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周素看着這一切發生，心裡卻隻想着——

　　沈硯清......

　　他一定會參加這次科考。

　　希望他能中。

　　周素可不擔心君谌會因為沈硯清跟自己認識，就不要沈硯清。

　　目前的君谌就缺有才之人。

　　-

　　京城沸騰，科考迫在眉睫

　　科考的日子越來越近，整個京城的氣氛也變得前所未有的熱烈。

　　各大書肆裡，紙張、筆墨、經義策論的書籍銷量猛漲，茶館酒樓裡更是随處可聽見關于這場恩科的議論。

　　“這次科考不比往年，聽說陛下親自出題，還要親自監考，這可是真正憑本事進仕的機會！”

　　“沒錯，原本的科舉，哪一次不是世家子弟占盡優勢？但這次不一樣，陛下是要選真正的人才！”

　　“不止如此，我聽說陛下還讓翰林掌院學士和禦史大夫協同監考，這兩位可都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，怕是連後門都走不通了。”

　　“呵，光是這條消息，就讓多少人吓得臉色發白？”

　　“如此一來，那些原本打算再等等的學子，豈不是都要拼盡全力了？”

　　“自然是！你看這幾天，進京的學子何止千人？有些人甚至連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，客棧早已爆滿，臨街茶館、甚至寺廟驿站，全都住滿了趕考的讀書人！”

　　“這樣的科考，怕是百年難得一見啊！”

　　這一場恩科，徹底點燃了整個京城。

　　——而此刻，沈硯清閉門苦讀。

　　他屋内一片沉靜，唯有翻書的聲音偶爾響起。

　　案幾上擺滿了經義策論，幾卷竹簡攤開，他指尖在紙面緩緩滑過，目光沉穩而專注。

　　窗外街巷人聲鼎沸，京城因恩科而躁動不已，而他卻仿佛置身于另一片天地，所有喧嚣都被隔絕在門外。

　　他靜坐在燈下，微光映在眉眼之間，照出他略顯蒼白的臉色。

　　這幾日，他作息極其規律，除了吃飯與短暫休息，幾乎将所有時間都投入在書冊之中。

　　他知道這場科考不同往昔，他不能有絲毫懈怠。

　　沈硯清翻過一頁，手指按在書頁上，微微停頓了片刻。

　　燭光搖曳，他的影子被拉得極長，映在牆上，顯得有些單薄。

　　他合上書卷，擡眼看向窗外，天色已沉，街市上仍然喧嚣不止，京城的熱鬧透過緊閉的窗門隐隐傳來。

　　他輕輕吐出一口氣，緩緩閉眼。

　　這場科考，他不僅是為了入仕，更是為了......獲得真正能讓他站穩腳跟的身份。

　　他向來知道，自己身子羸弱，靠才學入仕是唯一的出路。

　　但如今，他心中卻多了一層别的念頭——他想借着這次機會，看看自己能不能離她更近一點。

　　素素。

　　這兩字輕輕在他心中掠過，像是深夜的一抹微光。

　　他從未想過，自己會對一個人念念不忘到這種程度。

　　他想知道，她如今究竟如何了？

　　自她離開後，他再無消息，想打聽，卻沒有理由，更無從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