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聽到他的道謝，微微一笑，眼神依舊平靜如水：“沈少爺客氣了，照顧您是奴婢分内之事。”

　　她低下頭繼續整理，手中的動作幹淨利落，顯然沒有因為他的目光而有絲毫波動。

　　沈硯清看着她，喉結微微動了一下，似乎還有話想說，卻最終咽了下去。

　　他的視線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，那雙手雖不算嬌嫩，但動作卻極其柔和，仿佛連空氣都能被撫平。

　　“素素姑娘......”沈硯清終于還是開了口，聲音低低的，“你待我......真是太好了。”

　　周素聽罷動作稍稍一頓，擡頭看了他一眼，眼中似乎透着一絲調侃的笑意：“沈少爺，您可别誤會，奴婢對每位少爺都一樣盡心盡力。”

　　她低下頭，繼續整理床鋪，手中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從容利落，仿佛剛才的話隻是随口一提，沒有半點深意。

　　但她心裡卻很清楚，自己的言語并非無心。

　　作為一個奴婢，必須時刻讓這些少爺們明白她的身份界限。

　　這樣才不會讓他們有那種能在一起的想法。

　　有這個身份在，他們才會控制一下自己。

　　周素可不想同時跟幾個人一起搞暧昧。

　　雖然目前處境已經有點了。

　　沈硯清站在一旁，背對着她，顯然被她的話刺了一下。

　　他微微垂下眼眸，目光複雜，握着手中的帕子，指尖微微發白。

　　“每位少爺都一樣......”他低聲重複了一遍，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，似乎是對這句話有些在意，卻又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。

　　周素掃了他一眼，見他神色如常，便也沒再多說什麼。

　　整理好床鋪後，她站直身子，輕聲道：“沈少爺，床鋪已經收拾好了，您早點歇息吧。”

　　她的語氣始終恭敬而疏離，臉上挂着那副職業化的笑容，無懈可擊，讓人挑不出半點差錯。

　　沈硯清沒有立刻回應，沉默片刻後才低聲說道：“素素姑娘，辛苦了。”

　　周素微微點頭，沒有多言，轉身走向隔壁的小房間。

　　這裡雖簡陋，卻也還算整潔。房間裡勉強放下一張小床，靠牆的角落還能容下一個浴桶。

　　她關上門，輕輕坐在床邊，目光掃過四周，心中盤算着時間。

　　她打算等沈硯清睡下後，再用準備好的熱水洗個澡，清理一下身上的疲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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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半夜，外面刮起了淩厲的寒風，呼嘯聲如同尖利的嘯鳴，夾雜着斷斷續續的樹枝拍打聲，敲擊着夜的寂靜。

　　冷風從門縫中一絲絲地滲入，帶來刺骨的寒意，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降了幾分。

　　周素原本已經躺下，閉着眼準備休息，完全不想理會外面的惡劣天氣。

　　可突然，一陣輕微的開門聲打破了夜的靜谧，門縫中鑽進一股刺骨的寒風，瞬間撲到了她的身上。

　　她眉頭一皺，睜開了眼。

　　映入眼簾的，是一個小心翼翼的身影——顧承司。

　　他正輕手輕腳地關着門，動作遲緩又謹慎，顯然不想驚動她。

　　然而，他剛轉過身，正好撞上了周素清醒的目光。

　　顧承司整個人僵住了，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色，随即撓了撓頭，眼神有些躲閃，小聲地解釋道：“素素，外面風刮得好大......我有點害怕，想來看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