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6章
虞疏晚已經不會掙紮了,她麻木地任由他們擺布,可這一次卻不一樣,賀淮信出去了。
虞疏晚的眼中開始迸發出恐懼,此時此刻才想起來掙紮。
可她的掙紮無疑是徒勞的,将虞疏晚固定住以後,那黑衣人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。
驚恐之中,虞疏晚隻感覺到身上的痛絲絲縷縷,最後轉而劇痛。
他......
在剝她的皮!
此時此刻,虞疏晚隻恨自己為何不在剛剛的時候一頭撞死。
可她已經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。
狹小的暗室裡,皿腥味濃烈地充斥着她的鼻腔,掙紮也成了本能,從口中發出破碎的呻吟聲。
就這樣死了吧,隻是可惜了,早知道終究難逃一死,她當初就應該随着宋惜枝去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原以為折磨已經結束,可又有冰涼的帶着難聞氣味的液體傾灑在她的身上。
火光之中,她甚至聞見了自己身上的肉被燒焦的味道......
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在此刻再清晰不過在眼前緩緩鋪開,一毫毫一厘厘,讓原本胃裡面隻有一些小食的虞疏晚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。
賀淮信輕歎一聲,蹲下身子向虞疏晚伸出手,聲音是一如上一世那般的溫和,
“瞧瞧你,這是怎麼了?”
“她如何,似乎跟你沒有半點的關系。”
賀淮信伸出去的手被一把折扇抵住,對方冷冰冰的聲音讓賀淮信不由得擡眸看去。
看見是慕時安,賀淮信收回手,輕笑一聲,
“原來是世子。”
“我記得,賀公子好像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從京城回去錦官城了。”
慕時安将虞疏晚輕柔地扶起來攬在懷中,感受着虞疏晚顫抖的身子,他的心中也不由得生了疑惑。
虞疏晚之前不是和賀淮信見過嗎?
當初賀淮信對虞疏晚更多的是懼怕,如今怎麼角色還倒反過來了。
但慕時安從未見過虞疏晚這般,無論如何,他是怎麼都不會讓虞疏晚面對賀淮信的。
賀淮信的面色有些微妙。
上一世的他身邊隻有虞疏晚這麼一個女人,是以,直到現在,他也覺得虞疏晚就該是自己的女人。
可眼下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懷中,着實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他目光落在慕時安攬着虞疏晚肩膀的那隻手上,臉上的笑也淡了幾分,
“這裡是長街,世子即便是自己桀骜不馴,肆意風流,也總該注意女子名聲吧?”
“賀公子這話還真是有意思,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,方才對女子動手動腳的人是你吧?”
慕時安想起方才賀淮信站在那裡,就那樣輕蔑地看着地上的虞疏晚,好像被他視作珍寶的女子在賀淮信的眼中,就隻是一團垃圾。
再一想到方才虞疏晚整個身子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嘔吐的場景,心頭怒火一陣陣的燃燒。
若非現在顧念懷中的人,他早就已經動手了。
“世子也不必生氣,我與疏晚之間,未來是一家人的緣分。”
賀淮信意味深長,虞疏晚在慕時安的懷中不其然的身子再度僵硬了幾分。
慕時安袖子裡的手已經握成了拳,他深吸一口氣,低聲問道:
“虞小狗,你能不能自已站會兒?”
虞疏晚的心中忽地生出一抹慌亂,難道慕時安因為賀淮信的幾句話同自己生氣了?
其他時候也就罷了,可現在虞疏晚一時間腦袋裡面一片空白。
若是慕時安走了,她怎麼辦......
面臨着什麼都不知道的賀淮信的時候,虞疏晚除了恨意再無其他。
可眼前這個人在上一世年紀輕輕就一路官至相位,手段狠辣,在虞疏晚最後活着的那兩年,賀淮信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。
心機深沉早已無法用來形容賀淮信,本以為自己占得先機,可在面對上一世的賀淮信時,虞疏晚的四肢隻有無盡的寒意。
慕時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,低聲道:
“瞧好了,我是怎麼為你讨公道的。”
将虞疏晚身上髒了的鬥篷解下,慕時安直接将自己身上的鬥篷解開裹住了虞疏晚,又再次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下一刻,一拳帶風,已經狠狠地砸向了賀淮信的臉面。
賀淮信躲避不及,身子往後踉跄兩步,最後跌坐在地上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