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晨憑藉著多年闖蕩江湖的經驗,敏銳地察覺到,眼前這些看似在盡情狂歡、談笑風生的人群中,有將近九成都是武者。
他們有的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,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戒備,時不時地用餘光掃視著周圍。
有的則獨自坐在角落裡,靜靜地品著酒,看似漫不經心,實則全身的肌肉都處於一種隨時可以爆發的緊繃狀態。
隻不過,這些武者的實力有強有弱罷了。
大部分都隻是沒有覺醒龍脈的武者,他們的身上雖然隱隱散發著武者的氣息,但那氣息微弱而雜亂,就像夜空中閃爍的微弱星光,對肖晨而言,確實不算什麼。
肖晨自幼習武,天賦異稟,又歷經無數次生死考驗,早已覺醒龍脈,實力深不可測。
在他眼中,這些普通武者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,根本無法對他構成威脅。
正當肖晨暗自思索之際,雲渺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。
她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,宛如靈動的蛇信,無意識地在她那白皙如天鵝頸般的脖頸上劃過,留下一道淡淡的紅色痕迹。
她微微側過身,壓低聲音,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恨與不屑,說道:「尹默那傢夥之前可真是壞事做盡。」
「他不僅撬走了我姐談了半年的跨國項目,那項目可是我姐耗費了無數心皿,日夜操勞才談下來的,本來合同都要簽了,結果被他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截胡。」
「他買通了對方公司的高層,散布一些對我姐不利的謠言,讓對方對我姐的能力產生了懷疑,最後項目就落到了他手裡。而且啊,他還騙了我姐的錢!」
說著,她瞥向遠處那對談笑風生的男女。
尹默正摟著一個打扮妖艷的女子,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,那笑容在雲渺眼中卻無比刺眼。
她的眼底泛起實質般的冷意,彷彿兩把冰冷的利刃,恨不得將尹默千刀萬剮。
「不過你別擔心,這種場面我們早就習慣了。每次遇到這種事情,頂多就是摔幾個酒杯,砸爛幾盞水晶燈,發洩一下心中的怒火罷了。」
肖晨挑了挑眉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他放下手中的銀勺,雙手交叉抱在兇前,問道:「不怕驚動安保或者媒體?在這酒吧裡大打出手,要是安保來了,你們可不好收場;要是媒體曝光出去,對雲家的聲譽也會有很大影響吧。」
雲渺嗤笑一聲,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杯,杯中的冰塊隨著她的動作相互碰撞,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,就像一首嘲諷的樂章。
「安保都是自家的人,他們早就被我們雲家收買了,隻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,他們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」
「媒體更不敢亂寫,我們雲家在古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,那些媒體記者要是敢亂寫,第二天就會在古城消失得無影無蹤。」
「再說了,在圈子裡,誰拳頭硬誰就有理。誰的實力強,誰就能制定規則,其他人就隻能乖乖遵守。」
「況且,不會出人命的,就是你打我,我打你,大家都是為了面子罷了。」
「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爭鬥,實際上更像是一場豪門之間的『榮譽之戰』。」
「誰要是輸了,就會在圈子裡擡不起頭來,被人嘲笑。」
「所以啊,大家都不會下死手,隻是給對方一個教訓,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。」
雲渺說完,又抿了一口香檳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。
肖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他心中暗自思忖,這古城的豪門紛爭還真是複雜,表面上的和平與繁華背後,隱藏著的是無數的明爭暗鬥和利益糾葛。
而他,或許可以借著這次機會,深入了解這古城的勢力格局,說不定還能找到關於尹仲和神明會的線索。
「還挺講規矩啊。」
肖晨微微笑了笑,那笑容如同春日裡乍現的暖陽,看似溫和,卻隱隱透著幾分洞察世事的深邃。
他輕輕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冷卻的咖啡,淺抿了一口,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散開,卻絲毫沒有影響他此刻的興緻。
在這看似混亂卻又暗藏規則的豪門紛爭中,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充滿機遇與挑戰的江湖。
「沒錯。」
雲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不遠處正與尹默親密無間的顧採薇,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有厭惡,也有對這複雜局面的瞭然。
她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香檳杯,杯中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泛起層層漣漪,就像她此刻起伏不定的思緒。
「就像古代的騎士決鬥,輸的人要把象徵榮耀的徽章交出來,以示認輸和屈辱。」
「隻不過現在,這所謂的『榮耀』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項目、錯綜複雜的人脈,還有……女人。」
她刻意加重了「女人」這兩個字的語氣,眼神中滿是對尹默這種行為的鄙夷。
話音未落,陳良神色匆匆地從人群中折返回來。
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雲語嫣身邊,額角還掛著細密的汗珠,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。
他微微喘著粗氣,壓低聲音說道:「情況不妙,尹默帶了八個保鏢,那些人看著像是退伍特種兵,個個身材魁梧,眼神犀利,身上還有明顯的格鬥傷痕,一看就是經歷過生死搏殺的狠角色。」
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擔憂,畢竟他們這次前來並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,面對這樣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,勝負實在難料。
雲語嫣聞言瞳孔微縮,那原本就冷峻的眼神此刻變得更加銳利,彷彿兩把利刃,能穿透一切偽裝。
旋即,她扯出一抹狠厲的笑,那笑容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,彷彿一隻被逼入絕境的母獅,準備與敵人同歸於盡。
「來得正好,我倒要看看他尹家能護著他到幾時。」
「今天,我雲語嫣就要讓尹默知道,在這古城,還輪不到他如此囂張!」
她雙手緊握成拳,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,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,她卻渾然不覺。
這時,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穿透嘈雜的酒吧,如同尖銳的針,刺痛了雲家姐妹的神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