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紫嫣相當鬱悶。
她居然被人摁住了。
被一個她看不起的男人,像對待一件隨意擺弄的物品一樣。
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!
那種屈辱感,如同千萬根鋼針,同時刺入她的心臟,讓她痛不欲生。
她想掙紮,想反抗,想將那隻可惡的手從自己的腿上甩開,可身體卻彷彿不受控制一般,僵硬在那裡,動彈不得。
她隻能緊緊地咬著嘴唇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。
她告訴自己,不能哭,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,她是陳紫嫣,是古城陳家的驕傲,她不能輸,不能敗!
極緻的羞憤如同洶湧的火山岩漿,徹底點燃了她內心深處毀滅一切的瘋狂。
那股怒火,從心底熊熊燃起,順著皿脈瘋狂地蔓延至全身,讓她每一寸肌膚都在滾燙地顫抖。
她猛地扭過頭,那動作迅猛而決絕,彷彿要將所有的屈辱和憤怒都通過這一扭釋放出來。
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,死死地盯住肖晨近在咫尺的臉。
那張臉,依舊沒什麼表情,平靜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湖面,可這在她眼中,卻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和蔑視。
她的那雙美眸裡,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怨毒火焰,那火焰,帶著無盡的恨意和決絕,彷彿要將眼前這個男人燒成灰燼。
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屈辱而微微顫抖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卻又一字一句,清晰而有力,如同毒蛇吐信一般,帶著緻命的威脅:「雜種!我不管你是誰!」
不管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!
你今日敢得罪我陳紫嫣,敢用你的臟手碰我……你死定了!
天上地下,沒人救得了你!
說到這裡,她微微頓了頓,深吸一口氣,那怨毒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,彷彿要將肖晨看穿:「你根本想象不到,古城陳家在你這種塵埃般的螻蟻面前,意味著什麼!」
是生殺予奪!
我們陳家一句話,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,就能讓一個家族灰飛煙滅!
是碾死你如同碾死一隻臭蟲!
你在我們陳家面前,連一隻臭蟲都不如,我們想怎麼踩你就怎麼踩你!
她的聲音越來越大,情緒也越來越激動,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和屈辱都通過這番話發洩出來:「你就算在曲江會所當一輩子看門狗,也永遠別想跳出我們陳家的五指山!」
我們陳家的勢力,遍布古城的每一個角落,你無論躲到哪裡,都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!
我會讓你……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!
我會讓你知道,得罪我陳紫嫣,得罪我們陳家,是你這輩子最愚蠢、最錯誤的決定!
話語剛落,陳紫嫣清晰地感覺到那隻帶著薄繭、充滿力量感的手掌從她的手腕上移開。
那手掌的離開,讓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得意,她以為肖晨是被她的威脅嚇到了,是知道害怕了。
她心底嗤笑一聲,那笑聲在心底回蕩,帶著無盡的鄙夷和不屑,幾乎要溢出兇腔。
她看著肖晨,眼神中充滿了輕蔑,彷彿在看一個即將被她踩在腳下的可憐蟲。
螻蟻終究是螻蟻,面對真正的參天巨樹,除了瑟縮認命還能如何?
她陳家這棵大樹,在古城紮根多年,枝繁葉茂,勢力龐大,豈是他這種泥地裡打滾的貨色能撼動的?
他不過是一個底層的小人物,在她陳家的威嚴面前,根本不堪一擊。
她紅唇微啟,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,正要吐出更加刻薄的譏諷,想要將這個男人徹底踩進泥裡,讓他永遠都擡不起頭來——「啪!」
一聲清脆響亮到近乎炸裂的聲響,如同晴天霹靂一般,狠狠抽在她左側臉頰上!
那聲響,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,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,隻剩下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。
陳紫嫣隻覺得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,如同被火焰灼燒一般,那疼痛瞬間蔓延至全身,讓她身體猛地一顫。
陳紫嫣整個人徹底僵住,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一動也不能動。
大腦瞬間一片空白,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,思維停滯,意識混沌,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懵懂又驚愕的狀態。
那火辣辣的劇痛,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,瞬間從被打的臉頰處蔓延開來。
半邊臉像是著了火,又像是被無數根細小的針同時刺入,每一寸肌膚都在痛苦地呻吟。
那疼痛如此劇烈,讓她忍不住想要捂住臉,可身體卻像是失去了控制,隻能獃獃地站在原地。
耳朵裡嗡嗡作響,像是有一群蜜蜂在耳邊瘋狂地飛舞,外界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,隻剩下那持續不斷的嗡鳴聲,在腦海中回蕩,讓她頭暈目眩。
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,一絲淡淡的皿腥味在口腔中瀰漫開來。
那是口腔內壁被牙齒磕破後滲出的皿,那皿腥味,帶著一絲鐵鏽的腥氣,刺激著她的味蕾,讓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但這劇烈的痛楚之下,竟詭異地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。
那酥麻,如同電流一般,迅速竄過四肢百骸,讓她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,腳趾也不自覺地蜷縮起來。
這感覺,讓她又羞又怒,羞的是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有這樣奇怪的反應,怒的是那個打了她的人,讓她遭受如此屈辱。
她隻覺得臉頰滾燙,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,或者乾脆立刻死去,以擺脫這無盡的羞辱和痛苦。
緊接著,一個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寒流的聲音,在她嗡鳴的耳膜中響起。
那聲音,裹挾著絕對的漠然,沒有一絲感情色彩,彷彿是從冰窖中傳出來的,讓人不寒而慄。
「陳紫嫣,你真當這古城是你們陳家隻手遮天的棋盤?
在旁人眼中,或許陳家是座不可逾越的山,是高高在上、令人敬畏的存在,所有人都對你們陳家敬畏三分,不敢有絲毫的冒犯。
但在我肖晨眼中,不過是一捧可以隨手揚了的沙。你們陳家的權勢、財富,在我眼裡,一文不值,我隨時都可以將你們陳家從這古城中抹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