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微微一笑：“既然三位少爺都沒力氣喝藥，那妾身就隻能換個法子了。”

　　不等任何人反應，她挨個把顧元洲、顧長風和顧承司從房間裡扶了出來，攙到院子裡的長凳上坐好。

　　她動作幹脆利落，絲毫不給他們反抗的機會。

　　院子裡昏黃的日光灑在三人身上，微微染出一層暖意。

　　三個少爺各自坐着，臉上神情不一，卻難掩幾分尴尬和不自在。

　　周素拍拍手上的灰，語氣淡然：“藥也在這兒了，人也在這兒了，您們誰想先喝，妾身給你們喂。”

　　顧元洲微微挑眉，帶着些不悅：“素素，你這是想幹嘛？”

　　顧承司低聲嘟囔：“素素，這樣讓我喝藥，多沒意思......”

　　顧長風的臉已經黑了一半，他沒想到周素會這麼放肆！

　　周素站在三人面前，雙手環兇，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一張張不滿的臉：“少爺們，妾身實在伺候不過來。這藥就在這兒，您們若是不想喝，妾身也沒辦法。”

　　直接擺爛的姿态。

　　顧元洲眯了眯眼，語氣帶着幾分冷意：“素素，你還真是長本事了，竟然敢用這種态度對我說話。”

　　周素微微一笑，卻是那種讓人看了心裡發涼的笑意：“八少爺，妾身這不是長本事，而是被您們幾個少爺折騰得實在沒了耐心。要麼喝，要麼不喝，妾身不強求。”

　　顧承司睜大眼睛，聲音裡帶着些委屈：“素素，你是不是生氣了？我們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
　　“不是故意的？”周素轉頭看向他，嘴角依舊帶着淡笑，卻讓人感到背後一陣發涼，“十三少爺，您們這幾天哪次不是存心讓妾身多跑兩趟，多費力氣？”

　　顧元洲冷哼一聲，将藥碗拿到手裡，聲音低沉：“你就這麼嫌棄我們？”

　　周素看着他那隐隐帶着不滿的模樣，心裡的煩躁更甚。她深吸一口氣，耐着性子說道：“少爺們，妾身可沒功夫和您們玩這些遊戲。要是不想喝藥，那就省省力氣，妾身還忙着去準備晚飯呢。”

　　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，卻聽見身後顧元洲沉聲開口：“素素，你要是敢走，看我怎麼收拾你。”

　　周素停下腳步，轉頭看了他一眼，語氣冷冷：“八少爺，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，還能怎麼收拾妾身？少吓唬人了。”

　　這時顧長風輕哼了一聲，眉頭微微蹙起，臉上的神色明顯難看得很。

　　周素看了他一眼，腳步微微停頓。

　　要是換作顧元洲或者顧承司，她大概會覺得這是裝的，想要博取她的注意。

　　但偏偏是顧長風，這位二少爺從來不屑于用這些小手段。

　　他的手指輕輕扣着藥碗，指節微微泛白，臉上雖然還是一副強撐着的模樣，可那隐約透出的虛弱，确實不像是裝出來的。

　　“二少爺？”周素開口，語氣裡帶着幾分試探。

　　顧長風擡起眼，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，聲音低啞：“你看什麼？我又不是喝不了這藥，隻是......需要你扶一把。”

　　周素盯着他，似笑非笑：“扶一把？二少爺，妾身看您也不像這麼嬌弱的人吧？”

　　顧長風沒說話，隻是擡起一隻手，做了一個很明顯的動作——那手在顫抖，力度輕得連藥碗都差點穩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