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去打的野豬?可救了我的老命啦,咦,這不是周明周大英雄嘛,你啥時候回來的?」
周明絕對是校長圈裡的紅人,雖然他主管後勤,也沒少聽說他,
「校長,您沒看錯,這野豬就是他帶隊打回來的。」
怪不得呢,一路上他都在嘀咕,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一個文弱的老師帶隊,還能打到兩車野豬,又沒帶槍帶刀的,難道僅憑意志?
原來是這小子回來了,呵呵,一切都能解釋了,隻要有這他在,萬般皆可能啊。
「周明,好小子,真是能耐啊,肉都煮上了?」
他不爭氣的吸了口水,也不能怪他,這種大口吃肉的場景,夢裡都不多見了。
「馬上就熟了,我們還放了很多很多的青菜,校長來一碗吧。」
周明笑嘻嘻的,可人家硬是將口水咽了回去,
「不了,趕緊裝車,再晚一點,這肉又得少,」
今天軍區來人,要借調一批老師,說起了西北的困難,專家們營養跟不上啊,聽說研究工作進行到關鍵時刻,好些人夜以繼日的工作,因為體力不支,暈倒在辦公室裡。
現在好了,明天直升機送人送資料,正好可以運些過去。
他們學校有一部分研究任務,所以跟西北常有來往。
副校長正美滋滋地盤算著,冷不丁一隻碗伸到了面前,香味一下子竄了上來,
「都吃幾口再走,見著有份嘛。」
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,拿起筷子便往嘴裡扒拉,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吃過了,這香的也有些過頭。
他哪裡知道,裡面除了特殊的山泉,王芳也在鍋邊鬼鬼祟祟地轉了幾圈,肯定也加了料的。
自從周明和王芳歸隊,農場的日子歡快了許多,更有幹勁了,很快就到了輪值的日子,
「小明啊,大爺真捨不得你,啥時候休假了,也來看看我嘛。」
這孩子一來,莊稼都長得旺多了,眼看著麥穗大了一圈,難道它們也喜歡這孩子?
「行,等我們考完試,就來看您,帶上兩瓶好酒。」
「呵呵,可別破費了,你給的現在還沒喝完呢,」
大爺很是自律,每次也隻喝一小盅,半兩而已。
來的是一系的同學,他們下車,周明他們上車,幾乎是無縫銜接,沒想到又一次遇到了熟人,
「周哥哥,你怎麼上車了?下來聊幾句唄。」
朱琳嬌滴滴的說道,
「呵呵,這是學校的規定,誰敢耽擱呀?快去收拾行李吧,」
都是校友,她又是葉二的師妹,也不好老是懟著人家,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。
正好那邊同學叫她,看著遠去的背影,他才鬆了一口氣,
「怎麼?捨不得了?人家都走遠了。」
沒想到他剛坐下,董元擠了過來,擠眉弄眼的調侃著。
「今晚的肉乾沒你那份了。」
他面無表情的說道,還心虛的看了一眼王芳,這種話要是被她聽到,會不會又要誤會。
「別,不要呀,我錯了,明哥,我真的錯了,以後再也不敢胡說八道。」
董元立刻慫了,雖然給的不多,可那滋味香的能吞下舌頭,少一粒都是巨大的損失。
「哼,看你以後表現。」
周明心想,還治不了你小子?
卡車開的很快,他們在學校門口下了車,正好進來兩輛小車,周明他們趕忙讓到了路邊。
誰知,小車停在了他的面前,車窗緩緩下去,
「你就是周明?」
副座上一個戴眼鏡的軍人,審視般的上下打量,周明頓時覺的不快。
「是,我就是周明。」
他面無表情,公事公辦,
「呵呵,還挺傲氣,」
撂下這句話,車窗又緩緩關上,車子走了,周明也愣住了,他搜遍了記憶,確定不認識此人,突然來這麼一句,這是想幹啥?
「走吧,那人應該是軍區的,部隊雖然不同於社會,也是個大染缸,什麼人都有,木秀於林、風必摧之,想來你也明白。」
王芳看著小車的尾部,平靜的說道。
「你說的沒錯,走吧,這一路都是灰,得趕緊去洗洗。」
來招就接著唄,他就不信了,自己行得正走的端,想給他穿小鞋,未必容易。
沒想到,就耽擱這麼一會,浴室就滿了,隻好等下一撥了,去宿舍鋪好了床,才拉過了自己的大包,每次都是宿舍沒人時,他才會補充點食物。
天氣已經熱了,這次隻放了一些肉乾和餅乾糖果,這些都是放不壞的。
男生洗的就是快,剛做完這些,大部隊就回來了,叫他趕緊去,錢來替他排了隊。
「聽說食堂今天有肉,你洗快點,我們替你打飯。」
離打獵也有半個月了,不會還給他們留了肉,周明沒有細想,急匆匆地跑了。
洗完回到宿舍,果然有肉菜,聞起來香噴噴的,不比他們做得差。
「還真是咱們打的野豬,大師傅可聰明了,整整四頭豬都做成了鹹肉。」
董元興高采烈的說道,周明卻有些納悶,他們明明拉回九頭半還多,怎麼才腌了四頭?剩下的哪去了?
既然已經上交,說起來跟他沒啥關係了,可畢竟是拼了命弄來的,如果被領導們送人,還是有些不甘。
想到這裡,嘴裡的肉都不香了,可他也沒什麼立場去質問。
「待會去圖書館不?這些日子學業都荒廢了。」
董元一聽,斜著眼,嘖嘖兩聲,
「你還敢說荒廢,天天晚上熬到半夜,幸虧咱屋的燈油耐燒,要不然,非得摸黑不可。」
這哪裡是耐燒,他偷偷添了好幾次呢。
「還是荒廢了,畢竟很多參考書都沒有,」
「你慢慢吃,我先去佔位子。」
錢來一聲不吭,已經收拾好了,背著書包就出了門,
「我也去,來子等我一下。」
董元胡亂的拉著書包,急匆匆追了出去,
「大明,你都不累嗎?艾瑪,這一個多月,我都快廢了,肩膀掉了幾層皮。」
同學趴在床上直哼哼,顯然是累壞了。
「你們沒幹過農活,用不了巧勁,我跟來子剛下鄉時,也是一樣,鋤個地就能磨一手的泡,不過,習慣了就好了,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