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你穿爹的衣服幹什麼?
孩子調皮,消停了一陣後再次鬧騰起來,隔著肚皮大展拳腳。周應淮感受著小傢夥的力度,忍不住的想笑。
大概是動靜太大了,傅卿不適的嚶嚀兩聲,周應淮嚇得縮了手。想了想,又再把手放了上去。
「乖,別鬧,娘親很累,讓她好好休息。」
他這一聲說的很低很輕,有意思的是,孩子竟然真的不鬧了。
第二天傅卿迷迷糊糊醒來,察覺腰上的那隻手,整個人頓時僵住。
這個男人,竟然摟了她一夜?
她依舊是像每晚入睡前一樣背對著周應淮,但自己與牆面的距離明顯變了。
所以不是周應淮貼上來,而是她死不要臉的往人家身上靠。
簡直,丟人!
傅卿掀開被子,剛準備把那隻手拿開,沒想到周應淮比她先一步收回了手。
她僵硬轉頭,正對上了周應淮那雙黑眸。
四目相對,又在一個被窩,傅卿的臉刷的一下紅起來。
她慌忙爬起來,隨手抓了件衣服套上,趿著鞋子出了屋子。
兩個孩子正在院子裡蹲著,聽見動靜,玉丫頭站起來,「娘,你穿爹的衣服幹什麼?」
傅卿轉頭一看,臉上還沒消退的紅色再次爆紅起來。
「你還穿爹的鞋子。」
傅卿低頭,這才發現自己腳下穿的確實是周應淮的鞋子。
她忙跑進去,低著頭換了鞋,又重新換了自己的衣服傳來。
床上傳來低低的笑聲,傅卿有些惱怒,「你笑什麼?」
「我又不會吃了你,怎麼你好像很怕我?」
傅卿最不愛聽這種話。
她逼至床頭。「咱倆到底誰吃誰?」
丟下這句狠話,傅卿故作鎮定的離開。
周應淮先是愣了愣,隨後大笑出聲。
要不是她通紅著連,周應淮還真就信了她這番話了。
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這麼幾天的相處,玉丫頭已經沒這麼怕她了。見她重新出來,玉丫頭高興喊著:「娘,哥哥又抓了隻兔子。」
傅卿一喜,這才發現背簍朝下扣著,裡頭罩著個灰色的小東西。
還真是隻野兔,比上次的還肥一些。
「你倆又上山了?」
少禹點頭,又搖搖頭。「我一個人去的,沒帶妹妹。」
傅卿滿意極了,「陷進太深,玉丫頭太小,萬一遇上危險跑不掉的,還是在家裡好。」
玉丫頭有些喪氣,又想得到她的誇獎,便指著另外一邊說:「我把葉子都刷乾淨了。」
隻見水缸旁邊擺著兩個簸箕,上面鋪了一層洗乾淨,正在控水的芭蕉葉。
「真乖。」
得了誇獎,玉丫頭露出笑來。
見少禹也看著自己,傅卿不會偏心誰,也誇了一句,「少禹也厲害。」
這小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隨便吃了些早飯,傅卿把魚醬分別裝在兩個陶罐。昨天多做了些,陶罐也大一些,路上抱著太費勁兒,她就用漁網包著放進背簍。少禹先伺候周應淮方便,好了後洗洗手,拎著那隻肥美的兔子,跟著傅卿去了鎮上。
「爹說以前他獵了兔子能賣五十文錢,讓我們先去集市上看看,若是有人能比這個價錢高就賣給人家,若是沒有,讓我們再送去福春酒樓。」
傅卿看了眼野兔,多少有些於心不忍。
她在心裡默念阿彌陀佛,一遍遍解釋行善有很多方式,放生並不是唯一途徑。她要是把兔野兔放了,那她一家子都得和西北風。
罪過罪過。
她不敢再看,特地轉到少禹的另外一邊,連腳步也加快了許多。
少禹也急著賣魚醬,也跟著走到飛快。
進了鎮子,傅卿把陶罐和一碟葉子遞給少禹,「葉子的折法我昨天已經教過你了,你直接去粥餅鋪子,還按照昨天的價錢賣就行。這些我去集市上碰碰運氣。賣完了你就在粥餅鋪子等我,別亂跑。」
少禹點點頭,「知道了。」
傅卿抱著魚醬,把野兔丟進背簍,自己去了集市上。
他們來的已經夠早了,可到了集市卻兩個擺背簍的位置都沒有。賺了兩圈後好不容易找了個空位,剛想把東西放下,立馬被人搶了。
她大著肚子,又是初來乍到,不想跟別人爭執,最後才又在角落裡找到位置,把東西放下來。
還不得休息,就聽旁邊賣菜的大娘喊了一聲:「妹子,肚子都這麼大了還出來賣菜啊?」
看清她背簍裡的肥野兔,大娘哎喲一聲:「好肥的兔子,你家男人抓的?」
傅卿笑了笑,「我兒子抓的。」
大娘又哎喲了一聲,「妹子你有福氣啊,兒子都這麼有本事。換成我家的,肯定喊著要養家裡玩。」
見她懷裡抱著個陶罐,大娘又好奇起來。
傅卿把蓋子打開,「大娘你嘗嘗,這是我自己做的魚醬。」
大娘又哎喲,「剛才就隱約聞著味兒了,沒想到是妹子你懷裡抱著的。」
傅卿用勺子舀了一些,大娘也不客氣,拿了條最大的小魚,入口後連著哎喲兩聲。
「妹子你這是怎麼做的,怎麼這麼香?」
傅卿笑笑沒說話。
這是能說的?說了她明天賺什麼?
今天集市上不少人,有人聞見香味立馬找了過來。
「這就是昨天在老張粥餅鋪子裡賣的那個魚醬?」
傅卿沒敢說她跟少禹是一夥兒的,依舊隻是笑笑不說話。有人問起價錢,她也隻說一文錢兩勺。
「我要兩文錢的,昨天的都沒吃過癮。」
「我也要兩文的。」
「我少一些,要一文錢的就夠了。」
……
傅卿一一應下,挨個的收了錢,用裁好的芭蕉葉仔細包起來。不過片刻的功夫,她這一罐魚醬已經賣光了。
數了數,有三十二文錢。
「哎喲妹子你好福氣,這魚醬這麼賺錢呢。以後光賣魚醬得了,還用得著賣什麼野味啊。」
傅卿聽著她這一聲「哎喲」就頭疼。見大娘心疼的撿著被那些買魚醬的人不小心踩爛的菜葉,她趕緊拿了一張芭蕉葉,把陶罐裡僅剩下的那一點點魚醬底都颳了出來,包好,送給她。
大娘笑呵呵的收下,真是半點不客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