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
竟然還敢将你當做踏闆,愚不可及!”
說到這些,她面容更染幾分寒霜。
虞疏晚對于虞歸晚愚鈍不愚鈍沒什麼看法,道:
“祖母,父親和母親疼愛她,往後她會不會真正成為咱們府上的人?”
“真正成為咱們府上的人?”
虞老夫人沒有明白虞疏晚的意思,虞疏晚直截了當道:
“虞歸晚每次出個什麼事兒就找虞景洲。
虞景洲對虞歸晚也過于上心了些。
若是普通的兄妹之情也就罷了,可我聽說當初虞景洲有一樁婚事,為了虞歸晚給推了,還得了好一陣的埋怨。
照這樣下去,往後虞歸晚會不會成為侯府的女主子?”
“小孩兒在胡說什麼?”
虞老夫人面色微變。
虞歸晚名義上可是虞景洲這麼多年以來的親妹妹。
要是兩個人之間真的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,那豈不是全然将侯府的臉面放在地上摩擦?
“那就當做我是胡說吧。”
虞疏晚也不急着要一個答案,乖巧地将一杯茶遞給她,
“您别上火,喝喝茶潤潤嗓子。”
祖孫二人正在說話,蘇錦棠就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。
外面好幾個丫鬟婆子竟然都沒能拉住她。
平日矜貴大方的侯夫人此刻滿臉淚痕,連鞋子都跑丢了一隻,進來後就徑直跪在了虞老夫人的面前,
“母親,求求您收回成命,歸晚若是去了莊子上,會死的!”
她嬌養多年的孩子,怎能去莊子上?
虞老夫人面色冰冷,一言不發地冷眼瞧着她。
蘇錦棠甚至來不及去看虞疏晚,隻是哭着磕頭,
“如今定國公府出了這樣的醜聞,咱們又把歸晚送出去,那不就是讓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咱們歸晚做的了嗎?
往後歸晚如何做人?”
虞老夫人想質問蘇錦棠,當着虞疏晚的話說這些,合适嗎?
可質問的話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經問過。
她又何必揣着答案再多此一舉呢?
見虞老夫人沒有回應,蘇錦棠是真的知道怕了。
她餘光瞥向一邊氣定神閑的虞疏晚,死死地忍住心頭噴湧的怒火,哀聲道:
“疏晚,歸晚并非是有意的,這一回你幫着勸勸你祖母。
莊子那樣清苦的地方,你姐姐去了受不了的!”
眼見蘇錦棠要給虞疏晚磕頭,虞老夫人則是直接将虞疏晚給拉起來藏到自己的身後,面色冰冷,
“讓受害者原諒加害者,蘇氏,你當真是活過去了。
我原本還想着讓她在莊子上改好了回來,如今看來,她也不必回來了!”
蘇錦棠氣急攻心,沒想到這事兒是自己給弄砸了。
她剛要辯解什麼,心頭一陣悶意,硬生生的從喉頭噴出了一口皿,接着眼前一黑,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。
虞老夫人将虞疏晚整個攬在懷中低聲道:
“不怕,疏晚,有祖母在。”
虞疏晚先是一怔,随即在虞老夫人的懷中依戀地蹭了蹭,乖巧地嗯了一聲。
她知道虞老夫人是心疼她,但虞疏晚的心中卻有一個強烈的感覺。
那就是虞歸晚應當不會出去。
她那麼想要留在侯府,好能夠和容言謹扯上關系。
又怎麼會甘心這個節骨眼兒上被送出去?
果不其然,外面傳來了虞景洲心疼的聲音,
“歸晚,你不必如此的!”
虞歸晚的哭泣斷斷續續傳來,說出的話卻一字不落地落入虞疏晚的耳中,
“今日的事情是我沒能及時察覺,我該負荊請罪的。”
虞疏晚與虞老夫人對視一眼,一起走出了房門站在廊下。
隻見一身素衣,臉上紅腫未消的虞歸晚背着荊條赤腳一步步走來。
皿已經将她的衣襟染紅,看着觸目驚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