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4章 剿匪發財,首級
「如今不是剿匪,而是殺細作,咱們將軍還抓住了靳解兩家的把柄,制住了世家豪強,現在的首府,無人再敢給將軍使絆子,你們放心。」鄧千戶笑,又道:「我要是不來,光靠你,能護住這老多東西?」
又問:「東西呢?帶老哥去瞅瞅!」
「成。」代千戶帶著鄧千戶去了紅堂,一路上,還把攻寨子、發現東漠紅羽小王爺、基業山等事兒,告訴鄧千戶。
雖說鄧千戶已經粗略這些事情,可此刻聽見詳細的,依舊激動不已。
等進了紅堂,見到堆了滿院子、塞滿屋子、庫房的巨財時,更是驚得吞咽了好幾口口水。
秦二叔知道這是梁將軍身邊的得用千戶,立馬把賬冊遞上:「鄧千戶請過目。」
鄧千戶循聲看來,問道:「你是秦家的秦莊?」
「正是在下。」秦二叔笑,又把賬冊往前遞了遞。
鄧千戶接過,翻開一看,就被那五百多箱的黃金給震懵了,再往下看,手都抖了。
可看到養馬山的弩車部件數量時,臉色大變,臭罵起來:「活該被掘墳的東漠惡剎,竟包藏此等禍心,三百五十輛弩車啊,這是想把咱們的城牆轟爛嗎!」
鄧千戶足足罵了半刻鐘才停,繼續翻看賬本,看著看著,又樂呵起來了:「哈哈哈,好好好,有了這筆巨財,今年的軍資都不用愁了。」
「千戶千戶,都指揮使司的瞿同知他們上來了,唐百戶已經去迎了,讓您們有啥要緊話就趕緊說!」李總旗跑來稟告。
代千戶趕忙抓緊時間,把他跟秦二叔商議的計策說了一遍。
剛說完,瞿同知他們就到紅堂大門口。
代千戶、鄧千戶他們急忙跑去迎……絕不能讓瞿同知他們進門,要是讓他們見到這滿院子的東西,他們會瘋得不顧臉面。
「瞿同知,請隨我們去羽堂。羽堂是東漠紅羽小王爺所在的堂口,那裡還有兩個庫房,至今沒能打開。」代千戶攔住瞿同知。
鄭千戶不滿,指著紅堂大門道:「聽說裡頭存放著不少證物,我們指揮使同知要進去查看證據。」
開了二十一個庫房啊,那庫房他們也瞧過了,有十米見方,這樣大的庫房,能裝多少東西啊。
鄧千戶冷笑,看向瞿同知:「瞿同知,咱們是來增援的,如今羽堂庫房需要破解、東漠細作需要追擊,鄭千戶隻鬧著要看證據算怎麼回事?證據是死物,放在這裡,它們還能跑了不成?」
鄭千戶嗤笑:「不看證據,怎麼從證據中找到線索,追擊東漠細作?且瞿同知常年鎮守東北州,對東漠細作比較了解,讓瞿同知去看一看證據,定能有所發現。」
「此等利於追查潛伏細作的好事兒,你們為何阻止?難不成你們梁家軍已經被東漠細作滲透……」
「誒我去你娘的!」鄧千戶怒揮拳頭,朝著鄭千打去,砰砰砰,因著出其不意,還真揍到了鄭千戶幾拳。
「姓鄧的,你們梁家軍竟敢毆打我們都指揮使司的千戶,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!」鄭千戶大怒,拔刀回擊。
鐺!
代千戶急忙拔刀回擊,攔下這一刀。
瞿同知身後的親兵見狀,急忙衝上來幫,眼見著一場混戰就要開始,可身後卻襲來一股勁風。
嗖——!
一個帶皿布包擦著鄭千戶的頭頂飛過。
砰,砸落在紅堂門口,又掉落台階,咕嚕咕嚕,滾到鄭千戶腳邊。
眾人愣住,看著那皿布包,以及布包裡露出來的幾縷頭髮,是明白了這是啥東西。
「首級!哪裡來的首級?誰的首級?誰扔的?!」鄭千戶喊,回頭看去,隻見十幾米遠的地方,站著一群人。
最前方的是個高大小夥子,雖衣服破爛、頭髮亂糟,可身闆挺直如山,氣勢更是駭人……似他老家發洪災時,翻滾的,能沖毀房屋的滔滔洪水。
這小子誰啊?
怎的這般能震懾人?
鄭千戶疑惑,瞿同知也疑惑著。
「大郎,你們終於回來了!」秦二叔沖了過去,上下亂摸,查看姜大郎身上的傷勢:「鄭軍醫、阿鶴大夫、尤大夫趕緊過來給我家大郎看傷!」
鑽密林裡追擊東漠小王爺半個月,姜大郎身上不僅有摩擦的刮傷,還有箭傷、刀槍傷,林林總總,少說有二十幾道口子。
「中毒沒?沒中毒吧?!」秦二叔問,又拿出秦小米給的解藥,打開,要往姜大郎嘴裡塞。
「……」姜大郎推開他的手,道:「二叔,我沒中毒。」
追擊到最後,東漠細作也沒了毒藥。
但東漠人確實悍勇,還很忠誠,即使肉搏,即使拿命來攔,也助那小王爺逃走了。
姜大郎有些可惜沒能取下那小王爺的首級,不過他卻斬下了東堂老大,也就是二栓親爹的腦袋。
那腦袋,就在鄭千戶腳邊。
「你就是姜大郎?那個一箭射破東漠紅羽小王爺面罩的小子。」瞿同知聽見秦二叔的話,已經猜到姜大郎的身份。
而因著一封封戰報,他對他很是欣賞,隻是這小子拿首級砸鄭千戶,看來心裡應該更向著梁家軍。
不過,沒關係。
等這小子知道了世家豪強的好處與豪富,就會投入都指揮使司的麾下。
他當年也是西北軍出身,亦是看不慣世家豪強,可後來他才知道……人活一世,最重要是活得好,而在大魏,想活得好,活得富貴,就得背後世家豪強。
姜大郎沒說話,隻是往旁邊讓開,露出背後的梁祉來。
梁祉受傷了,正被兩名將士攙扶著,此刻怒道:「你們在幹什麼?內訌嗎?難怪東漠細作都把東北州鑽成篩子了,你們也沒能發現,你們……咳咳咳!」
「二公子莫要動氣,養傷要緊。」將士忙勸,見鄭軍醫他們過來了,急忙拽去給梁祉看傷。
瞿同知認識梁祉,見他來了,不再強攻紅堂大門,怒斥鄭千戶:「大敵當前卻同袍相殘,給老子跪下!」
鄭千戶就是專門給都指揮使司唱白臉的,這種事情是做慣了的,聞言立馬跪下:「末將該死,請同知大人與梁二公子責罰,可末將隻是想進去看證據!」
「住口,跪著!」瞿同知呵斥著,疾步來到梁祉身邊,忙診治的鄭軍醫:「二公子的傷勢如何?必須治好二公子,否則本將拿你是問!」
梁祉看著這樣的瞿同知,後背發寒……先前,他還因為瞿同知出身西北軍而對他有親近感,又因他擅練兵打仗,而覺得他跟都指揮使司的其他將領不同。
如今看來,是他眼瞎……這人早已染上一身官氣,不再是一心隻為國朝殺敵,護國安寧的純粹武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