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5章
“手疼喊我就能好嗎?”
虞方屹不為所動,甚至是帶着厭惡地轉過眸子,
“若真是病了,就回去好好養着。”
虞歸晚啜泣起來,
“父親,我記得我小的時候貪杯,偷偷跟哥哥喝了您的釀酒醉倒,您以為是我出了事兒,甚至請了太醫來看看是怎麼回事。
知道了原因您也是守在我的身邊......
人非草木孰能無情,這麼多年來,我就算是做了什麼錯事,可也是真的将您當做自己的父親啊!
難道那麼多年,您對我都沒有付出什麼真情實感嗎?”
這又怎麼可能呢?
虞方屹還記得小小的虞歸晚,甚至連一些尿布都是他親自給換的。
可......
“若是旁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占據了我女兒的身份,我也會如此。
不是因為你,而是虞家小姐的身份。”
虞方屹冷冷地看着她,
“上一次挑唆景洲,我也隻是讓管家來跟你告誡一聲。
一根手指而已,疏晚沒有要了你的命,可見她對你的脾氣算好的了。
往後離疏晚遠一點。”
虞歸晚差點沒站穩,一邊的流螢連忙輔助虞方屹苦苦哀求,
“侯爺,小姐就算是有錯,可如今也已經付出了代價。
她身子弱,可屋子裡連地龍都沒生,被子還是秋被......
也就隻有方大夫願意來幫忙小姐看病,可如今也沒了......
求求您看在從前,能夠讓小姐過得好一些吧!”
流螢跪了下來拼命磕頭。
“苦肉計?”
虞方屹嗤笑一聲,笑意未達眼底半分,
“那也舍得對自己狠一些再說。
方大夫的死我會查清楚是為何,吃喝侯府不會短,可是怎樣的侯府保證不了。
我從前給過你機會。
你若是走了,也不必在侯府受氣。”
“......我不走。”
虞歸晚的臉上火辣辣的,卻倔強開口,
“父親不認我,可母親認,我還有母親!”
“你母親早死了。”
虞方屹懶得跟她廢話,直接上前去小涼亭,地上躺着人果真是方大夫。
素日最是喜歡将自己收拾得油光水滑,此刻身上全都是塵土,像是痛苦掙紮過,一張臉更是猙獰得可怕。
他的口中還有白沫,手指都蜷縮成了雞爪狀。
一邊的常慎道:
“我用銀針試了沒有毒,怕是剛好癫痫發作又沒有藥,這才丢了性命。”
虞方屹又在院子裡一陣踱步,卻眼尖地看見了一片黑色衣角迅速隐入還算茂密的梧桐樹中。
他的心頭一沉,直直盯着樹上。
還不等他開口,虞歸晚就有些慌了,上前将手伸到了虞方屹的面前,道:
“父親公平,也總該為我讨個公道!”
“你算我哪門子的女兒?”
虞方屹看向她,直接轉過身不再盯着樹上,直接吩咐了常慎将屍體給帶出去送官府請方大夫的家人認領。
見虞方屹離開,虞歸晚心有不甘,可又不敢繼續上前。
可好歹虞方屹應該沒發現樹上的無痕吧?
出了院子的虞方屹站住腳,深深地看了一眼院落的方向,轉頭低聲同常慎說了幾句話,常慎一臉震驚,
“侯爺說的......當真?!”
“去辦就是。”
虞方屹大步離開,直接往着主院走去。
他這幾日都在忙,又刻意地避開主院,自然是許久不見蘇錦棠。
見到蘇錦棠的時候,虞方屹心頭除了唏噓,竟然沒了其他的情緒。
溫氏見他來連忙行禮,苦着臉道:
“夫人怎麼也不肯喝藥,奴婢勸過好多次了,如今一日日的憔悴下去,真就是看着都心疼人。”
“一個奴才都知道心疼我,我的夫君卻巴不得我死了得好。”
蘇錦棠閉了閉眼,任由眼淚從蒼白瘦削的臉上滑落,口中呢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