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看他猴急樣兒,撲哧一聲笑出了聲,
「你不是怕我沒飯吃,是急著想去摸魚吧?」
張衛被說中了心事,不好意思得笑了起來,
「也怕沒飯吃,快走吧。」
下了炕,他才發現茶缸子打好了水,牙膏都給擠好了,便趕忙洗漱一番,三人急忙去了食堂。
吃了早飯,周明手裡多了一小片漁網,李牧一下子咋呼起來,昨兒大家還說沒網子呢,原來大明早有準備啊。
「你也太能沉住氣了,昨天那幾個都快打起來了,都沒漏一句。」
他哪裡知道,這網子是新鮮出爐的,誕生才十分鐘。
河邊人不少,有洗衣服的,也有拿著竿子釣魚的,周明他們往上遊走去,找了個容易撒網的地方,
「大明,這裡行不行啊?水流也太急了。」
因為落石的緣故,這一段水流有落差,可不就急了,
「你們準備好水桶,待會往回挑吧。」
他乾的是技術活,剩下的力氣活當然不用管了,
沒想到人家說到做到,網子撒下,一刻鐘不到,就網上了一條大魚,足足有個七八斤,後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,接連網到了幾條,直至帶來的桶都裝滿了,這才收了網。
「行了,這些夠燉一次的,回去吧,等下次休息再來。」
他可不想創造奇迹,回頭再傳出風言風語。
他們將魚送到了食堂,師傅都驚呆了,雖然都知道河裡有魚,也是偶爾釣上一兩條,多了還真是弄不來,為此,他們連漁網都買過,最後隻能在倉庫裡落灰。
「小周啊,聽說這都是你撈的?用了啥絕技?」
張師傅一邊刮著魚鱗,一邊笑呵呵地問道,
「就是運氣好,哪有啥絕技?」
周明打死都不會說,他放了好些山泉,魚兒上鉤都是為了食啊。
吃了一頓魚,饞蟲徹底勾了起來,反正還有兩天假,錢來都開始慫恿他,想去山上打獵,肚裡油水都刮乾淨了。
周明也有點心動,閑著也是閑著,
「場長,咱們後面這座山,有沒有猛獸啊,看起來還挺高的。」
「猛獸?老虎、熊啥的沒有,可豹子和狼有人見過,老年間,後面小劉村還有獵戶呢,後來都進了生產隊,沒人再上山了。」
「別的動物呢?比如野羊、野豬啥的,」
「野豬多,糧食快成的時候,它們就下山來嚯嚯,最喜歡拱紅薯了,村裡人沒辦法,隻好挖幾個陷阱擋一擋,偶爾還能抓一隻,
他們嘗到了甜頭,就組織起來打獵,可那些傢夥太兇殘了,前年傷了三個人都沒逮住,從那以後,野豬再下山,就隻敢敲鑼嚇唬。
至於野羊,它們不來村裡,通常都生活在深山裡面。」
「你問這個幹啥?咱們有紀律,不許上山去,」場長很警惕,周明隻好明說了,
「我想去弄點野味打牙祭,放心,我就自己去。」
「啥?你自己去?那更不行了,你們是來支農的,要是有個啥,我們罪過就大了。」
場長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,看的周明發暈,他一言不發,一個縱身就上了高樹,又輕飄飄落下,再用巴掌輕輕拍了下旁邊的樹墩,
」你推它一下。「
場長疑惑的看著他,用力一推,樹墩竟然撲簌簌散了下去,這力道簡直驚人啊,
「你,你,用了啥妖法?」
「是內功,還不錯吧,我肯定不會有事。」
場長半晌沒說話,都說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今天可算見著了,看著不吭不哈的,原來是個絕世高手。
「行,我給你畫個地形圖,省的跑冤枉路。」
場長也是個老軍人,因為在戰爭中傷了胳膊,才被派到了這裡,隻見他拿著炭筆,很快就將後山勾勒出來,又畫了線路,
「這個地方有人看到過野羊,沿著這條溪流往上,說不定會碰到野豬群,別的我也不多說了,如果碰到豹子,你可別大意,還有,孤狼沒啥可怕的,可要是遇到群狼,有多快跑多快,它們很狡猾,還會協同作戰。」
這可不是胡說,狼的智商絕對不低。
「場長,你是不是也上過山?有沒有收穫?」
看他如此熟練,沒去過才怪。
「唉,我也隻敢在半山上轉轉,胳膊用不上勁了,也就打過兩隻野羊。」
周明扶著他的手腕,趁機看了看脈,果然,身體裡的問題很多,
「我給你開個方子,都是平常葯,先吃兩個療程,趁我在農場,幫你看看胳膊,不一定能治好,不過,肯定比現在舒服些。」
因為傷的時間太長了,筋脈都糾結在一起,當然使不上力了。
聽到他還會醫術,場長更是驚訝,沒想到一個人能如此優秀,不過,他到底見多識廣,並沒有表現出來。
「我有福了,能遇到你,那就先吃幾副葯試試。」
周明找來了紙筆,斟酌片刻,便寫起了方子,場長拿去一看,果然都是普通藥材,大多是理氣補皿之物,不知跟舊傷有啥關係。
「這個葯不是治傷的,是幫你調理調理,胳膊的傷要施針才行。」
除了施針,還得吃一些促進骨骼生長的葯。
「啊,不是治傷的?那不用吃了,我身體沒問題,吃啥都香,可別浪費錢了。」
周明一聲沒吭,伸手就按在了他後腰上,
「啊,疼,疼!快撒手。」
「痛則不通,這地方有一條腎經,我剛才可沒用力,你就這麼疼了,敢說沒問題?」
場長臉都綠了,他結婚晚,孩子才六七歲,可不想早死。
「吃了這個葯就沒問題了?」
「持了葯才知道,我又不是神醫,沒有預判的能力,」
「好吧,我今天就去鎮上,先抓個幾副。」
周明又交代了熬藥的注意事項,還有一些忌口,便回到了宿舍,打算今晚就行動。
「就咱們兩人去,場長說山上還是很危險的,有豹子和狼,其中豹子最危險。」
他們曾遇到過一次,差點吃了大虧。
兩人找了隊長,剛開始人家也不同意,後來看了場長的圖,才一再囑咐,不能走的太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