張曼蘭被挖出來就可以活蹦亂跳,可唐勛卻奄奄一息。

  一根尖利的木刺從他背後栽了進去,幾乎要把他捅穿了一半,腦袋上都是皿,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。

  張曼蘭看到那樣的傷勢,也震驚他居然還能撐著跟他說這麼久的話。

  江府的房屋全都震塌了,隻剩下幾棟沒垮的,也搖搖欲墜。

  江蘊調派了幾個大夫來給方小槐打下手,張曼蘭守著唐勛,就在露天的環境裡給他治傷,方小槐也不敢保證她能不能將人救回來,隻能儘力。

  這裡的人足夠了,江蘊對一個諜者事無巨細的交代後,囑咐方小槐一定不能再靠近建築,匆匆忙忙進宮去了。

  江府離齊王宮不遠,這邊都塌完了,那邊肯定也不會好得到哪裡去,他得去看看那位祖宗。

  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給砸死了,詔城又要亂上好長一段時間。

  不怕齊王死,就怕他死得突然,而且現在的情況,詔城內,恐怕都不會好到哪裡去,賑災是少不了的了,可要是王都死了,詔城誰說了算?

 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,半道上他就碰上來去探消息回來的諜者,「樓主,齊王宮塌了,齊王當時就在殿中,直接給埋在裡面了,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,已經有士兵開始營救了。」

  江蘊點頭表示知道了,立即趕往齊王宮。

  金碧輝煌的宮殿全沒了,比江府好不到哪裡去,倖存下來的士兵已經在開始扒拉廢墟,看看能不能把齊王殿下全須全尾的的扒拉出來。

  江蘊去得很是時候,剛好聽見一個士兵在大喊,「都過來,殿下在這裡!」

  然後一群人烏拉拉的湧過去,連撿一片瓦都小心翼翼的,生怕對殿下大人造成二次傷害。

  江蘊等了一陣,有個士兵滿臉惶恐的轉過來看他。

  隨即,所有士兵都轉過來看他,面色緊張。

  江蘊心裡咯噔一聲,心道齊王莫不是真的給砸死了吧?

  他趕忙奔過去一看……

  算了,都不用看了。

  房頂上的大梁倒下去,剛好砸齊王的腦袋上,別說是活著,就連腦漿子都看見了,一隻眼珠被擠出好遠,脫離眼眶,孤零零的擺在灰撲撲的地上。

  江蘊就算是能鑽地下去問閻王要人,帶回來的人也估計什麼都有,除了腦袋沒有。

 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,江蘊也跪倒廢墟上,宣布似的道:「殿下薨了。」

  這時候,廢墟底下傳來微弱的聲音,「救命……救命~這裡還有人。」

  江蘊聽著這聲音很熟悉,他問道:「殿下今晚和誰在一起的?」

  沒有人回答。

  在場的都是齊王宮巡邏的侍衛,沒有貼身伺候。

  江蘊朝著地下問:「你是誰?」

  那人似乎傷得不輕,神志不怎麼清楚,隻是一直費力的喊著,「救命啊~」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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