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二柱的目光在三人充滿懇求的臉上掃過。
頌提眼中是商人的堅持和對攀上關係的渴望。
妮拉眼中是熾熱的情意和一絲撒嬌。
勞拉眼中是純粹的感激和不安。
他略作沉吟,臉上露出一絲「無奈」的笑意,終於點了點頭,彷彿是為了讓對方安心才勉強接受:
「那好吧。既然你們如此盛情,我也隻好卻之不恭了……」
說著,他伸出兩根手指,極其隨意地、如同接過一張普通名片般,將那枚象徵著五億美金、足以讓無數人瘋狂的頂級黑卡,夾了過來,看也沒看就揣進了褲兜。
彷彿那不是五億美金,而是一張輕飄飄的紙片。
頌提看到陳二柱終於收下,臉上瞬間綻放出狂喜的笑容!
成了!
隻要收下這份「心意」,就代表著這位神秘強大的陳先生,認可了他們納瓦拉家族,至少是建立了一種友好的聯繫!
以後家族若再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危機,或許……還能有求於這位「神人」!
他心中大石落地,語氣更加恭敬:
「陳先生大恩,我們納瓦拉家族時刻銘記在心,永不敢忘!隻是……」
頌提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和擔憂。
「關於您那位失蹤的朋友夏雲瑾小姐的消息……我們發動了所有能用的關係和渠道,全力去打聽搜尋,至今……依舊沒有確切的消息反饋回來。」
他小心地觀察著陳二柱的臉色,見他依舊平靜,才繼續說道:
「不過陳先生您放心!我們絕不會放棄!一定繼續加派人手,擴大範圍去打聽!隻要一有消息,無論大小,必定第一時間通知您!」
陳二柱聞言,深邃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。
他端起手邊的水晶杯,抿了一口清水,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夏雲瑾啊夏雲瑾……
你到底遭遇了什麼?
為何如同人間蒸發?
以我如今的能力,加上納瓦拉家族在泰國的龐大勢力網,竟然都尋不到你半點蹤跡?
是誰?
有如此大的能量和膽子,對你下手?
他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,隻是平靜地點點頭:「嗯,知道了。辛苦。」
頌提見他並未動怒,暗暗鬆了口氣,心思立刻活絡起來。
他話鋒一轉,語氣帶著一絲引導和期待:
「不過陳先生,我想到一個人,或許……能幫得上您的忙!」
陳二柱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,目光瞬間銳利了幾分,如同實質般落在頌提臉上:「哦?什麼人?」
坐在旁邊的妮拉和勞拉也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,好奇地看向父親。
頌提挺直了腰闆,壓低聲音,一字一句地說道:
「國王!」
陳二柱眉梢微挑,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訝異:「什麼?國王?」
頌提連忙解釋,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:
「是這樣的,陳先生!我們的國王陛下,哇拉隆功陛下,近期不幸罹患了一種極其古怪的病症!病情進展很快,身體情況每況愈下……」
他身體微微前傾,彷彿在透露一個重要的秘密:
「王室前後請了無數國內外的頂尖醫學專家前來診治,耗資巨大,可惜……全都束手無策!連病因都查不清楚!」
頌提看向陳二柱的眼神充滿了絕對的信心:
「我看陳先生您醫術通神,連勞拉那樣必死的絕症都能妙手回春!我相信,國王陛下的怪病,對您來說,必定不在話下!」
他拋出了最關鍵、最具誘惑力的籌碼:
「如果您能出手,治好了國王陛下的病……以國王陛下的尊貴身份,以及對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,他必定會傾盡全力幫助您尋找朋友!整個泰國的官方力量都將為您所用!如此一來……」
頌提的聲音帶著篤定:「找到您那位朋友的下落,希望可就大得多了!」
陳二柱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!
如同黑夜中劃過的閃電!
這個辦法……確實可行!
國王,一國之主!
他若親自下令,動用國家機器去尋找一個人,其效率和覆蓋範圍,絕非一個地方豪族可比!
希望確實會大增!
幾乎沒有猶豫,陳二柱放下水杯,語氣乾脆利落:
「沒有問題。我可以去看看。」
頌提聞言,臉上瞬間綻放出狂喜和興奮的光芒,彷彿已經預見到了家族因此事而獲得的無上榮光!
「太好了!陳先生願意出手,那真是太好了!國王陛下近期恰好就在距離這裡不遠的皇家別院休養!我這就親自帶您去覲見!」
陳二柱點點頭:「好。」
事不宜遲。
頌提立刻起身安排。
陳二柱也起身。
兩人很快下了樓。
一輛加長的黑色豪華轎車早已在別墅門口等候多時,穿著制服的司機恭敬地拉開車門。
頌提搶先一步,親自為陳二柱拉開車門,姿態放得極低:「陳先生,您請!」
陳二柱坦然受之,沒有絲毫局促,從容地彎腰坐了進去。
頌提這才繞到另一側上車。
妮拉和勞拉姐妹沒有跟隨,站在門口台階上,目送車子離開。妮拉的眼神尤其纏綿。
黑色的轎車平穩地駛出納瓦拉家族的莊園,匯入清晨的車流。
車窗外,充滿熱帶風情的城市景觀飛速掠過。
頌提坐在陳二柱旁邊,態度依舊恭敬,開始介紹一些覲見的細節:
「陳先生,按照我們王室的規矩,普通人覲見國王陛下,需要行跪拜大禮……」他小心地觀察著陳二柱的臉色,「您待會兒……稍微注意一下。」
陳二柱聞言,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,沒有接話,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心中卻是淡然一笑。
跪拜?
那是不可能的。
他陳二柱的膝蓋,隻跪天地父母師尊。
區區一個世俗國王……還不夠格。
他轉而問道:「你可知,國王得的是什麼病?具體有什麼癥狀?」
頌提臉上露出一絲無奈,搖搖頭:
「具體是什麼病,外界根本無從知曉,王室對此諱莫如深。隻知道非常古怪,連那些世界級的專家都查不出所以然。聽說……」
他壓低了聲音:「現在連下地行走都困難了,非常虛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