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隨即,老蛇又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。
他深知帝天言的脾氣,既然頭兒如此重視這個肖晨,那他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。
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,那領口被他扯得有些變形,他感覺自己待在這裡渾身不自在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。
「老子不待在這兒了!」
他嘴裡嘟囔著,索性轉身,快步離開這個讓他倍感壓抑的地方。
他的腳步匆匆,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他。
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,隻留下那空蕩蕩的走廊,和幽暗的壁燈散發著的微弱光芒,以及遠處隱約傳來的輕柔音樂,那音樂在這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空靈和寂寥。
包廂內,肖晨獨自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,那沙發柔軟得就像雲朵一樣,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。
他端起侍者剛奉上的頂級雲霧茶,那茶杯精緻小巧,上面繪著淡雅的山水圖案。
他淺啜了一口,茶香清冽,在口中散開,帶著一絲淡淡的甘甜,確實是好東西。
他微微閉上眼睛,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。
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預想中的身影卻遲遲未到。
肖晨原本平靜的眼神中漸漸浮現出一絲不耐煩,他微微蹙眉,那眉頭就像兩座小山丘,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掠過眼底。
他放下茶杯,那茶杯與茶托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,在這安靜的包廂裡顯得格外突兀。
他起身打算去問問那個老蛇帝天言的具體行蹤。
他邁開腳步,走到包廂門口,伸手輕輕推開門。
門緩緩打開,走廊上的景象映入他的眼簾。
除了幽暗的壁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,和遠處隱約傳來的輕柔音樂,走廊上空無一人,那老蛇早已不知所蹤。
肖晨的眉頭緊緊皺起,那眉頭彷彿被無形的絲線用力拉扯著,擰成了一條深深的溝壑。
他行事向來雷厲風行,如同疾風驟雨般乾脆利落,最不喜拖沓之人、拖沓之事。
在他的世界裡,時間就是效率,效率就是生命,每一分每一秒都該被精準地利用,絕不容許有絲毫的浪費。
更不會為任何人無謂地等待,在他看來,等待是一種對生命的褻瀆,是一種懦弱的表現。
哪怕是那高高在上、被世人敬仰如神明般的天王老子,也沒有讓他肖晨枯等的道理!
他肖晨是誰?
那是有著自己驕傲和原則的人,豈會輕易屈就於他人?
「罷了。」
他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,聲音雖輕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。
既然人還沒到,他也沒興趣再待在這個看似奢華卻讓他覺得有些沉悶的地方。
不過,人有三急,離開前,還是需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。
肖晨轉身,步伐沉穩而堅定,向著包廂區盡頭的洗手間走去。
他的身影在走廊的燈光下被拉得長長的,帶著一種孤傲和冷峻。
每一步都踏得極有節奏,彷彿是在演奏著一首屬於自己的樂章。
片刻後,肖晨從洗手間緩緩走出。
他神情悠然,從旁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,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水漬。
那動作優雅而從容,彷彿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。
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,在紙巾的映襯下顯得更加乾淨整潔。
剛走到自己包廂門口,恰好看見一位穿著會所特製旗袍的女服務員,正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來。
那旗袍是會所精心設計的,採用了上等的絲綢面料,上面綉著精美的花紋,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。
女服務員身段窈窕,如同風中搖曳的柳枝,婀娜多姿。
她的容貌清秀,眉如遠黛,眼若星辰,嘴角微微上揚,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,讓人看了心生愉悅。
她端著一個精緻的銀質托盤,那托盤造型別緻,邊緣雕刻著精美的花紋,在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。
托盤上放著幾樣造型別緻的點心,有做成花朵形狀的綠豆糕,有形似小動物的奶黃包,還有雕刻著精美圖案的水晶餅,每一樣都讓人看了垂涎欲滴。
旁邊還放著一壺新沏的茶,茶壺小巧玲瓏,壺嘴冒著裊裊的熱氣,散發著淡淡的茶香。
顯然,這是為他精心準備的。
在曲江會所,對待貴客向來都是如此周到細緻,從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馬虎。
肖晨不喜歡在私人空間裡有外人打擾,尤其接下來可能與帝天言的談話會涉及一些隱秘之事。
那些隱秘,就像藏在黑暗中的寶藏,一旦被外人知曉,就可能會引發一系列不可預料的麻煩。
他直接伸手攔下了那個小美女,聲音平淡如水,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:「給我吧,我自己端進去。」
女服務員微微一愣,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。
在曲江會所,服務流程極其嚴格,就像一部精密運行的機器,每一個環節都有明確的規定,從未有過客人自己端東西的先例。
這就像是在一場盛大的演出中,突然有人打破了既定的劇本,讓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但她很快回過神來,當她看清眼前這位正是老蛇親自交代要「小心伺候、不可有絲毫怠慢」的貴客時,立刻壓下心中的疑惑。
她的臉上迅速堆起最甜美的職業微笑,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的陽光,溫暖而燦爛。
她小心翼翼地將托盤遞了過去,雙手微微顫抖,彷彿遞過去的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,生怕有絲毫的閃失。
「好的,肖先生。
您請慢用。
如果有什麼需要,隨時按下包廂內的服務鈴就好。」
女服務員微微欠身,她的聲音清脆悅耳,宛如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泉,又似黃鸝在枝頭婉轉啼鳴。
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,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與恭敬。
她的態度恭敬到了極點,身體微微前傾,眼神中滿是敬畏與謙卑,彷彿眼前站著的不是一位普通的客人,而是掌控著她命運的神隻。
在這裡工作,她就像在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中航行的小船,深知一個道理:能踏進曲江會所頂級包廂的人,那都是站在社會金字塔頂端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