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努索更是連連搖頭,一臉「大小姐被灌了迷魂湯」的無語表情。
但妮拉已經不再理會他們。
她猛地轉身,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這間令人窒息的破屋。
陳二柱自然邁步跟上,步履從容,彷彿隻是去散步。
「警長,」妮拉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「地址,立刻發到我手機上!」
很快,外面響起了汽車引擎的咆哮聲。
紅色的跑車如同離弦之箭,載著妮拉和陳二柱,迅速消失在巷子的盡頭。
破屋門口,隻剩下威拉蓬和阿努索兩人,望著遠去的車尾燈,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憂心忡忡。
阿努索重重地嘆了口氣,掏出手機:「我這就通知家主!看家主怎麼說吧!這……這叫什麼事啊!」
威拉蓬也愁眉苦臉地點頭,語氣充滿了抱怨和不解:「唉!小姐太衝動了!太年輕了!被那個姓陳的小子蠱惑了!那地址……那地方根本就是地獄!我……我其實不該告訴她的!兩個人去闖黑蠍會的老巢?這……這跟自殺有什麼區別?!」
在他們看來,陳二柱和妮拉這一去,無異於羊入虎口,自尋死路。
紅色的跑車在夜色中疾馳。
妮拉緊握方向盤,油門幾乎踩到了底,車子在空曠的道路上發出野獸般的咆哮。
她的眼神死死盯著前方,彷彿要穿透黑暗,直達目的地。
陳二柱坐在副駕駛,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模糊光影,微微皺了皺眉。
「地址還沒發來?」他平靜地問,聲音在引擎的轟鳴中依舊清晰。
妮拉緊盯著路面,語氣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篤定:「不用等!我知道大概位置,金孔雀那一帶,我熟!坐穩了!」
陳二柱聞言,便不再多問,重新恢復了那副閉目養神的姿態,彷彿置身事外。
妮拉的車技極好,跑車在她的操控下如同靈活的遊魚,在城市的脈絡中穿梭。
果然,僅僅十分鐘後。
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,精準地停在了一片燈紅酒綠、霓虹閃爍的繁華區域。
這裡與剛才的破敗巷子判若兩個世界。
巨大的「金孔雀夜總會」招牌在夜色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,震耳欲聾的音樂隱隱從裡面傳出。
妮拉和陳二柱迅速下車。
妮拉目標明確,沒有走向夜總會正門,而是帶著陳二柱,徑直走進了旁邊一家同樣燈火輝煌的大型商場。
兩人步伐飛快,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,無視了琳琅滿目的商品,直奔商場三樓。
在一個不起眼的、掛著「員工通道,閑人免進」牌子的拐角處,妮拉停下腳步。
這裡很安靜,與商場的喧囂隔絕。
通道盡頭,是一扇厚重的、包裹著黑色皮革的金屬大門。
門口,赫然站著五個身材魁梧、穿著黑色緊身背心的彪形大漢!
他們眼神兇狠,肌肉虯結,腰間鼓鼓囊囊,毫不掩飾地別著手槍,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彪悍氣息。
看到妮拉和陳二柱靠近,五雙帶著審視和輕蔑的眼睛立刻齊刷刷地掃了過來。
為首的一個染著黃毛、打著鼻環的混混,目光在妮拉凹凸有緻的身體和絕美的臉蛋上肆無忌憚地掃視了幾圈,嘴角咧開一個淫邪的笑容。
「喲呵!」黃毛吹了聲口哨,語氣輕佻至極,「幹什麼的?找樂子?小妞,長得可真他媽帶勁啊!」他舔了舔嘴唇,眼神像黏膩的毒蛇。
其他幾個混混也跟著鬨笑起來,目光貪婪地在妮拉身上打轉。
妮拉強忍著噁心和怒火,面無表情,聲音冰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:「來這裡自然是玩的。怎麼,不讓進?」
黃毛被她的冷傲激了一下,隨即嗤笑一聲,故意刁難道:「玩?太早了!場子還沒正式開呢!規矩懂不懂?」
他頓了頓,目光更加放肆地上下打量著妮拉,嘿嘿笑道:「不過嘛……看在你這麼漂亮的份上,哥幾個倒是可以『單獨』陪你玩玩?保證讓你爽翻天!」他故意把「單獨」和「爽翻天」咬得很重。
其他混混頓時爆發出一陣更加猥瑣的鬨笑,污言穢語不絕於耳。
「就是!陪哥哥們玩玩唄!」
「這身材,這臉蛋,嘖嘖……」
「保證讓你欲仙欲死!哈哈哈……」
妮拉的眼神冰冷刺骨,彷彿能凍結空氣。
她冷冷地盯著黃毛,一字一頓地問:「怎麼玩?玩什麼?」
黃毛見妮拉似乎「上鉤」,更加得意,摸著下巴,嘿嘿笑道:「廢話!既然是賭場,當然是賭了!怎麼樣,小妞,敢不敢陪哥哥玩一把?」
妮拉下巴微揚,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:「哼,有什麼不敢的?說吧,賭什麼?」
黃毛眼珠一轉,閃過狡黠和淫邪的光芒,他搓著手,又貪婪地打量了妮拉一番。
「行啊!夠辣!膽子挺大!」他嘿嘿笑著,「那我們就玩最簡單的,賭單雙!一顆骰子定勝負!就賭一局!」
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,聲音帶著赤裸裸的慾望:「要是你輸了……嘿嘿,就陪哥哥我好好睡一覺,怎麼樣?敢賭嗎?」
周圍的鬨笑聲和口哨聲瞬間達到高潮,充滿了下流的意味。
妮拉的眼神冰寒到了極點,但她的聲音卻異常冷靜:「行!那要是你輸了呢?」
「我輸?」黃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,指著自己的鼻子,「我黃毛要是輸了,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!跪下來叫你奶奶都行!哈哈哈!」
妮拉等的就是這句話!
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清晰地說道:「好!你輸了,就帶我去見你們黑蠍會的老大,阿米爾!」
「什麼?!」
「見老大?!」
黃毛和幾個混混的笑聲戛然而止,臉色瞬間變了!
五雙眼睛如同探照燈,齊刷刷地射向妮拉和陳二柱,充滿了驚疑、審視和一絲警惕。
黃毛收起嬉皮笑臉,眼神變得陰鷙起來,他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漂亮得不像話卻又異常冷靜的女人,還有她身邊那個一直沉默、看不出深淺的年輕男人。
「呵!」黃毛冷笑一聲,眼神變得危險,「行啊!看來是有備而來!想見我們老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