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昨晚打完針,已經十二點多了,孩子這麼小,又生著病,我們急著回家,他們當時都冷靜下來了,回來又吵起來了?」
原來,第二天一早,就發現張鐵柱的老婆死在了炕上,因為兩口子吵架,鐵柱當晚睡在了孩子房間,被叫醒後,還是一臉的茫然。
鄰居紛紛出來作證,他們昨天不光吵架,還動了手,
公安一聽,這還了得,多半就是張鐵柱懷恨在心殺了人,立刻將人抓走了,沒想到,那傢夥堅決不認,還說出了醫院發生的事,所以公安才找了過來。
「當時醫院人挺多的,他老婆找過來時也是在大廳裡,當時男的就解釋了,說是出於好心幫個忙,可他老婆不太相信,不過,我們走的時候,已經不怎麼鬧了。」
再多的,她也無法提供,公安做了個筆錄,又讓她簽了字,才急匆匆走了,片區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公安都不能回家了。
王芳關了大門,一回頭,香香姐妹嚇的臉都白了,昨晚還活生生的人,今天就沒了。
「聽到沒,衝動是魔鬼呀,就算有所懷疑,也得冷靜處理,起碼先保護好自己。」
「姐,那男的也太不是東西了,跟別的女人搞到一起,還敢殺了老婆!」
劉惠雖然年紀小,卻是個嫉惡如仇的,
「姐剛才說了,遇事要冷靜,你這就給人家定了罪?要是這麼簡單,公安就不會來了。」
到底是姐姐,思維縝密,王芳給了她一個贊,
「香香說的不錯,那男人就是再想擺脫她,也不會在家裡殺人,昨晚回去還吵了幾嘴,滿院子都知道,在家殺人,不是等著被抓嗎?」
「走吧,今天早點去打針,別又弄到半夜,回來怪瘮人的,」
說到半夜,香香打了個冷戰,雖然三十五號離的不近,可誰出去都射門前過呢。
孩子今天已經好多了,幾乎沒有再發燒,可大夫說了,這個針必須打夠三天,否則病情容易反撲。
「打完針你別回來了,直接回軍區吧,正是忙的時候,老是請假也不好。」
劉惠看著姐姐,知道她有點怕。
「別擔心,晚上我們娘仨一起睡。」
孩子紮上了針,王芳借了電話,給那兩家打了招呼,一家有孩子,一家有孕婦,都怕病毒,誰都不能回來。
「發生兇案的院子在後面,離咱家還很遠,你們就是聽到啥,也別往回跑。」
當天傍晚,張嬸子又爬了牆頭,
「小王啊,你知道不?三十五號院不光死了人,還丟了東西呢,前院姓李那家,櫃子都讓人翻了,小偷心還怪好嘞,給他蓋的好好的,今天才發現,錢跟票都沒了。」
這是好心嗎?明明就是為了延遲案發。
「還有這事?那張嫂子會不會也是他殺的?」
別說,這個可能性很大,小偷被發現了,所以殺人滅口?
「你也這麼想的?我們大夥都覺得是,不過,那張鐵柱也不是好東西,劉西西又不是沒丈夫,兩人還那麼黏糊,又不是走不了路了,用他獻殷勤嗎?我呸。
咦,這張嬸有點激動啊,難道老張大哥也黏糊過?劉西西是供銷社營業員,這衚衕裡誰不認識啊。
過了幾天,兩人都放了回來,應該是沒啥證據,可小偷也沒抓到,聽說劉西西的丈夫跟張鐵柱打了一架,院子亂成了一鍋粥。
「小王呀,你聽說沒?那兩家都要賣房子呢,嘖嘖,真是可惜了,剛剛死過人,誰敢買呀。」
張嬸子一臉的惋惜,王芳卻有點心動,香香跟了她這麼久,肯定不會再回去了,她有手藝,這麼多年也攢了不少錢,如果忌諱死過人的,可劉家的房子沒問題呀。
「他們急著賣,價格很便宜,你想不想要?」
香香猶豫了半天,還是搖了搖頭,
「我的錢差的倒不是太多,可那個院子太晦氣了,再說了,我跟惠惠都不可能去住,放著也浪費。」
她考慮的還有糧食,她娘在隊裡出個半工,能分不少糧食,要是都住到城裡來,就得買黑市糧了,錢還是小事,風險太大,周家對她有大恩,不能連累了他們。
幾天後,那兩家都搬走了,劉西西連單位都換了,聽說調到了郊區,出了這麼大的事,她在單位也擡不起頭。
隨著當事人搬走,一場風波也漸漸平息。
這天,王芳剛給孩子餵了奶,迷迷糊糊的正要睡,突然聽到刮木頭的聲音,這些年,她沒少吃靈液,早已耳聰目明,
隨著第二聲響起,這是有人撥門栓呢,外面的人哪裡知道,她家的門閂上有著機關,可不是隨便能撥開的。
「香香,醒一醒,外面來人了。」
香香茫然地看著她,
「誰來了?我哥回來了?」
她一下清醒了,連忙跳下了床,王芳好笑地看著她,
「你哥昨兒才來信,過年都不一定能回來,有人在外面撥門閂呢,我出去會一會,你在裡面插好門。」
她又轉身關好了窗戶,沒了這倆後顧之憂,也能好好施展一番。
「啊,那怎麼行,我跟你一起去。」
香香雖然膽小,可讓她姐一人對外,絕對是不行的。
「你的任務就是守好孩子,我才能大展拳腳,放心吧,你姐我可是一名老兵,你哥的軍齡也沒我長。」
她隨手拿起了一根木棍,因為三十五號院的事,香香晚上總是做夢,王芳才特意在屋子裡放了一根木棍,給她壯壯膽子,沒想到今天用上了。
王芳躡手躡腳到了門邊,隻見一把尖刀順著門縫插了進來,而門閂移動了不少,她小心地關閉了機關,幫了外面一把。
本來喊幾聲就能嚇跑了,可她猜測,此人肯定是慣犯,這手法太嫻熟了,不一會,便撥開了。
「娘的,終於開了,哥,你在外面看著點,我自己進去,裡面隻有兩個娘們,就算醒了,也不用怕,大不了一刀噶了。」
王芳的頭髮都豎了起來,她攥緊了手裡的木棍,悄悄躲在了門後。
進來的人很慘,如果早知道等待他的是大棒,肯定想當望風的那個,可世上沒有後悔葯,張家聽到動靜時,他已經像條死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