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趕緊跑了過來,夾著聲音讓女兒叫爸爸,誰知人家吐了個泡泡,再也不出聲了。
「丫頭啊,你不能厚此薄彼,叫了媽媽不叫爸爸,哼,待會隻給哥哥買好吃的。」
王芳差點笑出聲,閨女才剛剛添了輔食,還好吃的呢?她能聽得懂嗎?
不一會,明雪和香香也收拾好了,四人帶著孩子出了旅館,這附近飯店不少,周明直接去了最大的那間。
「這裡雖然姓公了,聽說以前的老師傅都在,味道也很地道。」
他請舅公吃過一頓,老人家都讚不絕口。
明雪很多年沒吃過家鄉菜,光是看著都覺得親切,
「清遠雞還真是原來的味道,我們家有個廚子就是清遠人,當年你外婆最喜歡這道菜。」
雞皮脆爽,雞肉滑嫩,蘸上料汁別提多香了。
「媽,我外婆去過燕京嗎?」
「當然去過呀,我就是在燕京出生的,小時候跟著母親回來住過幾年,那會你外公在這邊也有產業,」
香香從沒吃過這種口味,菜沒吃多少,蘸汁都吃光了,最後給了個評論,就是沒滋沒味。
「真是糟蹋了好東西,雪姨,原來你喜歡吃白水煮雞呀,這還不簡單,咱也會做。」
北方的雞一般都是紅燒,雖然鹽量一直都控制著,
還有,香香在飲食方面始終沒什麼天分。
「吃飽喝足了,孩子給我,你帶著香香去轉轉吧,」
周青也要跟著去,周明便帶著母親和女兒回到了旅館。
三人去了百貨公司,一進去,香香的眼睛就不夠用了,商場的布局就夠她看一陣了,衣服不是疊在櫃檯裡,一件件的都掛在了外面。
「姐,這條裙子我在雜誌上看到過,沒想到成品這麼美!」
王芳順著手指看去,的確很漂亮,這是一條帶領子的西裝長裙,幾乎能算正裝了,面料也非常闆正。
「你試試吧,喜歡的話,咱就買回去,當個樣闆也好。」
這幾年,她們很少買成衣,王芳的衣服,都是香香做的。
香香也不推辭,讓營業員拿了自己的尺碼,仔細地翻看起來,這一上身還真是不錯,整個人地氣質都變了。
「哇,你穿這一身,如果不仔細看,還以為是大會堂的工作人員,端莊大氣。」
香香鑽進了換衣間,半晌才出來,將衣服遞了回去。
「不好意思啊,我還想再看看別的。」
營業員一聽,直接看向了王芳,
「包起來吧,」
她揚了揚手裡的小票,早已經付了錢。
「姐,我已經看明白了,回去肯定能做出來,幹嘛要浪費這個錢。」
她頓時急了,剛才看了價錢的,要三十多塊呢。
「這種布料你買不到的,如果換一種,根本做不出這個味,好了,咱回去再研究吧。」
接下來香香學乖了,隻看不試,將王芳盯得死死的,生怕她再花錢。
百貨公司很大,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,周青都蔫了,這才大包小包的出了門。
「這地方太可怕了,才這麼一會,就花了那麼多錢。」
因為很多都是買給老人和孩子的,香香還真沒辦法攔著,隻好看著鈔票如流水一般,都跑到了那個夾子上。
第二天,他們來到了舅公家,剛到門口,就看見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。
周明好奇的看了她一眼,覺得很是眼熟。
「舅公,你在家嗎?」
那女人一聽,猛然轉回了頭,
「你,你是周明嗎?"
她的視線又看向了明雪,突然臉色大變,
」小,小姐,你是小姐對不對?我是王蓮,是阿蓮呀。「
她踉蹌了幾步,撲向了明雪,
「阿蓮,真的是你?」
明雪一把扶住了她,兩人的眼裡都充滿了驚訝,
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
此人正是八號院裡的阿蓮!
聽到她的問話,阿蓮頓時清醒,急忙說到,
「快,你們快去看看蘇先生,他不知怎麼了,暈在了屋裡。」
周明一聽,趕忙推門而入,老人家年紀大了,身體也不好,可千萬別出事啊。
隻見他睡在床上,要不是阿蓮過來,還不知啥時候能醒,周明把了脈,眉頭皺了起來,
「已然油盡燈枯了。」
阿蓮忍住了淚,小聲說到,
「這些日子,他老人家就吃不動了,我每次送點飯來,都吃不了多少,勸他去醫院看看,可根本勸不動,那邊還隔三岔五的來氣他,生怕他走的晚了。」
周明拿出了水壺,裡面不光有靈液,還有一些藥粉,
「媽,你要有個思想準備,這些雖然能讓他醒來,可畢竟是八十多歲的人了,未必能留住命。」
明雪點了點頭,老人已經瘦脫相了,早已不是她印象中的舅舅,喝了水之後,不一會,便緩緩睜開了眼睛,
「阿雪,哈哈,我終於見到你了,小寶呢,他怎麼不來接我?」
大家都愣住了,唯有周明知道,他以為到了陰曹地府,所以才能看見媽媽,
「舅舅,我是阿雪,活生生的阿雪,您可別嚇我呀。」
她的鼻子一酸,小寶都死了幾十年了,死在了戰場上。
「你,你的手是熱的,我還沒死嗎?」
他疑惑的看向了旁邊,
「明兒,你怎麼也來了,還有阿芳。」
「舅公,你不認識她了?她就是我媽,你的外甥女明雪呀。」
老人看著明雪,半晌才反應過來,
「你跑到哪裡去了?嗚嗚,孩子不要了,也不來看看你苦命的舅舅。」
他哭的像個孩子,周明嚇的趕緊餵了幾口水,又給他媽使了個眼色,不敢讓他這麼激動,一個不好就會永遠閉上眼睛。
「舅舅,你別難過,聽我慢慢跟你說,這些年我都幹了啥。」
阿蓮端來了一碗魚片粥,摸著還溫溫的,這些日子,都是她在照顧著老人。
看著他吃了一碗,大家才放下了心,阿蓮看著明雪,視線都捨不得離開,
原來,她以前是明家的丫鬟,從小跟在明雪身邊,也是受了她的影響,才投身了組織。
明雪跟舅舅說了一會話,老人家又睡了過去,幾人才回到了院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