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三五一章隻能恢復兩三成
這個肖晨到底什麼來歷,竟然可以讓成天安冒險得罪他?這實在是有太多的不合理。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與不解,眉頭緊緊皺成一個「川」字,額頭上的皺紋彷彿刻進了歲月的痕迹。
「好了好了,大家都別吵了!」趙春華瞧著氣氛越來越緊張,心中暗叫不好,趕忙快步上前,她的腳步急促,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快速擺動。
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揮舞,像是要把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把揮散。
她的眼神裡滿是焦急,眼眶微微泛紅,聲音清脆卻帶著幾分哀求,「爸、成哥,你們就各退一步吧。咱們今天聚在這兒,不就是為了給我哥治病嗎?再說了,雪蓮門的雪老正在專心緻志地為我哥診治,可千萬別打擾到他,要是影響了治療,我哥可怎麼辦啊!」
趙春華心裡比誰都清楚,肖晨看似平凡無奇,實則醫術高深莫測,之前她可以是親身體會過肖晨那厲害的醫術。更何況,成家老爺子都是被肖晨治好的。
為了哥哥的病情,她深知絕對不能輕易得罪任何一個有可能救哥哥的人,所以趕忙出來打圓場,試圖讓這緊繃的氣氛緩和下來。
「哼!」趙良人重重地冷哼一聲,那聲音從鼻腔深處發出,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憋屈。他的臉色依舊鐵青,別過頭去,眼神裡還殘留著一絲惱怒,不再看成天安和肖晨。
他深吸一口氣,調整了一下情緒,轉身面向雪蓮門的雪老,臉上瞬間堆滿了謙卑的笑容,語氣裡帶著討好的意味,說道:「雪老,您繼續,不必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,一切都以治好我兒的病為重。」
說罷,他微微欠身,腰彎得極低,姿態放得無比卑微,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憤怒瞬間轉為謙卑,彷彿剛才那場激烈的衝突隻是一場幻覺,從未發生過。
雪老端坐在床邊,身姿筆挺,一襲長袍垂落,彷彿歲月沉澱的厚重。他緩緩擡起頭,目光像是穿透迷霧的寒星,輕飄飄地落在肖晨身上。
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,那笑容裡藏著多年行醫積攢的自傲,以及對年輕後生的不屑,開口道:「老夫在這醫道上鑽研了大半輩子,見過太多年輕人急於求成,妄圖一步登天,可這醫道如逆水行舟,每一步都需穩紮穩打,容不得半點浮躁。」
他一邊說著,一邊輕輕搖頭,手中的拂塵有節奏地擺動,像是在訴說著他輝煌的過往。
肖晨仿若未聞,依舊全神貫注地看著病床上的趙傳神。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,在他心中,自己的醫術早已爐火純青,無論是世俗醫道,還是神秘的聖堂醫術,都無法與他相提並論。
即便放眼更為廣闊神秘的古海之地,他的醫術也稱得上首屈一指。雪老這番看似語重心長、實則暗藏譏諷的話,在他聽來,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聒噪。
他俯下身,仔細觀察趙傳神的面色、神態,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,試圖從這些表象中尋找到病症的蛛絲馬跡。隨後,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治療報告,紙張在他手中輕輕翻動,發出細微的沙沙聲。
這份報告詳細記錄了趙傳神發瘋的緣由、起始時間,以及平日裡發作時的各種癥狀,事無巨細,為肖晨的診斷提供了極大的便利。
雪老見肖晨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,心中暗自思忖,這年輕人想必是聽進去了,知道自己言語不妥,便也不再多言,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趙傳神身上。
他神色凝重,緩緩伸出右手,那乾枯的手指猶如飽經風雨的老樹枯枝,輕輕搭在趙傳神的手腕處,開始為其把脈。他的眼睛微微眯起,臉上的皺紋愈發明顯,整個人沉浸在專註的狀態中。
與此同時,他運轉體內內氣,一道若有若無的淡白色氣流從掌心緩緩注入趙傳神體內,隨著內氣的遊走,他彷彿在探尋著趙傳神身體的每一處角落,試圖揪出那隱藏極深的病根。
一番仔細檢查後,雪老緩緩收回手,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,彷彿壓著一塊沉甸甸的鉛雲。
他沉默了許久,斟酌著用詞,而後語氣沉重地說道:「從生理機能來看,他的身體狀況完全正常,甚至可以說充滿活力,全然不像是患病之人。可這瘋病,卻極為蹊蹺,與尋常病症大不相同,著實棘手,難以處理。」
趙良人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,此刻聽到雪老這般說,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,急忙上前一步,雙手微微顫抖,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顫抖問道:「那雪老,您快說到底能不能治啊?我這兒子,他可不能一直這樣瘋下去啊!」
雪老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,眼中滿是憂慮,緩緩說道:「難啊!若要治療,葯浴、內服、針灸,這三者缺一不可。但關鍵在於,對腦部用針,那可是相當兇險的事情。
腦部乃人體最為精妙複雜之地,稍有差池,一針出錯,不僅無法治癒這瘋病,反而極有可能引發他身體其他部位的嚴重問題,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說到此處,他微微停頓了一下,調整了一下呼吸,接著說道:「不過,若是以我們雪蓮門祖傳的『雪蓮神針』進行針灸,或許能夠讓他的病情恢復個兩三成,至少能讓他不至於頻繁發瘋。
但想要徹底痊癒,恢復如初,以目前的狀況來看,完全不可能。至於根治,更是難如登天,幾乎沒有希望。」
趙良人聽到雪老的診斷,原本就緊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死結,額頭上的皺紋彷彿一道道溝壑,刻滿了憂愁。
他的雙眼布滿皿絲,那是無數個日夜為兒子憂心操勞的痕迹,此刻,焦慮與不甘在其中翻湧,他死死地盯著雪老,彷彿想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轉機。
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,幾乎是帶著哭腔喊道:
「才恢復兩三成?這怎麼行!這點恢復,他往後的日子還不是和瘋子沒什麼兩樣?雪老,這些年我們趙家為了我兒子的病,踏破鐵鞋,訪遍了大江南北的名醫,散盡千金,可結果呢?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