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還沉浸在睡夢之中，意識混沌未清，整個人都懶洋洋地窩在錦被裡，睡得正香。

　　然而，下一刻，一隻溫熱的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，帶着一點惡劣的意味，指尖似有若無地掠過她的眉心，沿着鼻梁一路滑到她的下巴，輕輕捏了一下。

　　“周素。”

　　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，帶着一絲故意壓低的冷冽磁性，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。

　　她皺了皺眉，不想醒。

　　但下一秒，肩膀被人拍了拍，力道不重，帶着某種不容忽視的意味。

　　她迷迷糊糊地“嗯”了一聲，聲音帶着未清醒的慵懶和鼻音，明擺着不想搭理。

　　君谌低低笑了一聲，似乎對她這副懶散模樣格外滿意，指腹輕輕刮過她的下巴，語氣漫不經心：“還不起？再不起來，朕親自伺候你穿衣了。”

　　周素猛地睜眼，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大半。

　　她半睜着眼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，語氣帶着剛醒來的困頓：“陛下，這麼早......喊臣起來做什麼？”

　　她眼角還帶着一點未褪的困意，嗓音也透着一點剛睡醒的軟糯，明顯根本沒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時辰。

　　話音剛落，還不等君谌開口，便有宮女立刻上前，動作利落地将她從床上扶起，端端正正地站好。

　　周素：“？”

　　她還沒反應過來，緊接着，一件件衣物快速往她身上套去，外衣、腰帶、披風，每一層都整整齊齊，不帶一絲拖沓。

　　她徹底清醒了。

　　片刻前還懶懶倚在床上的她，此刻已經被宮女們伺候得衣襟整齊，腰帶束得一絲不苟，連發絲都被利落地梳起，看上去随時能去上朝的架勢。

　　她眨了眨眼，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窗外，天色依舊黑沉，連晨曦都沒完全浮現，根本就不是她該起床的時間！

　　她擡眼看向坐在一旁的君谌，嗓音還帶着點剛睡醒的慵懶：“陛下，這麼早，您是要帶臣去哪？”

　　君谌慢悠悠地起身，整了整袖口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似笑非笑地道：“徹底醒了？”

　　周素：“......”

　　他還知道她還沒睡醒呢？！

　　她深吸一口氣，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，耐着性子問：“陛下，您還沒告訴臣，究竟是要去哪。”

　　君谌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，嘴角微揚，語氣漫不經心地道：“今日，科考第一場，朕要親自監考。”

　　周素點了點頭，等着他的下一句。

　　果然，下一刻，他慢悠悠地繼續道：“而你，陪朕一起去。”

　　周素：“......”

　　她微微眨眼，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徹底睡醒，聽錯了什麼。

　　她陪他去？

　　監考？

　　開什麼玩笑？！

　　她下意識道：“陛下，臣一個醫官，去監考做什麼？”

　　君谌目光微斂，慢悠悠地開口，語氣理所當然：“自然是幫朕看看，哪個考生能活多久。”

　　周素：“？”

　　她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。

　　她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鎮定，語氣平緩地道：“陛下，科考與臣何幹？”

　　君谌挑眉，慢悠悠地靠近了一步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，嗓音壓低：“你與朕何幹？”

　　周素：“......”

　　她想要拒絕。

　　可現在，她已經穿戴整齊，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。

　　她額角微微跳了跳，最終還是忍下這口氣，語氣平靜地問：“陛下，具體讓臣做什麼？”

　　君谌低笑了一聲，語氣随意道：“朕還沒想好，到了再說。”

　　周素：“......”