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的好好的，下午要去山頭劃定界限。一頓飯吃下來，卻醉倒了一大片。

　　趙小五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幾個隊長和村長張兵山，一臉的無奈。

　　文秀抱著孩子，笑著說道：

　　「這下好了吧，都喝多了，看來今天下午是劃不了邊界了。」

　　趙小五聳了聳肩膀，說道：

　　「早點晚點都沒事，反正咱們又不期待這一時。」

　　第二天一大早，天剛蒙蒙亮，院門外就傳來了幾聲敲門的動靜。

　　「小五，你小子在家呢不？咱們該上山給山頭劃界限了！」

　　熟悉聲音從院門外傳了進來。

　　趙小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，從房間裡走出來。

　　「這是村長的聲音……怎麼這麼早啊……」

　　一邊嘟囔著，一邊回過頭來，沖著卧室裡喊道：

　　「媳婦，村村長他們來了，趕緊起來了！」

　　說著他穿好衣服就向外邊走去，剛一打開院子的大門。

　　就見村長張兵山帶著幾個生產隊長，還有曹會計站在他家的大門口。

　　幾人看到趙小五那睡眼惺忪的樣子，忍不住調笑起來。

　　尤其是他們村長張兵山，還笑著說道：

　　「一看你小子昨天晚上就沒幹好事，天都亮了，還沒有起床！」

　　趙小五很想對村長說他都是睡到自然醒的，想了了想還是算了。

　　「兵山叔，你們來的可夠早的，趕緊進來！」

　　這麼耽誤的工夫，文秀也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。

　　她並沒有抱著孩子，孩子還沒睡醒。

　　「兵山叔，曹會計還有幾位隊長，你們趕緊進來坐，我這就做飯去！」

　　說著，文秀就向他們房間裡的廚房走去。

　　村長幾人趕緊擺手要拒絕，可趙小五卻直接說道：

　　「吃了也在我這吃點吧，我肯定是要吃了飯才去的，你們等著也是等著呀！」

　　村長張兵山想了想，然後點了點頭，說道：

　　「那也行，不過咱們先說好了，早上不喝酒！

　　昨天下午說要上山去劃界限，結果喝多了，耽誤了事情，咱們今天得把進度趕回來。」

　　趙小五被村長這副認真的神情給逗笑了，連忙答應下來。

　　幾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兒，文秀就端著做好的早飯過來了。

　　是肉包子和大米粥，以及兩碟小鹹菜。

　　「這包子和大米粥都是昨天晚上剩下的，大家別嫌棄，咱們吃完好上山去。」

　　說著，趙小五就已經動筷子吃了起來。

　　村長和會計他們，看見這香味撲鼻的早飯，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，紛紛吃了起來。

　　大包子是鹿肉餡的，與豬肉，羊肉相比，有一種不一樣的香味。

　　好在昨天做的多，他們又都喝多了，剩下的這些肉包子沒吃。

　　現在正好讓他們當早飯吃，倒省了秀秀的事。

　　吃完早飯後，眾人從趙小五後院直接進了山裡。

　　他們畫界限的時候也很簡單，四座小山頭本來就連在一起，隻要在外圍的地方與別的山中間找兩個標誌物，這兩個標誌物確定一條線就將山給劃分開了。

　　曹會計跟在村長的身邊，時不時將確定界線的標誌物記錄在本子上。

　　趙小五好奇看了看，曹會計立馬笑著說道：

　　「小五你放心，每段界限我都記清楚，回頭寫合同上絕不含糊。」

　　五座山頭看著不多，真要一步步丈量劃定卻費了大力氣。

　　靠近趙小五後院的四個山頭還算好走，可去最西邊蝙蝠山的路就讓眾人感覺一陣頭大。

　　路上長滿了帶刺的灌木叢，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鑽進去，褲腿都被勾出了破洞。

　　張兵山拿著柴刀在前頭開路，時不時停下來和趙小五確認：

　　「從這棵老松樹到東邊的三塊巨石，算一段界限成不？」

　　趙小五點頭應著，曹會計就在本子上飛快畫著簡易地圖，連哪棵樹長得特別歪都標了出來。

　　就這麼走走停停，中午啃幾口帶著的乾糧，一天下來也就能劃定將近兩座山的範圍。

　　等五座山的界限全敲定，已經是第三天傍晚了。

　　最後在蝙蝠山山頂插下標記木牌時，幾個不經常進山的村幹部都累得癱坐在石頭上。

　　曹會計邊把自己做記錄的本子合上，一邊苦笑著說道：

　　「好傢夥，這進山可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。

　　平時覺得小五進山打獵挺簡單，真輪到自己在山上跑兩天，就知道裡邊的辛苦了。」

　　趙小五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，笑了笑，沒說什麼。

　　當天晚上，趙小五家的院子裡擺了兩桌酒席。

　　孫月琴帶著大女兒趙改過來幫忙做飯，村長張兵山一邊喝酒一邊高興的說道：

　　「經過三天的轉悠，咱們總算是把界限給劃了下來。

　　明天我就去公社把合同給寫好，等我回來就可以簽合同了。」

　　趙小五十分痛快的答應了下來，其他的隊長也紛紛恭喜趙小五。

　　這一頓飯足足吃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，送走眾人後，趙小五看著曹會計整理好的界限記錄，心裡踏實了不少。

　　他拿起自家的電話機給李海打電話：

　　「喂？海哥，是我啊！」

　　電話那頭傳來李海爽朗的笑聲：

　　「小五啊，然後猜猜看，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山頭的事辦妥了？」

　　趙小五就知道李海能猜到，他笑著說道：

　　「妥了！妥了」

　　「山頭差不多已經包下來了，明天一簽合同就可以了，你那的員工有沒有活兒？

　　沒活兒的話，可以讓他們過來往山上倒材料了。」

　　李海沒有猶豫，一口就答應了下來：

　　「行，明天我派50人過去給你倒材料。

　　光有這些人還不行，還得有木匠和瓦匠才能把鹿場給蓋起來。

　　這樣，明天我找些木匠和瓦匠過去，省的到時候弄的不利索。」

　　趙小五哪裡會拒絕，同樣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。

　　「行，海哥，我就聽你的，那鹿場明天就開始正式建！」

　　掛斷電話之後，趙小五對著文秀呲牙一樂，高興的說道：

　　「搞定，明天就有人幹活了！」

　　第二天一大早，嘈雜的汽車轟鳴聲吵醒了蘭花溝大部分的人。

　　一些起的比較早的村民，打開院門看到七八輛解放卡車拉著很多人來到他們村裡。

　　「呦，這麼多人來咱們村子幹啥？」

　　一個老太太看著一輛輛的解放卡車，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