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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1章 苗王出糗,黑甲軍現世

  

  第571章苗王出糗,黑甲軍現世

  月黑風高。

  一道高大的身影暗戳戳的潛入了太子府,四下張望,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子午先生的院子。

  崔虎與寂風站在對面的假山旁。

  崔虎嘆道:「咱要不要告訴蔣國公,他第一晚就被發現了?」

  寂風道:「你守著,我走了。」

  崔虎伸手:「哎!別呀!多聊會兒啊!長夜漫漫,一人寂寞……」

  寂風施展輕功不見了。

  崔虎呲牙:「輕功厲害了不起啊?我也會!我左!我右!我上!我下——」

  梆!

  他撞到了樹榦,兩眼一翻,呱啦啦地墜了下來。

  蔣國公深夜做賊,將子午先生與苗王從睡夢中殘忍搖醒。

  子午先生倒也罷了,手無縛雞之力,苗王可是險些把他當刺客一巴掌呼死。

  「你還來?」

  苗王困得不行,「能不能讓人睡個整覺了?」

  蔣國公拽他衣袖:「走走走,去子午那邊。」

  「今晚換他過來了!」

  苗王蒙頭,必須再睡一瞬息!

  蔣國公想想也有道理,於是將子午先生從被窩裡提溜出來,扛進了苗王的屋。

  子午先生崩潰。

  造孽呀,苗王一家消停了,姓蔣的又瘋了!

  蔣國公興奮的眸光藏不住:「好消息,陛下仍在失憶。」

  苗王打了個呵欠:「我給他下了點兒葯,他當然還沒恢復記憶了。」

  蔣國公好奇地問道:「毒藥?」

  苗王無語地瞪了他一眼:「他解蠱太快,突然恢復衝擊太大,得讓病情緩緩。」

  蔣國公:「是不是毒藥?」

  苗王:「……是。」

  蔣國公一把拍上苗王肩膀:「白兄,有種!」

  苗王嘆道:「對他是好葯,以毒攻毒。」

  蔣國公信他個鬼:「我懂,我懂,不必解釋。」

  子午先生腦袋往下一垂,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
  蔣國公忙將他推醒:「別睡呀,再睡砍頭啦!」

  子午先生:「讓他砍。」

  蔣國公湊近他耳畔,壞壞一笑:「陸小子來背你下山啦。」

  子午先生一個激靈坐起身。

  蔣國公心滿意足地撣了撣衣襟:「我今夜前來,除了告知你們陛下尚未恢復記憶之外,還有另外一則好消息——我想到陛下恢復記憶後的應對之法了!」

  倆人:「哦。」

  蔣國公目瞪口呆:「你…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?性命攸關之事,能不能上點心啊?陛下若知被你倆耍的團團轉,狗頭鍘還是龍頭鍘,你們就選一個吧!」

  苗王頓了頓:「龍頭鍘,比較威風。」

  蔣國公:「……」

  「不是,我跟你說,狗頭鍘更威風。」

  「為何?」

  「我親手做的。」

  苗王:「那我不要。」

  子午先生:小的小的不正經,老的老的不靠譜,現在下這條賊船還來得及麼?

  苗王與蔣國公歪樓了半日,總算言歸正傳了。

  蔣國公提出的法子倒也簡單,四個字——救命之恩。

  說白了便是設計一齣戲,讓苗王對梁帝「捨身」相救。

  「一共有三個辦法——行刺、下毒、天災。陛下剛歷經一場大劫,警惕性極高,皇宮內也加強了戒備,行刺與下毒都難以得逞,那麼,隻剩天災了。」

  子午先生掐指一算:「麒麟歸位,國無天災。」

  「我知道沒有,咱們可以偽造呀!」

  蔣國公掏出一張圖紙。

  二人看過之後,一同幻滅了。

  苗王嫌棄道:「這不就是破機關?」

  子午先生補刀:「還是千機閣不要了的那種。你這都不能叫機關,充其量是製造一起意外。」

  蔣國公捋起袖子:「說天災顯得我比較厲害。」

  苗王與子午先生的目光落在圖紙上,法子雖土,倒也不妨試試。

  稍稍改進,可以製成一張機關漁網。

  梁帝去捕魚,不小心按錯了機關,被漁網網住跌進了魚塘。

  餘公公不會水。

  千鈞一髮之際,苗王縱身入水,漁網被礁石纏住,苗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漁網扯開,而他自己的腳卻被漁網纏住。

  他用盡全身力氣將梁帝推向水面。

  而後,他微笑著沉入了湖底。

  「親家,帶著我的人生好好活下去……孩子們……就拜託你了……」

  蔣國公痛哭流涕,「是不是很感動?」

  苗王:「……」

  子午先生:「……」

  一大早,苗王去了孟芊芊的院子。

  「外孫媳婦兒,醒了沒呀?」

  孟芊芊推開房門,溫聲道:「外公。」

  苗王將改良過後的圖紙遞給她:「這樣子的機關漁網,你能不能做一個?」

  孟芊芊:「可以,外公有什麼要求嗎?」

  苗王一字一頓道:「牢不可破,無法掙脫。」

  孟芊芊納悶地問道:「外公是做什麼用的?」

  苗王清了清嗓子,堅決不將此等丟臉之舉告訴外孫媳婦兒:「網魚,一條百十來斤的大魚,兇得很。」

  孟芊芊:「哦。」

  兩日後,苗王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機關漁網。

  三個老賤客雄赳赳的進了宮。

  今日的計劃先給梁帝請安。

  而後,陪梁帝打上兩圈葉子牌,再由子午先生提出去太液池釣魚。

  計劃是天衣無縫的,然而運氣是一點兒沒有的。

  三人前腳剛到勤政殿,後腳便讓人捷足先登了。

  「長公主駕到——」

  伴隨著太監的通傳,一頂軟轎自三人面前擡了過去。

  蔣國公眉頭一皺:「長公主?她不是在封地麼?怎麼突然入宮了?」

  長公主陸風吟,乃先帝幼女,陛下同父異母的小妹妹。

  先帝在世時,最疼這個小女兒,在她大婚時不僅讓她十裡紅妝、風光大嫁,更是給了她一處皇城附近的富饒封地,封她為一方女諸侯。

  梁帝登基,按皇族的規矩封了她做長公主。

  太子受封、麒麟受封以及陸騏與公孫小姐大婚,她都未曾出席,隻叫人送了賀禮。

  此時卻偏偏入了宮。

  苗王叉腰:「她不會就是公孫炎明去搬的救兵吧?」

  子午先生:「來者不善。」

  「小妹給皇兄請安。」

  勤政殿的書房內,長公主給梁帝行了叩拜之禮。

  「平身。」

  梁帝說道。

  他這段日子,已將自己了解得差不多了,知道這位長公主是自己的小妹妹,年紀比太子還小,曾跟著先帝與自己一道出征,給秦王府立下過軍功。

  這一點,從她不同於尋常女子的打扮上便可窺見一二。

  她一身英姿颯爽的勁裝,腰間佩戴馬鞭,腳踩馬靴,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。

  其餘封地的王侯非召不得回京,她是個例外。

  先帝臨終前給了她自由出入皇城的特權。

  梁帝問道:「小妹突然入宮,所為何事?」

  陸風吟神色複雜地望著梁帝:「皇兄為何對妹妹如此冷漠?」

  梁帝喝了口茶。

  餘公公會意,俯身小聲提醒:「您從前,是拿長公主當女兒疼的。」

  長公主年歲小,先帝忙於政務,把小女兒甩給了梁帝,梁帝膝下幾個孩子,一個也是照顧,幾個也是照顧。

  「你大了。」

  梁帝說。

  陸風吟倔強地說道:「不是我大了,是皇兄你變了。」

  她上前一步,瞪了瞪又打算給梁帝提點幾句的餘公公,「餘海,我皇兄中了蠱,你也中了蠱麼?」

  餘公公忙道:「奴才不敢。」

  陸風吟不屑道:「我看你敢得很!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,皇兄對你太好,把你這狗奴才養出了一副熊心豹子膽,連皇兄都敢蒙蔽了!」

  餘公公低下頭。

  梁帝道:「有事說事。」

  陸風吟走到了梁帝的桌前:「皇兄,我聽說你要處置國師。」

  「國師又沒做錯事,朕為何要處置國師?」

  「那怎麼……」

  「國師,國師!」

  梁帝第二聲加重了語氣。

  苗王推了子午先生一把:「叫你呢。」

  子午先生一臉懵,跌跌撞撞的進了禦書房。

  陸風吟懵了:「皇兄封了一個老頭兒做國師?」

  子午先生看看陸風吟,又看看梁帝。

  他做國師了?

  他今日還沒胡牌呢。

  如此草率的麼?

  「臣在。」

  他大臂一展,拱手作揖。

  梁帝道:「見過長公主。」

  子午先生轉身,沖陸風吟行了一禮:「臣叩見長公主。」

  陸風吟蹙眉。

  梁帝淡道:「退下吧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子午先生從容不迫地出了書房。

  「皇兄!」

  陸風吟氣到跺腳,「他們是來害你的!他們逼走了你身邊的賢臣,讓你耳目被掩,其心可誅啊!」

  梁帝放下手中的奏摺,淡淡看向她:「公孫炎明和你說的?」

  陸風吟倒也沒瞞著:「得虧公孫閣主與我說了,否則我還不知皇城竟來了如此多的妖孽,為禍我大梁江山!」

  「你舟車勞頓,先回你的寢宮歇歇。」

  梁帝曾答應先帝,秦王府永遠為陸風吟留一座庭院。

  他當了皇帝,庭院升成了宮殿。

  「皇兄,我知道你不記得從前的事了,你這個狗奴才也不提醒我皇兄,與太子一同將我皇兄蒙在鼓裡!」

  陸風吟後兩句是對餘公公說的。

  餘公公跪了下來。

  梁帝暗暗點頭。

  連他身邊最得力的心腹都能任意處置,看來他從前的確很慣著這個小妹妹。

  陸風吟不以為意的哼了哼,接著對梁帝道:「皇兄,你可知苗疆與大梁是宿敵,苗王更是與陸家有不可磨滅的深仇大恨!姑姑就是死在苗疆人的手裡!苗疆人奸詐無比,苗王更是多次謀殺皇兄未遂,他賊心不死,此番潛入皇城,必是要狠狠算計皇兄!」

  梁帝指了指院子裡,因閑得蛋疼而開始玩漁網,結果不慎把自己網成蠶蛹吊在樹枝上、咯吱咯吱亂晃的苗王:

  「你說這個夯貨,算計朕?」

  陸風吟:「……」

  陸風吟深吸一口氣:「皇兄,公孫閣主是被冤枉的。」

  梁帝翻開一本奏摺:「十日之內,找不出證據,治他死罪。」

  -

  陸風吟氣鼓鼓地出了書房。

  路過三劍客時,她狠狠地給了幾人一記眼刀子。

  子午先生裝模作樣地行禮。

  蔣國公連梁帝都敷衍,何況是她?

  苗王被漁網兜著,出不去,根本出不去!

  她冷聲道:「你們給本宮等著,有治你們罪的一日!」

  陸風吟去外廷見了公孫炎明。

  「你說的沒錯,皇兄的確不記得從前的事了,甚至對我也沒了曾經的疼愛。該死的苗王,竟敢如此蠱惑皇兄!」

  公孫炎明道:「公主息怒。」

  陸風吟神色稍緩,對他說道:「皇兄那邊,我已用免死金牌保下了你,十日之內,你若能找到證據,可贖回免死金牌,若是贖不回也不打緊。」

  公孫炎明一臉慚愧:「那是先帝留給公主的……」

  陸風吟冷聲道:「是啊,坑了本宮唯一的免死金牌,氣死本宮了!」

  她毫不猶豫的將這筆賬算在了太子府的頭上。

  她哼道:「魑魅魍魎,也敢動我父皇打下的江山,不知死活!」

  陸風吟曾隨先帝征戰,她始終認為西南是她父皇的功勞,她的哥哥有功,但不多,畢竟她也有功。

  這麼想並不奇怪。

  這好比,在親爹家,她是小主人,在親哥家,她隻能是個小姑子。

  公孫炎明又道:「太子接管了禦林軍。」

  陸風吟絲毫不懼:「本宮手裡也有三萬精兵,怕了他不成?」

  公孫炎明平靜地說道:「長公主乃我大梁武侯,遠非尋常皇族可比,隻是太子到底是正統……」

  陸風吟寬袖一拂:「狗屁正統!不過是靠著溜須拍馬上位!皇兄也是老糊塗了,竟讓一個庶子和野種蒙蔽!真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,本宮拼著入京勤王,也得將我父皇的江山保住!」

  公孫炎明若有所思道:「如今胡大將軍的虎符被陛下收回,真打起來,長公主恐怕並無優勢。」

  陸風吟恣意一笑:「本公主手裡可不隻三萬精兵,你忘了那支來自北面的黑甲軍了?」

  公孫炎明問道:「曾隨楚大元帥征戰北涼的黑甲軍?」

  陸風吟淡笑道:「沒錯,正是他們!楚大元帥死後,他們來到了西南,就紮營在本宮的封地。」

  公孫炎明的面上恰如其分的閃過一絲驚詫與欽佩,旋即又面露難色:「太子府有十二衛相助。」

  陸風吟笑道:「黑甲軍是黑甲軍,十二衛是十二衛,他們可號令不了那群虎狼之師。」

  公孫炎明問道:「聽公主之言,莫非公主已將黑甲軍收入麾下?」

  陸風吟傲然一笑:「差不多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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